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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在我家住了半年,小舅一直不来接,姥姥小心翼翼偷着问母亲,闺女,我能不能再你家

姥姥在我家住了半年,小舅一直不来接,姥姥小心翼翼偷着问母亲,闺女,我能不能再你家多住几天再走,我爸的态度,让姥姥和母亲落泪。母亲正切菜的手顿了一下,菜刀在案板上磕出轻响。她转过身,眼圈红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却不敢看姥姥的眼睛,只盯着灶台说:“妈,您说啥呢,住呗,这就是您家。”声音有点发颤,像被砂纸磨过。 姥姥在我家赖了半年。 小舅的电话从三天两头变成了半月一响。 那天傍晚,她攥着褪色的蓝布手帕在厨房门口打转,像棵被风刮得打晃的枯树。 母亲正剁肉馅,菜刀与案板碰撞的笃笃声突然断了——她看见姥姥的脚尖在门槛上蹭了又蹭,最终还是没敢迈进厨房。 “闺女,”姥姥的声音比蚊子还轻,“要是……要是不方便,我过两天就走。” 她偷偷抬眼看母亲,浑浊的眼珠里漂着层雾气,“就是吧……我想多闻闻你这儿的油烟味。” 母亲的后背僵了一下,握着刀的手松了松,又握紧。 她没回头,只是把案板上的肉馅拢了拢,哑着嗓子说:“妈,您这说的叫啥话。” 阳光从厨房窗户斜切进来,正好照见她耳后那缕白头发——才半年光景,怎么就白了这么多? 这时防盗门咔嗒响了,我爸回来了。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厨房门口的姥姥,又落在母亲发红的耳根上。 “剁肉馅呢?”我爸走过去,从母亲手里接过菜刀,“今天包白菜猪肉馅的?” 他把案板上的肉馅分成均匀的几份,动作不紧不慢,“对了,我下午去超市,看见卖老年人奶粉的打折,给妈买了两罐。” 他突然抬头对姥姥笑了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有点晃眼:“妈,您安心住着。家里多双筷子的事儿,有啥不方便的?” 姥姥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蓝布手帕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肩膀却一抽一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母亲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我看见她的肩膀也在抖,案板上的菜刀还在轻轻颤动,把灯光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后来我才知道,小舅不是不管姥姥,是工地上出了点事,实在走不开。 可这些,姥姥不知道,母亲也没说。 有些话,长辈们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给儿女添堵。 就像姥姥,她怕自己是累赘;就像母亲,她怕自己护不住母亲。 那天的饺子煮得有点咸,但没人说。 姥姥后来又在我家住了三年,直到小舅的工地稳定下来。 原来家人之间最暖的不是甜言蜜语,是你明明啥也没说,他却啥都懂了。 现在每次包饺子,母亲还是会多剁一份肉馅,放在冰箱最底层——那是姥姥以前最喜欢吃的。 菜刀与案板碰撞的笃笃声里,总好像还能听见姥姥那句带着颤音的“想多闻闻油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