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战士全身都结满了冰溜子，20多岁妈妈的心肝宝贝，为了祖国的边防事业，辞别父母负重前行。 这一幕看得人心惊：那不是什么特效妆容，而是实实在在长在人身上的冰壳子。照片里的年轻脸庞，眉毛、睫毛、甚至每一根发丝上都挂满了白色的冰霜，厚厚的军大衣硬得像铁板，全是被呼出的热气瞬间冻结成的冰溜子。这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两天前刚一在网络上流传，就瞬间砸中了无数人的泪点。 这些浑身挂满冰凌的“雪人”，脱下军装，其实也就是一个个才二十出头的孩子。 就像来自四川达州大山里的李明，今年才22岁；或者是另一位在网上引起热议的战士，不过23岁年纪。放在城市里，这个岁数的男孩子，也许正窝在暖气房里打游戏，或者因为想吃口热饭冲爸妈撒个娇。但在海拔几千米的喀喇昆仑，他们把自己活成了另一种模样。 这里的冬天太狠了，十月就开始飘雪，气温动辄跌破零下四十度。风不像是在吹，更像是在用刀子割肉。在那张把网友看哭的照片背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这并非夸张，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懂那种“钻心”的冷——手套被雪水浸湿后，会直接和冰冷的枪管粘在一起。 曾有一次巡逻，李明为了把手拿开，硬生生扯掉了一层手心的皮。而在另一次暴风雪肆虐的深夜，由于线路被刮断，哨所停电，年轻的战士必须摸黑去抢修。电话那头是呼啸的狂风，电话这头是冻得发僵的声音，他们忍着指尖失去知觉的麻木，在冰天雪地里为了那一点点光明和信号与死神赛跑。 比起肉体上的疼痛，这种反差更让人心疼的是他们在他乡与故乡之间的“两副面孔”。 为了不让远方几千公里外的父母担心，撒谎成了这些大男孩最熟练的技能。在那断断续续、时常卡顿的视频通话里，哪怕背景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哪怕因为寒冷上下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他们也会努力挤出笑容，轻描淡写地说：“妈，这里有暖气，伙食可好了，别惦记。” 可实际上呢？一旦遇到大雪封山或者被困在巡逻途中，别说热饭，能有一口融化的雪水配压缩饼干就是万幸。甚至是除夕夜，所谓的“大餐”可能就是桌上那盘早已冻硬、有的还没煮熟的速冻饺子。他们嘴上说着“练出了抗冻神功”，笑着调侃身上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溜子“壮观”，转过头去，却要把冻得发紫甚至开裂流血的手脚揣进怀里捂上许久，才能稍微缓过劲来。 这群年轻人的身后，藏着一个个甚至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家庭。回想起出发的那天，似乎全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李明的妈妈把连夜烙好的腊肉饼硬塞进鼓囊囊的背包，另一位战士的母亲则反复检查那一层层厚毛衣，生怕孩子冻着。 哪怕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哪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砸，老人们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句叮咛。父亲们的爱则更加沉默，或许是蹲在门槛上磕着旱烟锅子半天憋出一句“照顾好自己”，或许是当儿子转身上车时，那个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抑制不住地颤抖。 那个曾经连开水都很少烧的“独苗”，那个在家只会读书的“心肝宝贝”，一旦踏上了这片茫茫高原，就像换了个人。 每当夜深人静，在那简陋的哨所里，这群孩子也会想家。信号稍微好一点的时候，看着屏幕里头发白了不少的母亲兴奋地举着手机转圈，展示墙上贴着的“光荣之家”牌匾，说着“村里人都夸你有出息”时，这些在暴风雪里都没哭的硬汉，眼泪会瞬间决堤。那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可能还没落地，就又在脸上冻成了细小的冰珠。 但擦干眼泪，他们依然会抓起钢枪。因为他们看到了界碑上那鲜红的“中国”二字，那是比生命更重的分量。有位战士曾在寄回家的照片背后写下八个字：“守好国门，护好家人”。这大概是所有边防战士最朴素的信仰——自己多站一分钟岗，身后的爹娘就能多睡一分钟安稳觉。 哪有什么天生的英雄，不过是一群孩子换了一身衣服，学着前辈的样子，把那个把手揣进兜里的动作，换成了紧握钢枪的姿态。那满身的冰溜子，冻得住他们的衣衫，却冻不住那颗滚烫赤诚的心；漫天的风雪模糊了视线，却从未阻挡他们巡逻的步伐。这道由血肉之躯筑起的防线，才是祖国边境上最坚不可摧的“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