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一名英国人抽完香烟后,将烟屁股随手一扔,踩了两脚便转身离开了。殊不知他这一扔,直接扔出一场持续燃烧100多年的“世纪大火灾”。 一位澳大利亚学者在深入印度东部的贾里亚煤田勘察后,曾极为惊恐地向外界抛出过一个结论:在这地方哪怕只住上班年,折损十年阳寿都算是保守估计,这并非危言耸听,在贾里亚,空气中不仅漂浮着让肺部纤维化的煤尘,更充斥着随地下燃烧释放出的剧毒硫化物。 如果你在此地遭遇降雨,落下的往往是带有腐蚀性的酸雨,原本肥沃的土壤早已变得贫瘠如铁,甚至寸草不生,但相比环境的恶劣,更令人窒息的是此地的生活常态,哪怕地下烧着几千度的烈火,地表因高温形同“火锅”边缘,这里的居民依然无法离开。 走进这片区域,你能看到刚出生的婴幼儿伴随着极高的畸形率降世,能看到还没灶台高的孩子就在充满煤尘的空气里卖力干活,他们大多数人的生命尽头往往停留在五十岁之前,并非他们不想逃离这个随时可能发生房屋塌陷的危险地带,而是现实太过骨感。 微薄到无法在新地方立足的搬迁补偿金,逼得他们不得不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哪怕是在毒气中通过私挖滥采来换取一日三餐,而这延烧百年、预估还将持续燃烧整整三千年的滔天灾祸,其源头若是细究起来,竟荒诞得令人发笑,它仅仅源于一根没被踩灭的烟蒂。 1916年的午后,彼时的印度还处在英国殖民者的皮靴之下,一位名叫詹姆斯·史密斯的英国采矿工程师,刚刚结束了他在贾里亚煤田的例行巡视,这位来自宗主国的技术专家,对于这片富饶矿藏的态度是傲慢而随意的,就像他对这片土地上劳工的处境一样漠不关心。 那天下午燥热难耐,詹姆斯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便停下脚步点燃了一支香烟,想借此消磨返程前的时光,当烟草燃尽,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习惯性地将烟头丢在了脚下的煤层上,用考究的皮鞋鞋跟随遇而安地踩了两下。 在那个当下,他只当这是一次平常的吞云吐雾,随后便转身离开,只留给这片煤田一个潇洒的背影,詹姆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出产的是极易自燃的优质炼焦炭,而那天恰好刮着劲风,那个被鞋跟碾入煤渣却未完全熄灭的细微火星。 在风力的“煽风点火”下贪婪地拥抱了高品质的煤层,星星之火迅速演变为不可控的地下燎原之势,等到1920年人们猛然惊觉时,已有四分之一的煤层化为灰烬,殖民政府那迟来的灌水扑救,在已经成势的地火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无论是百年前攫取资源的英国殖民者,还是后来独立后的管理者,在面对这场浩劫时,首先计算的往往是经济账,为了“抢救”那些还没被烧毁的煤炭,当地曾加大过开采力度,机器日夜轰鸣。 结果这种这种带着功利色彩的疯狂挖掘,反倒让地表结构更加破碎,新鲜的氧气通过裂缝灌入地下,让火势烧得更加猖狂,甚至还有人将那黑雾笼罩的场景戏称为“蓬莱仙境”可对于真正生活在其中的人来说,这早已是一场跨越世纪的慢性谋杀。 从英国人随意丢弃烟头的那一刻起,到后来数次因赔偿款谈不拢而搁浅的撤离计划,每一个环节的疏忽与傲慢,都成了这把火继续燃烧的燃料,只要这里的火一天不灭,那所谓“现实版火焰山”的悲剧,就会如那深埋地下的火种一般,代代相传,永无宁日。 信息来源:《世纪大火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