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驾司机追尾，他给 3 万私了，我想报警，农村人讲规矩不贪这便宜。当时我刚从镇上拉完化肥往家赶，后车 “哐当” 一声撞上来，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震麻了。停稳车下去看，后车前脸撞得稀烂，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脸通红，身上一股酒气直冲鼻子。他慌慌张张下来，搓着手说：“叔，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 3 万，咱私了，不用报警。” 说着就去掏手机要转账。 刚从镇上拉完化肥，车斗里还飘着尿素的涩味，我握着方向盘往家赶。 后车“哐当”一声撞上来，震得我虎口发麻，烟卷都掉在了脚垫上。 停稳车回头看，那辆小轿车前脸撞得稀烂，零件撒了一地，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碎瓷片。 小伙子二十出头，脸红得像庙里的关公，一身酒气裹着汗味扑过来。 “叔，三万！私了行不？”他搓着手掏手机，屏幕光映得他眼睛发亮。 我蹲下去捡保险杠碎片，指甲缝里还嵌着早上卸化肥时沾的泥。 这钱够买三头牛崽，够给娃交两年学费，够翻新老屋的屋顶。 可我摸了摸兜里的烟盒，是空的——早上出门时婆娘还念叨，说今年玉米长势好，可不能出岔子。 “娃，你喝酒了。”我把碎零件摆成一排，像在地里分垄。 他突然给我鞠躬，膝盖弯到一半又僵住，“我爸住院呢，要是被抓了……” 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我想起去年村西头老李，就是喝了酒开车，把人家新盖的院墙撞了个窟窿。 “报警吧。”我掏出老年机，按键上的漆都磨没了。 他愣住了，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碎了，像他此刻的脸。 旁边看热闹的老乡拽我袖子：“差不多就行啦，这钱够买半车化肥了！” 其实我也琢磨过，三万块能让婆娘少熬多少夜，能让娃在学校挺直腰杆。 但车斗里的化肥袋突然“哗啦”响了一声，像是在提醒我——春天撒下去的种子，秋天才能收，急不得。 警察来的时候，小伙子还在发抖，我递给他一根烟，是从老乡那里讨来的。 后来交警说，他每百毫升血液酒精含量180，要是真私了，我这货车维修费都不止三万。 婆娘知道了直拍大腿：“你个死脑筋！”可她给我端洗脚水时，盆沿擦得锃亮。 前几天在镇上碰到那小伙子他爹，拄着拐杖非要塞鸡蛋，说娃现在见了酒就躲。 有人说我傻，放着现成的钱不要。 可我半夜摸黑去看粮仓时，麦子堆得齐整整的，心里踏实。 你说，这世上的便宜，哪有白占的？ 现在每次开车过镇上那个十字路口，我都要摁三下喇叭。 不是提醒别人，是提醒自己——方向盘握在手里，规矩刻在心里。 要是那天我接了那三万块，现在车斗里装的，恐怕就不是化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