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孔祥熙病危，临终前，他握着妻子宋蔼玲的手，喃喃地说道：“我们孔家富可敌国，可是却要绝后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位民国“财神爷”攒下的家业能买下半个上海，却在闭眼时攥着妻子的手掉泪，四个子女，没一个按他想的路子走。 孔祥熙打小在山西太谷的老宅里听着晋商故事长大，祖宗牌位前的香烛从没断过。 后来他当上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回太谷盖了比乔家大院还气派的祠堂，逢年过节带着全家磕头祭祖，就盼着儿子能捧起孔家的香火。 可晋商乔家、常家靠着嫡长子稳稳传了几百年，到他这儿却卡了壳。 他把子女一个个送进名校，圣约翰、哈佛、哥伦比亚转了个遍，以为喝了洋墨水更懂光宗耀祖。 长子孔令侃留学回来倒是会做生意，扬子公司在上海做得风生水起，可转头就娶了母亲的闺蜜白兰花，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寡妇。 宋蔼玲气得摔了茶杯，孔祥熙对着祠堂的牌位唉声叹气，这哪是娶媳妇，分明是断了后。 比孔令侃更让他头疼的是二女儿孔令俊。 别人叫她“孔二小姐”，她偏喜欢穿西装、蹬马靴，兜里揣着枪在南京街头飙车。 有回跟交警起冲突，抬手就给了人家一枪，还是宋美龄出面才摆平。 这样的性子，别说嫁人，连提亲的媒婆都绕着孔家走。 孔祥熙看着她剪得比男人还短的头发，只能闷头抽雪茄。 长女孔令仪是第一个“叛逆者”。 1921年，她瞒着家里跟圣约翰大学的穷学生陈纪恩私奔，气得孔祥熙冻结了她所有银行卡。 后来陈纪恩暴露投机本性，两人闹离婚，孔令仪在香港流产落下病根，再也怀不上孩子。 孔祥熙偷偷给她送补品，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似的。 最小的儿子孔令杰算是给了点希望。 他娶了好莱坞女星黛布拉·佩吉特，1945年生了个儿子叫孔德基。 孔祥熙抱着襁褓里的孙子，却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孩子蓝眼睛高鼻梁，开口说的是英文。 在他心里，只有会写毛笔字、能背《论语》的孙子，才算孔家真正的根。 我觉得这种传统香火观念撞上民国那代人的个性解放，就像老座钟碰上了新电池，走时对不上了。 孔祥熙想按族谱续香火，子女却想着自己活痛快。 他建祠堂、摆牌位，以为规矩能拴住人心，可拴不住孔令侃娶寡妇的决心，也拦不住孔令俊穿男装的脚步。 当年太谷老宅里的祖宗牌位还摆着，孔祥熙临终念叨的“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倒像是句预言。 孔德基后来成了孔家财产管理人，可他常年住在美国，名片上印着英文名“Leo”。 或许在孔祥熙眼里，混血孙子握着的钢笔，终究写不出他想要的“孔氏门楣”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