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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到几年前,我大概也不能理解被逼婚跳楼的老师,因为在我有限的生命体验中,基本

如果换到几年前,我大概也不能理解被逼婚跳楼的老师,因为在我有限的生命体验中,基本上就是战斗or逃跑机制灵活发挥作用,但让我长久停留在痛苦环境中是不可能的。忍不是一个选项,只有狠和滚。 直到我在疫情前遇到了一个旧友。 她非常聪明,非常有才华,是我欣赏和羡慕的对象之一,读书又多,学历又高,天生魅魔——只要她出门,就一定被各种性别表白那种神之魅力。后来我因为四处奔波,与她的联系基本上没了,但内心一直很想念她。 我去到她在的城市,想办法联系上她,跟她一起吃饭,但是从她的讲述中我才知道她正在遭受来自老公和自己家庭的双重折磨,几乎身在地狱,具体事情我就不说了,但她的遭遇属于那种我真的会立刻闹大or马上离婚跑路,再不济也会暴起伤人的那种,而且她已经忍受了好多好多年,根本无法摆脱。 我当时气到受不了,直接问她,你为什么不能离开这种环境呢?你看不出来你老公根本不爱你吗?他要爱你根本不会让你受这种苦。你现在可以:第一条xxxxx,第二条yyyyy,第三条zzzzzz,我五分钟内给她想了不下七八条出路,每条都能立刻解脱。 她只是点头,可是我潜意识觉得她哪条路也不会选。 临别的时候我跟她说,你要跟我联系!我会帮你的!帮你离开这鬼地方! 她露出当年征服了万千异性的微笑说道:你怎么不早来呢? 我怀着不安离开了。第二天试图再联系她,我的电话已经被拉黑了。 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系统地去了解,去体会,才意识到,很多深陷其中的人,已经失去了摆脱困境的力量。 她们受到的痛苦太多了,勇气和防御机制已经被常年的有毒环境彻底摧毁,这个环境固然可怕,但是动身离开这里更加恐怖,而且就算有人去帮助她们,提供了出路,但在受害者的认知中会是什么样呢? ——你提供了另一种选择,让我认识到我本可以不用受这种苦,但如果我接受,就说明我过去忍受的这些痛苦都是无价值的,我只是毫无意义地在原地打转,那么我忍受的意义是什么?我付出的这些算什么? 受害者的“自我”会被这种善意击碎的更加彻底,从而变得更绝望。 防御机制健全的人质疑遭受多年折磨的受害者为什么不逃,就像是一个四肢俱全的人,在质问一个只剩下一手一脚的人,你怎么不跳过这个栏杆?很简单的!你跳啊! 这其实真的很残忍。 人是有极限的,人有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觉得难以理解,马拉松跑进两个半小时的人也可以问你:你怎么连5公里都跑不动,是不想吗? 有的人只是被毒害了,而你也做不到去救她。我们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尽力展现另一种答案,另一种出路,尽量在毒害发生前告诉所有人: 你可以战斗,也可以逃走,你有机会在一开始就识别有毒环境并离开它。 如果实在失去了力气,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暂时被困住了。 毕竟相比起来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原地,奋力一搏玉石俱焚,就是最大的勇气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