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八路军排长伪装汉奸,在日军宴会上大吃大喝,旁边一个日军头目问:“你是谁?”排长自信地报出死对头名号,将日军耍的团团转。 孟庆友啃完最后一口鸡腿,抹了把油乎乎的嘴,冲小野点头哈腰:“太君慢用,我这就回去跟朱副大队长复命。”说完拎起墙角的空布袋——刚才装军装的,现在得空着走才像办完事的样子。他故意把脚步踩得重,让满屋子汉奸看着他背影,心里都犯嘀咕:这副官看着愣头愣脑,倒挺受朱信斋待见。 刚拐过街角,后颈突然一凉。他猛地转身,看见个穿同式军装的瘦子拿枪指着他:“站住!朱副大队长啥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副官?我咋没见过?”孟庆友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朱信斋的真副官,姓张,上次侦察时见过照片。他没慌,反而咧嘴笑:“张副官是吧?朱副大队长新收的人多了去,你天天跟着太君混,哪顾得上这些。” 姓张的眯眼打量他:“少扯!朱副大队长让我来给小野太君送份文件,你刚从里面出来,见着文件没?”孟庆友心里有谱了——刚才在酒桌上,他听见有人说“朱副大队长让张副官送行动路线图”,原来就是这小子。他故意皱眉头:“文件?太君正跟几个官儿看地图呢,八成是那份‘东边山口进’的吧?我出来时还听见太君说‘路线改了,让朱副大队长重新标’,你白跑一趟喽。” 这话戳中了姓张的软肋——他最怕办事不牢靠被朱信斋骂。果然,对方脸色变了:“改路线了?那我得赶紧回去重弄!”收起枪就往回跑。孟庆友看着他背影,后背早湿透了——刚才要是说漏一个字,现在就得跟这小子拼了。 他加快脚步往城外走,说好接应的战友在南城门破庙里等。刚到庙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动静。他摸出腰间的手榴弹,轻轻推开门——是两个伪军在墙角撒尿,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娘的,三天后进山搜八路,听说孟庆友那小子就藏东边,抓住了赏钱够娶俩媳妇!”孟庆友心里冷笑,这俩蠢货,正好把“东边山口”的假消息再传传。 他故意咳嗽一声,伪军吓一跳,看见他军装,立马点头哈腰:“长官好!”孟庆友板起脸:“瞎晃悠啥?朱副大队长说了,东边山口路窄,让你们提前去清理石头,别耽误太君进山!”俩伪军哪敢多问,应着“是是是”就跑了。 进了庙后殿,战友老周正蹲在地上擦枪,见他进来,压低声音:“咋样?弄到啥了?”孟庆友掏出张揉皱的烟纸,上面用烧黑的火柴头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三天后,日军从东边山口进,带了五十多个伪军,还有两挺机枪。刚才我诈了朱信斋的副官,又让俩伪军去东边山口‘清路’,正好给咱们设埋伏腾地方。” 老周眼睛一亮:“好小子!这下咱们六团能打个漂亮仗!”孟庆友却没笑,他想起三仙洞客栈的刘秀桂,想起刚才姓张的副官眼里的怂样,想起酒桌上那些汉奸漏话时的得意。 三天后的伏击战打得很顺利,日军进了山口就被手榴弹和机枪堵在里面,没费多大劲就解决了。清点战利品时,老周拍他肩膀:“你这招‘借刀杀人’绝了!让伪军自己去清路,等于给咱们当路标。”孟庆友蹲在地上,看着缴获的日军地图——上面红圈标着“粮库”,跟他在酒桌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现在想想,那会儿的侦察兵,哪是什么天生胆大,不过是把敌人的心思摸透了:日军信汉奸,汉奸怕日军;伪军贪赏钱,又怕主子骂。孟庆友赌的就是这些——赌他们互不信任,赌他们各怀鬼胎,赌他们到死都想不到,那个在酒桌上啃鸡腿的“副官”,就是他们悬赏的孟庆友。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那天姓张的副官多问一句“朱副大队长昨天干啥了”,孟庆友答不上来咋办?或者那俩伪军回去跟朱信斋一汇报,发现根本没“清理石头”这回事咋办?可转念又觉得,那会儿的人好像都有股子邪劲儿——知道危险,偏要往危险里钻;知道可能失败,偏要把失败的路堵死。这种拿命换情报、拿机灵劲儿换胜利的干法,现在听着都觉得手心冒汗,但更多的是佩服:原来真有人能把“不可能”,活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