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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朱梅馥为傅雷准备好温水,等他服下剧毒药物后,她又帮傅雷摆正仪容,然后

1966年,朱梅馥为傅雷准备好温水,等他服下剧毒药物后,她又帮傅雷摆正仪容,然后撕下床单做成绳索,挂在卧室的钢窗上。怕打扰别人,她在凳子下垫了棉胎,最后深情望一眼丈夫,也随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1966年9月的那个深夜,上海江苏路的那栋房子里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即将逝去的生命,最怕的竟然是发出一丁点声响惊扰了邻居,为了这点“安静”五十三岁的朱梅馥做了一件让后世无数人心碎的事:她在那个准备踢翻的方凳下面,厚厚地铺上了一床棉胎。   即使是走向死亡,她也不愿在这个世界弄出那怕是最后一声沉重的钝响,人们常感叹翻译家傅雷的刚烈,却往往忽略了他身后这个女人的“静水深流”其实,朱梅馥并不是旧时代那种只能依附男人的藤蔓。   回到1913年,她出生在南汇一个充满了书卷气和腊梅香的院落,虽然四岁那年父亲蒙冤入狱,母亲奔波申冤无暇他顾,导致家中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接连夭折,偌大的朱家最后只剩下她一颗独苗,但家里并没有把她养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父母在她身上砸下了仅剩的积蓄,送她进教会学校,后来又转读稗文、晏摩氏,她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手指能在琴键上敲出贝多芬的《命运》甚至对西洋油画也有精深的见解,这样一个受过完整西式教育、才华横溢的现代女性。   在十四岁那年由母亲做主,定给了大她几岁的远房表哥,那个十九岁就才气纵横但也满身锋芒的傅雷,这本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可傅雷对她的塑造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主观的掌控欲嫌弃她原名“朱梅福”俗气,丈夫便大笔一挥改成了“朱梅馥”寓意“梅花香气与风骨同在”。   这三个字,成了她一生的判词,有骨气,但更多的是为了成全别人的“香气”在这个家里,傅雷像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他是那种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天才,对外人说话带刺,对家人更是严苛到近乎残酷。   仅仅是因为赞赏杨绛被对方谦虚了几句,他就能当场翻脸生闷气,在教育孩子上,稍有偏差,藤条和盘子就会飞过去,杨绛曾回忆,傅聪练琴错一个音要挨打,傅敏吃饭咀嚼出了声,父亲随手就抄起烟灰缸砸过去。   每当这种时候,挡在暴躁父亲和惊恐孩子中间的,永远是朱梅馥,她是那道柔软的防爆墙,一边温言安抚暴怒的丈夫,一边将孩子护在身后,为了让丈夫安心工作,她把自己活成了隐形的三头六臂。   整理凌乱的文稿、做植物实验的助手、甚至在深夜捧上一杯热茶,还要独自咽下婚姻里所有的苦涩,傅雷的感情世界一直不安分,在法国留学时,那位金发碧眼的异国女郎曾让他神魂颠倒,甚至提笔写好了给朱梅馥的退婚信。   直到他发现自己只是那女子的“猎物”之一,才撕信回国,婚后,他的心又在去洛阳考察时挂在了豫剧演员身上,后来又对女高音歌唱家成家榴迷恋不已,甚至闹得上海文艺圈满城风雨。     对此,朱梅馥心知肚明,换作别的女子或许早就大闹一场,但她没有,她甚至出于一种为了让丈夫“心情愉快以便更好工作”的逻辑,主动给情敌写信,宽容到让第三者都羞愧难当,最终在张爱玲的讽刺文章和社会压力下退出。   朋友们背地里叫她“菩萨”,可这尊菩萨也是血肉做的,她不过是把那个独立、有才华的“朱梅馥”杀死了,献祭给了“傅雷的妻子”这个角色,她用一辈子的隐忍,换来了傅雷晚年一句愧疚的“梅馥是最好的”然而,时代的巨浪打来时,连这一点平静也守不住了。   1958年傅雷被划为右派后,精气神几乎被抽干,那个曾经暴躁的才子变得沉默脆弱,只有朱梅馥,依然每天热好饭菜,像从未发生变故一样支撑着这个家,直到1966年那个绝望的秋夜,面对必死的结局,傅雷选择了刚烈,而朱梅馥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与条理。   在那份整洁如印刷体的遗书中,她细致得像是在准备一次长途旅行:房租既然不能预付那就留下现款,水电煤气费是多少,哪里还借了医生的钱,甚至连保姆周菊娣的工资和过渡期的600元生活费都算得清清楚楚,并在信末留下了53.3元作为他们夫妇的火葬费。   处理完这一世的账单,她开始处理死亡,关于那晚的细节,档案与传闻虽在先后顺序上有“服毒”与“上吊”的出入,但有一点是确凿的:是朱梅馥为丈夫摆正了遗体,擦去了嘴角的痕迹,让他死得体面。   最后,她才撕下浦东土布做成的床单拧成绳索,挂上钢窗,把那床著名的棉胎垫好,看了丈夫最后一眼,然后静静地踢开了凳子,这就是朱梅馥,死都不愿麻烦别人,那一上午,保姆推门后的尖叫打破了宁静。   这对夫妇的骨灰一度无人敢认,凄凉地丢在火葬场,最后竟是一位素不相识、叫江小燕的29岁女青年,冒充“干女儿”冒死领走,这些骨灰被藏在必胜客阁楼,又转至青浦乡下的公墓床板下,整整流浪了十三年。   信息来源:傅敏编《傅雷家书》中的朱梅馥——“我是家中最不重要的人”——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