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内蒙古呼和浩特，一名工人爬上白塔进行维修，突然，在墙缝中发现一张泛黄纸张，随手就揉成团扔下楼梯，纸团不偏不倚掉在楼下老吴头上。 那位扔纸团的工人师傅，后来听说那纸团是元朝的钞票，脸都白了。他是维修队里的老郑，平时话不多，但干活实在。那天傍晚收工，队里就传开了老吴捡到宝贝的事，有人说那纸能值老鼻子钱了。老郑蹲在工棚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心里头跟猫抓似的。他不是没想过墙缝里的东西可能有点来头，但塔上光线暗，他又急着干活，哪来得及细看？再说，谁能想到墙缝里塞着的竟是几百年前的钱？ 老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找老吴，红着脸一个劲儿道歉。老吴倒没怪他，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说：“也是这宝贝跟咱有缘分，要是掉在地上被谁踩了，或者被风吹跑了，那才真叫可惜。”话虽这么说，老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他琢磨着，自己这双修塔的手，差点就毁了个国宝。后来那白塔他修得格外仔细，尤其是碰到墙缝、砖洞，总要多瞅几眼，生怕再漏掉什么。 这事很快就在文物局传开了。王专家他们后来又组织人去白塔仔细查了好几遍，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再也没找到第二张那样的纸。王专家说，这中统元宝交钞，存世量本来就少，壹拾文的小面值更是罕见，能保存得这么完整，简直是奇迹。要不是老吴心细，这宝贝恐怕就真成了垃圾堆里的废纸了。 老吴后来跟人说起这事，总说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天要不是纸团正好砸在他头上，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在文物局干了大半辈子，经手的东西不少，但像这样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还是头一遭。有时候他会拿出那两张夹着宝钞的白纸（当然，宝钞早就被博物馆收走珍藏了，他留着的只是个空壳子），对着光看看，心里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老郑后来再也没在工地上乱扔过东西，哪怕是张废纸，他也要瞅两眼才扔。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他现在成了半个文物专家了。他总是嘿嘿笑两声，不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次经历给他留下了多深的印象。一件东西的价值，有时候真不是眼睛能一眼看出来的。就像那墙缝里的纸团，在他眼里是没用的废纸，在老吴眼里却是宝贝。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被当成废品的宝贝，躺在哪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呢？老郑有时候看着工地上成堆的建筑垃圾，会忍不住这么想。而老吴，每次路过博物馆，看到那张陈列在防弹玻璃柜里的中统元宝交钞，心里也会泛起一阵嘀咕：那天要是自己反应慢点，或者根本没在意那个纸团，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又这么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