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堂弟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一开口就说：“嫂子，我跟银行贷了 100 万，你和我哥过来给我做个担保吧，银行行说，要两个公职人员担保才行。”我一听，脑袋都懵了。100 万可不是小数目啊！这担保可不能随便做。 我和老公结婚五年，他堂弟小宇一直是家里的“闯祸精”——上次借走老公的车去拉货，回来保险杠蹭掉一大块漆，还嬉皮笑脸说“嫂子你看，这不省钱没去修嘛”。 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我正切着土豆准备做晚饭，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小宇”两个字。 接起电话，他声音比平时高八度，带着点刻意的兴奋，又藏着点抖：“嫂子！我跟银行贷了100万，你和我哥过来给我做个担保呗？银行说要俩公职人员，你们正好合适！” 我握着菜刀的手停在半空，土豆滚到地上，沾了片枯黄的落叶——上周才听婆婆说，小宇辞了稳定的工作，要去“创业”，当时老公还劝他“别冲动”，他左耳进右耳出。 “100万？”我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听见他那边有键盘敲击声，背景里还有人喊“小宇，合同赶紧签”，难道他真的做成了什么项目，只是缺最后一把火？ 小宇没接我的话，自顾自说：“就走个流程！我这项目稳赚不赔，下个月就回款，到时候请你们吃大餐！”可他越说“稳赚”，我心里越打鼓——去年他说“炒股肯定赚”，结果把他爸准备给他买房的首付赔了个精光，还是老公偷偷塞了两万块给他补窟窿。 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弯腰捡土豆，冰凉的表皮贴着掌心：“小宇，你哥今天下午有会，我得去接孩子，这事我们晚上商量下？”故意把“商量”两个字说得慢些，希望他能听出弦外之音。 挂了电话，老公的微信弹出来：“小宇找你了？别答应，他上次借我的五万还没还呢。”后面跟了个叹气的表情。我望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小米粥，突然想起小宇小时候，总跟在老公屁股后面“哥，哥”地喊，老公用零花钱给他买冰棍，他会把甜的那半推过来。 晚上吃饭时，老公给小宇打电话，语气温和但坚决：“担保我们做不了，法律上的责任担不起。不过哥这有三万块积蓄，你要是周转不开，先拿去应急，不用还——但咱说好，得踏踏实实找个事做，别再瞎折腾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传来小宇闷闷的声音：“知道了哥……嫂子，对不起啊，刚才太急了。” 我给老公碗里夹了块排骨，看着女儿举着勺子把粥洒在围兜上，突然觉得，亲戚之间就像这锅粥，得慢慢熬，太急了容易糊，火太大了又会溢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小宇发了条朋友圈：“谢谢哥嫂，钱够用了，新找了份快递的工作，先从底层做起。”下面配着张他穿着蓝色工装的照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阳光透过厨房窗户，照在昨天没切完的土豆上，我拿起刀，笃笃笃地切起来，这次每块都大小均匀——有些底线得守住，但有些温暖，也得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