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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46岁的朋友,十年前她丈夫在工地意外去世,工地赔付的补偿金公婆分文未取,

我有一位46岁的朋友,十年前她丈夫在工地意外去世,工地赔付的补偿金公婆分文未取,全数留给她抚养两个孩子。朋友叫秀兰,那时候大女儿刚上小学三年级,小儿子才刚满两岁。丈夫走的那天,秀兰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公婆也一夜白头, 我有个朋友叫秀兰,今年四十六了。 十年前那个腊月,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她男人在工地上没再回来。 那天我去看她,大女儿攥着三年级的课本蹲在门槛上,小儿子裹在旧棉被里,脸蛋冻得通红,在炕上哼哼唧唧要爸爸。 秀兰趴在床沿哭,眼泪把蓝布棉袄洇出一大片深色,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我掐她人中才缓过来。 公婆来得比救护车还快,老头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信封,是工地送来的补偿金,村里人都猜老两口得留着养老——毕竟他们也快七十了,就这一个儿子。 可老头把信封往秀兰怀里塞,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厉害:“兰子,你拿着。” 秀兰抬头看他,才发现一夜之间,公婆的头发全白了,像落了层霜。 “爸,妈,这钱……”秀兰话没说完,老太太就抱住她,手拍着她的背,一下下,跟哄小时候的她似的,“傻闺女,娃不能没有妈,你也不能垮。” 后来村里人背后嘀咕:“老两口真是傻,自己养老钱都不要。” 可我见过好几次,凌晨五点多,秀兰去早市摆摊卖菜,公婆就抱着小孙子在路口等,篮子里装着热好的玉米糊糊,用棉袄裹着,怕凉了。 大女儿上初中那年,要交学费,秀兰数着钱叹气,公婆悄摸把攒的鸡蛋卖了,凑了三百块塞给孩子:“跟你妈说,是奖学金。” 现在大女儿读大学,视频里总说:“妈,我兼职赚了钱,给爷爷奶奶买羽绒服。”小儿子上初中,每次开家长会,都要拉着秀兰的手,跟同学介绍:“这是我妈,她最厉害了。” 前阵子我去秀兰家,她正给公婆缝棉鞋,针脚密密的。窗台上摆着盆蒜苗,绿油油的,是老太太种的。 “你说,”秀兰忽然抬头问我,眼里亮晶晶的,“那时候他们要是拿了那笔钱,我能撑过来不?” 我还没回答,老太太端着刚蒸好的红薯进来,热气腾腾的,“兰子,吃红薯,甜着呢。” 秀兰剥开红薯皮,咬了一大口,眼泪掉在红薯上,她赶紧抹了抹,笑着说:“甜,真甜。” 我看着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秀兰站中间,左边是白发的公婆,右边是两个半大的孩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原来有些爱,从来不是说出来的。 是那年冬天没要的补偿金,是凌晨路口的热糊糊,是偷偷塞给孩子的“奖学金”,是缝了又缝的棉鞋,是窗台上永远绿油油的蒜苗。 是三个姓的人,在失去一个人之后,把日子过成了一家人的模样。 现在秀兰还是会去丈夫出事的工地附近摆摊,不过不是卖菜了,是卖老太太腌的萝卜干,辣乎乎的,下饭。 每次收摊,她都要买两块热乎的糖糕,给等在路口的公婆。 “爸,妈,咱日子甜着呢。” 风吹过,糖糕的香气混着蒜苗的清甜味,飘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