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一阵紧过一阵，卷着枯叶拍在玻璃上。我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反复打开好几个招聘软件，看了一次又一次。右手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三个月来投递的每一份简历：公司名称、职位、投递日期、状态。大多数后面跟着冷冰冰的“已查看”或更残酷的“不符合”。

图片为AI生成

上周那个面试，我以为有希望了。提前半小时到，把准备好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面试官很年轻，问的问题刁钻却专业。我回答时看见他微微点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一毫米。结束时他说“我们会尽快通知”，我几乎要相信了。可“尽快”已经过去七天，手机安静得像块石头。

地铁里，人人都行色匆匆。旁边一个女孩小声讲着电话：“嗯，刚下班，项目终于通过了……”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却也有种扎人的充实感。我转过脸，假装看窗外的广告牌。那些光鲜的广告语——“成就更好的自己”“开启事业新篇章”——此刻都成了无声的嘲讽。

母亲昨晚打电话来，照例问起工作。我说还在找，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不急，慢慢来，身体要紧。”可她声音里那丝藏不住的担忧，顺着电话线爬过来，缠得我透不过气。挂断后我盯着天花板，想起去年这时，还在为年终奖能发多少而烦恼。多么奢侈的烦恼。

最折磨人的不是拒绝本身，而是那些漫长的空白。投完简历后的等待，面试结束后的期盼，像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里。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脑子里自动开始复盘某次面试的回答：“当时如果那样说会不会更好？”然后便再也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已经十二月了。时间固执地向前流淌，不管你是不是跟得上。招聘网站上的新职位似乎越来越少，HR的回复速度也越来越慢。朋友们陆续开始晒年会照片、年终总结、休假计划。我默默点个赞，然后关掉朋友圈。

突然想知道：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在这个冬天里等待着一个机会？你们还在坚持投简历吗？有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那些已经找到方向的朋友，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