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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和小姑父离婚几年,最近小姑父联系小姑说,他想要回来,想要复婚。消息传到家里,

小姑和小姑父离婚几年,最近小姑父联系小姑说,他想要回来,想要复婚。消息传到家里,炸开了锅。我妈第一个反对:“当初他丢下你小姑和孩子,跟那个女人跑的时候咋不想想?现在知道回头了,晚了!” 小姑离婚五年,表哥从小学长到初中,她一个人守着老房子过。客厅茶几上总放着个掉漆的搪瓷杯,是他们结婚那年在百货大楼买的,杯身上“永结同心”的金字磨掉了大半,杯沿被她摸得发亮——她总在傍晚对着杯子发呆,指尖在磨损的字迹上划来划去。 上周三傍晚,我去给她送炸丸子,刚进门就听见厨房“哐当”一声。小姑蹲在地上捡萝卜,刀刃上还挂着半截没切完的萝卜丝,手机贴在耳朵上,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没起身,就那么蹲在瓷砖上,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把丸子放在桌上,才看见她手机屏幕没暗,通话记录里那个名字,五年没见过了——小姑父。 第二天妈妈提着菜篮子来“突击检查”时,小姑正在阳台收衣服。表哥的校服外套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手机从口袋滑出来,屏幕亮着微信界面,头像是表哥三岁时骑在小姑父脖子上的照片,背景是老家的油菜花田。 “他想复婚?”妈妈的声音像炸雷,菜篮子“咚”地砸在门槛上,西红柿滚了一地,“当初他卷着存折跟那个女人跑的时候,咋不想想孩子半夜哭着找爸爸?现在人家骗光他的钱跑了,想起你小姑来了?晚了!” 小姑没抬头,把衣服叠得方方正正,阳光透过她鬓角的白发,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他说……那女的把他的积蓄都转走了,房子也抵押了。”她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软塌塌的,“其实我也没答应,就是……孩子上次月考,作文写《我的愿望》,最后一句是‘希望爸爸能来参加一次家长会’,我能装没看见吗?” 妈妈的火气一下子泄了大半,蹲下去捡西红柿,手指被熟透的果子染得通红。我知道她为啥这么激动——那年冬天,小姑父走的第三天,小姑发着高烧,表哥在幼儿园尿了裤子,老师打电话来的时候,妈妈正踩着没过脚踝的雪往医院赶,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小姑趴在病床上,手里攥着离婚协议书,指节白得吓人。 这几天家里没安生过。妈妈见天来“盯梢”,一会儿说“复婚就是跳进同一个火坑”,一会儿又念叨“要是他真心悔改呢”,自己先把自己绕进去了。小姑却总在晚饭后去小区公园散步,那地方以前是他们一家三口遛弯的常去地,现在她一个人走,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昨晚我去给小姑送药,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那个搪瓷杯,杯子里的水凉透了。“其实我也怕,”她忽然说,眼睛望着窗外,“怕他再走一次,怕孩子又一次失望。可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总得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念想?” 表哥房间的灯还亮着,门缝里漏出铅笔划过纸的沙沙声,比平时轻快多了。我想起他昨天偷偷问我:“姑姑,你说爸爸回来的话,还会像以前那样,给我修自行车吗?” 今天早上再去,那个搪瓷杯里泡了枸杞,水是温的。小姑坐在窗边择菜,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窗外的玉兰开了,去年这时候,花骨朵没等开就蔫了,今年风一吹,花瓣落在她的衣襟上,粉白的一片,像个温柔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