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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以为流放宁古塔,就是把人扔到冰天雪地里,当牛做马,耗尽最后一口气。但谁承想

以前总以为流放宁古塔,就是把人扔到冰天雪地里,当牛做马,耗尽最后一口气。但谁承想宁古塔的荒,不是荒在地,是荒在心。 康熙年间,江南书生沈文远被押往宁古塔时,还揣着半卷没写完的诗。木枷磨得锁骨生疼,他望着车窗外飞掠的白桦林,心里头还存着点念想——不就是冷点苦点?凭自己这身骨头,总能熬过去。 等真踏上宁古塔的冻土,他才知道自己想简单了。官庄的木栅栏歪歪扭扭,圈出的地盘还没江南老家的菜园子大,却要挤下二十多个流放的犯人。管事的旗人一脚把他踹进土坯房:“别愣着!明天就去砍柴,砍不够数,晚上没粥喝!” 沈文远的手,昨天还握着狼毫笔,笔尖划过宣纸沙沙响,今天就得攥住沉甸甸的斧头。零下三十度的天,斧头柄冻得像块冰,他刚抡了两下,虎口就震出了血,血珠滴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小红点。更糟的是手指,冻得发紫发肿,砍柴时被木刺扎进肉里,他咬着牙拔出来,带出点肉丝,疼得眼泪直打转。 晚上回到土坯房,他想把手上的血污洗掉,可水缸里的水结着冰,得用斧头砸开才能舀出点碎冰碴。他就着冰碴子搓手,冻裂的伤口被冰一激,疼得他直抽气。低头一看,皮肉竟然粘着木屑,一撕就往下掉,露出底下鲜红的嫩肉,他赶紧用破布裹上,连哼都不敢哼——在这里,谁会管一个流放犯的疼? 吃的稗子粥更让人难咽。碗里的米粒黄不拉几,混着没磨碎的树皮渣,还有一股子土腥味。沈文远扒拉两口就咽不下去,胃里像塞了团草。旁边的老流放犯劝他:“吃吧,刚来都这样,过阵子就习惯了。去年有个举子,嫌粥难喝,饿了三天就没气了。” 他这才硬着头皮往下咽,粥渣剌得嗓子生疼,像吞了把沙子。夜里躺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浑身骨头缝都在疼,他摸出怀里那半卷诗稿,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看,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浸得发潮,有些字都模糊了。他想起在江南时,母亲总会煨莲子羹给他喝,甜丝丝的,能润到心里头。 日子一长,沈文远发现最熬人的不是冷,也不是累,是心里的空。官庄外的雪原宽得望不到边,可他每天能走动的地方,就是砍柴的林子、吃饭的土房,顶多加上倒马桶的角落。想写点什么,找不到像样的纸和笔,只能在地上用树枝划拉,刚划完就被风雪盖住。想找人说说话,周围的人不是唉声叹气,就是盘算着怎么多砍点柴换口粥,谁也没心思听他讲“之乎者也”。 有回他看见南飞的雁群,排着队往南走,突然就哭了。他想起江南的春天,燕子会落在自家的屋檐下,母亲会喊他:“文远,快来写首咏燕诗。”可在这里,连只麻雀都少见,更别说燕子了。他对着雁群喊:“替我带句话回家,说我还活着……”喊完才发现,雁群早飞远了,只有风声“呜呜”地响,像在嘲笑他的傻。 三年后,沈文远的手再也握不住笔了,指关节变了形,像老树根似的扭曲着。他学会了抡斧头,学会了在冰水里洗衣服,学会了把稗子粥嚼得津津有味。只是偶尔在雪夜里,他会摸出那半卷诗稿,虽然字迹早就看不清了,他还是会对着它发呆,想起江南的雨,想起砚台里的墨香,想起那些不用为一口粥发愁、能安安稳稳写诗的日子。 这时候他才懂,宁古塔的荒,哪是荒在地?是荒在心。把你从熟悉的日子里连根拔起,扔进一个只有生存、没有念想的地方,任你再硬的骨头,再深的才情,也得被这无边无际的空,一点点磨成渣。就像那些被风雪吹倒的白桦树,不是被冻坏的,是被孤独缠得没了力气,才慢慢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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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42xxx81
用户42xxx81 1
2025-12-13 14:53
人生苦短三万天,酸甜苦辣心中尝,刚知亲人无限好,儿孙满堂哭断肠,孟婆桥上一碗汤,三生石上忆往昔,峥嵘岁月已不在,繁华三千血与泪,伴与石龟驮石碑,吾辈肉身祭华夏,千年文化来复兴,驱赶鞑虏出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