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上海法租界,陈恭澎叛变的密报刚传进小楼,日军特务的皮鞋声就砸在楼梯上。陈文君左手死死攥着密电码本,右手举枪对准门口,身后电台还在“滴滴”发最后预警——她得撑到本子烧完,哪怕只剩最后一颗子弹。 谁能想到,这个眼神如钢的女子,两年前还是沪江大学外文系的“金枝玉叶”。1918年出生在苏州书香门第的陈文君,父亲是留洋归来的工程师,母亲是教会学校的老师,她从小跟着父亲学密码编译,跟着母亲练外语,18岁就精通英、法、日三国语言,本该捧着书本过安稳日子。可1937年淞沪会战的炮火炸碎了一切,日军占了苏州,父亲为保护工厂图纸被活活打死,母亲带着她逃到上海,没过三个月也病逝在难民窟。安葬母亲的那天,她攥着父亲留下的密码手册,在教堂门口对着国旗立誓:“这辈子,跟日本人没完!” 加入军统上海区行动组后,陈文君成了最特殊的特工。别人练枪练格斗,她却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把几千组密电码背得滚瓜烂熟,又用外语专长破解过日军三次重要军事电报,帮着炸毁了日军在吴淞口的油料仓库。行动组的老组长总说:“文君是咱们的‘无形尖刀’,她的笔和脑子,比枪还致命。”可没人知道,每次深夜发报,她都会把父亲的旧怀表放在桌边,指针滴答声陪着电波声,就像父亲在身边看着她。 陈恭澎的叛变,对上海地下组织来说是灭顶之灾。这个曾经的行动组负责人,手里握着整个华东地区的特工名单和联络方式,他一倒戈,短短三天就有17名战友被捕。陈文君接到转移密电码本的命令时,正在给生病的战友熬药,她把药碗一推,揣着本子就往法租界的秘密联络点跑,没想到日军来得这么快——叛徒连她藏本子的小楼都供了出来。 楼梯上的皮鞋声越来越近,带着金属鞋跟敲击水泥地的脆响,像锤子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陈文君往后瞥了一眼,负责发报的小战士已经把最后一组预警电报发完,正用煤油浇着电台。她深吸一口气,左手把密电码本塞进早就准备好的火盆里,划亮火柴的瞬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她脸上满是决绝。本子是用特殊纸张做的,烧起来带着刺鼻的焦味,她得等每一页都化为灰烬,不能给日军留下半个字的线索。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三个日军特务举着枪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陈文君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最前面的特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溅到了火盆边。剩下的两个特务赶紧卧倒射击,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飞过,撕开一道血口子,疼得她浑身一哆嗦,可手里的枪却没停。她知道自己只有五颗子弹,刚才已经用了一颗,必须省着用,每一颗都要打在要害上。 小战士想冲过来帮她,却被她厉声喝住:“快跳窗走!把消息带出去!”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击中了小战士的肩膀,他踉跄着扑到窗边,回头看了陈文君一眼,纵身跳了下去。陈文君趁着日军注意力被分散,又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特务的大腿,可自己的后背也中了一枪,剧痛让她跪倒在地。 火盆里的密电码本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几页还在冒烟。日军特务慢慢逼近,嘴里喊着“放下枪,饶你不死”。陈文君撑着地板站起来,右手的枪依然对准前方,左手捡起一根燃烧的木炭,把最后几页没烧透的纸摁在火盆里。“想拿本子?做梦!”她的声音带着血腥味,却依旧铿锵有力。 日军特务见她不肯屈服,举枪就要射击。陈文君突然笑了,笑得格外灿烂,就像当年在沪江大学校园里那样。她对着火盆里的灰烬看了最后一眼,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中国女子,宁死不降!”这句话刚说完,枪声响起,她倒在火盆边,鲜血染红了满地的纸灰。 后来战友们找到她的遗体时,发现她的左手还紧紧攥着一小块烧黑的纸片,右手依然保持着握枪的姿势。而她用生命护住的密电码,让日军想顺藤摸瓜抓捕更多特工的计划彻底落空。那个曾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用最壮烈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誓言。 叛徒陈恭澎后来虽然活了下来,却一辈子被人唾骂,死后连块墓碑都没有。而陈文君的名字,被刻在了上海抗日英烈纪念馆里,每年都有年轻人带着鲜花来看她。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藏着一个女子从书香门第到抗日特工的蜕变,藏着中国人宁死不屈的骨气。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