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被誉为“山西第一美女”的侯冬娥,被日军拖进了炮楼。那一夜,50多个鬼子像野兽一样扑向她。当她九死一生回到村里时,迎接她的不是同情,而是乡亲们的唾沫星子:“看,那个从炮楼里出来的脏婆娘!”然而,她只回了一句话,全村人当场就哑口无言了…… 那个被叫做“盖山西”的漂亮女人,活着回来了。可当村民看着侯冬娥被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在村口时,没人上前搀扶,反倒先啐了一口浓痰。 “脏婆娘。”这三个字,比鬼子的刺刀还要冷,扎得她体无完肤。谁能想到,仅仅几个月前,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眉眼如画,皮肤白净,村里人都说全山西找不出第二个比她俊的。 然而在1941年的那个秋天,这张漂亮的脸蛋成了她的催命符,更成了日本人施暴的理由。 那时候,侯冬娥刚刚二十出头,男人李双喜上了前线打仗,留下瘫痪的公公、瞎眼的婆婆,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一家老弱病残的命,全挂在她一个弱女子身上。 她躲在地窖里不敢出声,可那时候的世道人心已经坏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不被祸害,伪村长郭孟娃把她供了出去。 从那一刻起,人间的日子结束了。 在那座令人闻风丧胆的炮楼里,等待侯冬娥的是真正的炼狱。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想象,那种“制度化的暴力”究竟有多残酷。据后来统计,光是那个据点就抓了二十多个妇女,大的二十五,小的才十三。侯冬娥因为长得太美,遭的罪最重。最多的一晚,甚至有五十多个日军排着队如同野兽般轮番扑向她。 她想过死,真的想过,但日本人早就掐准了她的软肋,狠狠地甩下一句话:你要是敢死,全高庄村的人都给你陪葬!更何况,那个家里还有没奶喝的孩子和不能动的老人。死,对她来说是解脱,对家人却是灭顶之灾。 于是她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白天被逼着像奴隶一样洗衣做饭,晚上继续承受非人的折磨,哪怕被打得皮开肉绽,哪怕精神几次崩溃,她都硬撑着那口气。 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苦命的女人,一百多天后,当她被用箩筐抬回家时,襁褓里那个刚满月的小女儿已经被活活饿死。这还没完,身体稍有点起色,她又第二次、第三次被抓进去。甚至家里人东拼西凑借了一百五十块大洋把人赎回来后,她绝望地发现自己怀上了日本人的孩子。 那年头哪有医院?为了打掉这个孽种,她疯了一样地折磨自己,搬大石头、挑最重的水、上山砍柴,怎么累怎么来。最后孩子是流掉了,可她也大出血差点丢了命,从此落下了终身不孕的病根。 她以为熬过了鬼子,等来了抗战胜利,好日子就来了,她在村口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了那个去前线打仗的丈夫李双喜。 结果呢? 那个她用命守护了尊严的男人,身边带回来一个新的年轻女人,冷冰冰地甩给她一句话:“你被日本人糟蹋过,我没法要你了。”说完,夺过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就是现实,她在炮楼里忍辱偷生是为了保全家人,是为了不连累村子,可当她浑身伤痕地回来,村里那些因为她才没被屠村的男人们,却在背后戳脊梁骨。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割肉,都在嫌她不贞洁,嫌她丢了中国人的脸。 直到有一天,侯冬娥再也忍不住了,面对围观讥笑的村民,这个瘦弱的女人当众喊出了那句震耳欲聋的质问:“我进炮楼的时候,你们都在哪儿?” 这句话一出,全村瞬间死一般的寂静,那些嚼舌根的人低下了头,那些嫌弃她的男人们不敢吭声。是啊,当刺刀逼到家门口时,是这个女人被推出去挡在了前面;如今风平浪静了,却也是这个女人成了被抛弃的敝履。 晚年的侯冬娥,活得像一株干枯的野草,她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残疾人,两个被时代碾碎的人搭伙过日子,家徒四壁,除了炕上那张破席片和几个木头墩子,什么都没有。 1982年的秋天,当一位叫张双兵的乡村教师偶然路过,看到的是一个跪在地上割谷子的老太太。因为常年的病痛,她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张双兵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慢慢打开了老人紧闭的心门。 1992年的那一天,当侯冬娥终于开口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时,她嚎啕大哭,这一哭就是快一个小时,仿佛要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干净。 她是勇敢的,她是大陆第一个站出来公开控诉日军暴行的受害者,在张双兵的帮助下,她和其他受害老人一起向日本政府提起诉讼,这官司一打就是十五年。 遗憾的是,正义来得太慢了。1994年春天,在山西盂县一个破旧的窑洞里,曾经名动一方的“盖山西”孤独离世,身边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临终前,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心,嘴里念叨的还是那句话:“日本人还没给我道歉……” 信源:《为了不再沉默的历史:一位乡村教师的"慰安妇"调查》·新华网·2015年7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