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年，长孙皇后病逝，李世民对群臣说：“杨氏（李元吉妻子）贤惠，我打算册封为皇后”。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发言，就等着看笑话了。 十年前玄武门的血腥仍未彻底从朝堂散去。李建成中箭而亡、李元吉仓皇奔逃被斩于宫道，消息传至宫内，杨氏险些昏厥。她亲眼看着丈夫的府邸被围，亲骨肉被拖出绞杀，只有靠着哀求与姿色，才换来一命。 李世民本想杀尽兄长子嗣，但面对杨氏跪地求情，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站在齐王府前，说：“朕不忍再见血。”从那日起，杨氏便成为太宗后宫中最特殊的存在。 有人说，李世民是因为她的美貌；也有人私下议论，他是以此宣布胜利者的主权。 可更多人记得的，是她那一夜没合过眼，一直坐在房中，不哭不闹，神情呆滞。太子李承乾年纪尚幼，不知发生何事，偷偷问侍女：那女子是谁，为何父皇如此看重？ 李世民并未藏着掖着，他亲自安排宫室，赐封号、给田地。更不避嫌地在登基不久后，让她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李明，册封为曹王。朝堂上有人议论，臣子们不敢正面说，只在私下拿晋文公纳辰嬴之事打比方。 “礼之所去，虽贵必斥；礼之所取，虽贱必冠。”——《礼记》。但在太宗眼里，礼是为人设的，不是为皇设的。 贞观年间，魏征屡次进谏，劝李世民约束后宫，提起杨氏之事，李世民未多回应，只冷冷一句：“不伤大体。”这也让杨氏得以继续留在宫中，不过分张扬，却也未受冷落。 长孙皇后逝世后，后宫空虚，政务繁杂，太宗忽然提及立后，众人心知他意所指。但魏征终于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说：“杨氏身份不宜，必生祸患。”这一句话，击中李世民的软肋。 李世民怔了很久，他想起玄武门那天，李元吉的眼神，杨氏的眼泪，还有李渊颤抖着喊出“住手”的声音。 这些年来他从未向谁提起过，但心中也有一丝不安。若立杨氏为后，那李明呢？太子李承乾的位置是否还能稳得住？ 他明白，魏征不是怕杨氏，而是怕重演十年前的兄弟相残。 当晚，他召杨氏入殿，坐在案前低声说：“你是贤良女子，但这皇后之位，不能给你。”杨氏没有作声，只是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那日后，杨氏不再主动入宫。李明也被外放为曹王，居于洛阳，少有朝觐。李世民把这段感情藏进了心底，也终于明白一件事：“帝王之家，从来没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