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解体前几年发生过一次雪灾，需要苏军帮助疏通铁路、运送木柴。但是戈尔巴乔夫和他的智囊雅科夫列夫说，美国从来不用美军救灾，苏联也要和美国接轨，不能出动军队救灾。 1987年的那个冬天，苏联遭遇了40年不遇的极寒。 这场灾难来得太快，全国性的危机瞬间爆发。最要命的是铁路瘫痪。数十列满载煤炭和粮食的货运列车，直接被封在了雪海里。车厢里的煤炭冻成了冰坨子，想卸都卸不下来。 紧接着就是连锁反应。没有煤，发电厂歇菜；没有电，暖气停供。对于高纬度的苏联人民来说，冬天断热断电，那就是在鬼门关晃悠。20多个省份陷入瘫痪，工厂停工，农村的牲畜成批成批地冻死。 最惨的是老百姓。这一周之内，就有77人直接死于严寒和雪崩。上千万人守着冰冷的暖气片，手里没柴，锅里没粮，眼巴巴盼着救援。经济损失初步估算，直接干到了上亿卢布。 这时候，如果是以前的苏联，哪怕是三年前的1984年，剧本根本不会这么写。 咱们得插一段往事，做个对比。 就在三年前，1984年的冬天，苏联也遇到过类似的超大规模冰雪灾害。那时候契尔年科病重，实际操盘的是利加乔夫。当时的决策层那是相当果断，利加乔夫直接成立行动指挥部，调动一切国家机器。 军队开道、全苏工会配合、媒体实时监督。那时候的苏联，玩的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利加乔夫甚至停了几百家大企业的生产，把能源优先保民生。结果呢？春暖花开，一切恢复正常，老百姓觉得国家靠得住，心里踏实。 按理说，这就是现成的作业，抄一下不就完了吗？ 1987年这次，地方党委也是这么想的。由于灾情太重，地方上第一时间就向苏军求援。在苏联，军队一直有着“人民军队”的传统，平时保家卫国，灾时修路抗洪，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时的驻军，像乌法、秋明这些地方的部队，早就整装待发了。坦克可以当推土机压雪开道，军用卡车能送急救物资，士兵们身体素质好、组织纪律强，只要一声令下，几天就能把铁路疏通。 可是，这一等，就没有下文了。 这道命令卡在了哪儿？卡在了戈尔巴乔夫和他的亲信雅科夫列夫手里。 当时的克里姆林宫，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西化”风气。雅科夫列夫，这位被称为“苏联改革设计师”的人物，深受西方思想影响。面对地方上的求援，他给戈尔巴乔夫吹了这么一股风： “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你看美国，人家救灾从来不动用正规军，都是靠国民警卫队和志愿者。咱们苏联要改革，要融入文明世界，就得跟美国接轨。动不动就出动军队，那显得咱们太‘军国主义’了，形象不好。” 这番话，要是让冻得瑟瑟发抖的苏联老百姓听见，估计能气出一口老血。 但戈尔巴乔夫听进去了。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新思维”，急于在西方媒体面前展示苏联“文明、开放”的新形象。他觉得雅科夫列夫说得对，不能让国防力量分散精力搞救灾，更要推进所谓的“市场机制”让地方自行解决。 于是，一个震碎三观的命令下达了：军队原地待命，不得参与救灾，地方政府自己想办法。 命令一下，灾区绝望了。 救援硬生生被延误了近两周。这两周里，发生了什么？乌克兰东部一个小镇，学校和医院的锅炉彻底冻裂，本来能救活的病人冻死了，本来该上学的孩子冻伤了。 春耕也被耽误了。因为积雪没法及时清理，物资运不进去，化肥种子不到位，导致当年的粮食产量直接下滑了10%以上。这对于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苏联经济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但比经济损失更可怕的，是人心的崩塌。 党内的保守派炸锅了。之前提到的利加乔夫，后来在回忆录《警示》里直接开骂。他说这根本不是什么救灾失误，这是方向性的错误！戈尔巴乔夫这种盲目的西化，直接割裂了军队和人民的血肉联系。 这场雪灾，让苏军彻底沦为了旁观者，士气遭到毁灭性打击。 媒体还要在旁边煽风点火，大肆炒作“军队专业化”，说什么军队就该只管打仗，别管闲事。这种舆论导向，进一步把军队从社会生活中剥离出去。 这场发生在1987年的雪灾，就像一个巨大的隐喻。 它照出了苏联后期深层的治理危机：领导层为了所谓的“面子”和“接轨”，完全脱离了本国国情，甚至不惜牺牲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戈尔巴乔夫和雅科夫列夫以为自己在搞“文明”，实际上是在拆台。他们拆掉了苏联体制中最核心的动员能力，拆掉了老百姓对政府的最后一点信任。 从那以后，苏联的社会凝聚力就像那天的气温一样，直线下跌。党内的分歧也彻底公开化，改革派和保守派天天吵架，国家机器运转失灵。 更讽刺的是，仅仅两年后，东欧剧变爆发，当苏军撤出东欧时，那支曾经威震世界的钢铁洪流，已经疲惫不堪、不知为何而战了。而在国内，当国家真正面临解体危机时，军队也失去了干预的意愿和能力——毕竟，当人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许动，那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你还动得了吗？ 1987年的这场严寒，不仅冻僵了那个冬天，更冻裂了超级大国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