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1年，戚继光在外偷偷纳了小妾，并生了5个儿子。妻子王氏得知后，抄起一把长刀就向外冲去，跑到戚继光门前，一脚踹开房门，大声说道：“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1561年的浙江军营，秋老虎正烈，演武场上的沙土被晒得发烫。戚继光刚操练完戚家军，身上的甲胄还带着汗味，就见亲兵慌慌张张跑过来，脸色发白：“将军，夫人……夫人提着刀，正往您这儿来！” 戚继光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长枪“当啷”掉在地上。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在福建打仗时偷偷纳的小妾，还有那五个已经会喊爹的儿子，终究是瞒不住了。 王氏提着柄长刀，从营账外闯进来，裙裾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她本是将门之女，性子烈得像灶膛里的火，当年戚继光在浙江抗倭，她曾披甲登城，帮着守过台州城，营里的士兵见了她都得喊声“王夫人”。可此刻她眼里的火，比守城时更旺，刀刃在日头下闪着寒光，映得她半边脸发白。 “戚继光！”她一脚踹开戚继光的房门，木栓“咔嚓”断成两截，“你给我出来！” 戚继光正扒着后窗想跳，听见这声喊，腿一软差点摔下去。亲兵想拦，被王氏一脚踹开：“谁敢动，我先劈了他！”她提着刀冲进内室，看见戚继光缩在衣柜旁，战袍还没来得及换下，领口的汗渍洇成了黑印。 “你躲啊！怎么不躲了？”王氏的刀指着他的喉咙，手却在抖，“我问你，福建那个柳氏，还有那五个孩子，是不是真的？” 戚继光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他娶王氏多年，她一直没生养，军中流言蜚语不少，他又是个好面子的，去年在福建打倭寇，被当地乡绅撺掇，半推半就纳了柳氏，谁知一年一个，竟生了五个儿子。本想瞒着，不想前几日家书被王氏截了去，纸终究包不住火。 “说话啊！”王氏的声音陡然拔高，营外的士兵都围了过来，远远地看着，没人敢上前。她跟着他吃了十年苦，他抗倭九死一生，她在家乡为他守着老营，替他挡过倭寇的偷袭，甚至变卖过嫁妆给他凑军饷，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外面偷偷养了家。 “夫人，是我不对……”戚继光终于抬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可我戚家不能断了后啊，你看营里那些老兵，哪个不是儿孙绕膝……” “断后？”王氏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所以你就瞒着我，背着我，在外头生儿育女？我这些年为你受的苦，在你眼里就值当一个‘断后’的由头？”她的刀又往前送了送，离他脖子只剩寸许，“当年你在台州被倭寇围困，是谁带着家丁杀进去救你？你说要练戚家军，是谁把娘家的地契拿去抵押？戚继光，你对得起我吗？” 戚继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战袍上。他知道自己理亏，可话到嘴边，还是那句：“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王氏的刀突然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惊得外面的士兵都缩了缩脖子。她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再抬头时，眼里的火灭了，只剩下红：“我跟着你，图过你什么？你当你的将军，我守我的家，可你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 戚继光这才敢上前，想扶她，被她甩开。营外的副将壮着胆子喊：“夫人，将军也是一时糊涂，您消消气……” “滚！”王氏吼了一声，又转向戚继光，“我不杀你，杀了你，谁去打倭寇？”她捡起地上的刀，却往自己脖子上架，“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既不要我这个发妻，我死了干净！” “别！”戚继光一把抱住她，夺下刀扔在地上，“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要打要罚，我都认，千万别寻短见！”他扑通跪在地上，堂堂抗倭名将，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那柳氏我会安置好，孩子们……孩子们也认你当嫡母，求你，别走……” 王氏看着他花白的鬓角，想起他刚从军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愣头青，见了她会脸红，如今却成了能瞒着她养外室的将军。她叹了口气，推开他：“起来吧，看你这副样子，传出去丢戚家军的脸。” 那天下午，王氏收拾了包袱，却没走。她在营里找了间空账，住了下来，依旧管着营里的后勤，只是不再跟戚继光说话。戚继光每天操练完，都往她账外站半个时辰，像个被罚站的士兵。 后来有人说，王氏终究是没原谅他，但也没离开他。就像台州城的城墙，被倭寇撞出过大豁口，修修补补，还是立在那儿，守着城里的人。而戚继光呢，打那以后再没纳过妾，只是每次看王氏的眼神，都带着点怯，像个知道错了却不知怎么弥补的孩子。 营里的士兵私下说，将军怕夫人，不是怕她的刀，是怕她眼里那点凉透了的失望。可不管怎么说，那把没劈下去的刀，终究是护着戚家军没散，护着戚继光还能接着去杀倭寇——有些情分，就算有了裂痕，也还连着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