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几个儿子！为什么刚才说的三个，这会又多出来一个，你是活腻了吧！”1947年，国民党抓住一个农妇怒问道，话毕，举枪射死了一个男人。 刘秀华，1900年出生在山东招远玲珑镇河西村一个农家，家里穷得叮当响，她从小就帮着父母下地干活，种麦子挑水，脚上裹着布条走路。丈夫1920年得肺痨走了，她一个人拉扯儿子刘兴国大，靠着纺纱织布和地里的庄稼过日子。抗战那会儿，八路军进村，她头一回见战士们衣裳破烂，就从自家玉米面锅里舀粥给他们喝，还指路避开敌人的岗哨。 胶东解放后，1945年，她把自家土坯房腾出来给东海军分区独立二营当营部，天不亮起来打水做饭，照顾伤员擦伤口，战士们叫她营妈。她儿子十八岁那年，也加入区小队，帮着运弹药，她不拦着，只给他做双厚底布鞋。 村里部队休整，她常摘自家苹果分给那些十几岁的小战士，教他们包饺子揉面。家后头有条河，她熟门熟路，夜里领小队渡河，裤腿湿了也不吭声。到1947年，她四十七岁，背有点弯，村人说她是硬骨头，帮部队藏枪支，从不手软。 1947年10月，国民党还乡团突袭河西村，抓了全村人逼供游击队下落，先杀了区委书记震慑大家。刘秀华在人群里看见三个游击队员被堵墙角，王永华是指导员，张宝玉交通员，林浩十七岁小战士，手里枪还热乎。她走上前拉住他们，喊他们是儿子，先说有两个，又改口三个，拽着往回走。 还乡团头目赵某人拦住问她儿子个数，她坚持说就三个。忽然她真儿子刘兴国从地里跑来喊娘，赵某人带人冲上，枪顶刘兴国头上逼她说实话。刘秀华说那不是她儿子，她只有这三个。赵某人开枪打死刘兴国，她腿一软，掐自己大腿站稳，拉着三人走开。赵某人没再追，她带三人到河边推下水，他们游过对岸藏进苇子。 还乡团走后，刘秀华回晒谷场捡儿子镰刀，用棉袄裹尸背回家，点油灯守一夜。三天后游击队反攻收复村子，三个战士跪下说以后当她儿子，她摸头说打赢仗报仇。他们帮修院墙，下葬时她铲土盖坟。1949年解放，她当选山东省战斗英雄代表，去济南开会，又进京参加政协，周恩来握手说共产党记着她恩情。她摇头说救人本分。 回村继续纺纱教妇女，手转纺车线团滚大。每年清明挎篮上坟放窝头苹果，拔草泥沾指甲。三个战士常来，王永华带米，林浩娶媳妇请她喝喜酒，她塞糖给孩子。捐地建学校，垒墙砖码齐整。 通电后，她开灯看报纸眼眯缝。1969年病逝招远医院，六十九岁，叫战士烧掉那件补丁棉袄。棺抬出村，几百人送葬，他们抬棺哭一路，到坟地盖土，村口立碑刻名，常年供花。 国民党那时候到处抓人杀鸡儆猴，山东胶东根据地打得热火朝天，他们想断根儿，可总有这样的人顶着。三个战士活下来，后来都建功立业，王永华升了职，张宝玉继续跑情报，林浩长大带兵。 村里人记着她，逢年过节说起，还得叹口气。解放后，政府表彰她，政协那趟北京行，她见着大人物也没慌张，就跟村里串门似的。台湾地区那边，国民党败退后，防务部档案里提过类似事，但多是自家吹嘘，搁大陆看，就是一堆旧账。 国际上，冷战那会儿，美国人帮国民党运兵，可胶东这小村子，他们管不着。刘秀华这辈子，没读过书，没当官，就凭良心办事，儿子没了，换来村子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