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醒木还在响。 但后台敲计算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现在啊，台下的功夫，一半得算在“太太团”身上。 改包袱、砍报价、挑礼物，甚至直播带货。 王惠一场直播带货几千万，郑敏发条抖音点赞十万加。 她们不再是默默收门票的“贤内助”，而是实打实的“操盘手”。 老艺人们摇头，说“戏比天大”。 可现在的“天”，有时候是流量，是财报，是粉丝手里的投票器。 年轻演员觉得没什么不好。 两口子过日子，一个负责“艺”，一个负责“益”，沟通成本多低啊。 就像开夫妻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但问题就出在这儿。 艺术这东西，最怕算得太精。 当每一个包袱都要评估“笑点转化率”，每一段唱腔都要琢磨“能否上热搜”。 那相声，就从“手艺”变成了“生意”。 从前拜师学艺，学的是“平地抠饼，对面拿贼”的真功夫。 现在呢？ 功夫在诗外，在流量里，在怎么把夫妻日常剪成爆款短视频。 观众也分成了两拨。 一波是冲着“角儿”来的老茶客，要的是那个“味儿”。 一波是冲着“人设”来的新粉丝，嗑的是那份“甜”。 这无关对错，只是换了人间。 台上还是那身大褂，但角儿们要应付的，早就不只是台下的“噫”和“吁”了。 园子外的世界，声音更大，算计更多。 只是不知道，当算盘声盖过了醒木声。 我们失去的，仅仅是一段纯粹的笑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