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劳力士“满天星”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整个屋子的人，呼吸都停了半拍。 满钻，全金，灯光下闪得人眼晕。我听见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得小一百万吧？” 全场都炸了。 小军子就站在平哥旁边，胸脯挺得老高，下巴微微抬着，那表情好像在说：看见没？这才叫礼物。他那眼神，瞟着不远处的二红，全是挑衅。 他以为自己赢了。用九十几万现金，砸出了一场江湖上最风光的胜利。 但平哥是谁？ 他没激动，没大喊牛逼，甚至连笑都收敛了。他只是看着小军子，特别平静地问了一句：“这钱，哪来的？” 就这一句。 小军子脸上那点得意，瞬间就垮了。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刚才还鼓胀着，一下就瘪了，脸色从红变白。 他说，哥，我借的。 借的？ 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一百万，你说借就借？跟谁借？拿什么还？这里面的水，深了去了。 屋里的喧闹，瞬间就凝固了。刚才还围着看表的兄弟，都默默散开了点，谁也不说话。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小军子有点可怜。 他太想证明自己了，太想压过别人，太想让平哥高看他一眼。他把所有的宝，都押在这块表上，以为这亮闪闪的东西，能换来他最想要的“面子”。 结果呢？ 平哥把表推了回去，说了一句特别重的话：“兄弟之间，交的是心，不是钱。” 那块能在大连换套房子的表，被塞回小军子手里。 他一个人站在那，攥着那个滚烫的盒子，像攥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豁出命去挣的面子，最后，被他最想给面子的人，亲手给撕了下来，摔在地上。 疼，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