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想怀孕，我老公说那就丁克，后来意外怀了我不想要，我老公说那就打掉，医生约好了。我孕激素上来舍不得打了，他说那就留下，要是让你难受了，不想要再去。结果可能是娃知道不想要她了，一整个孕期没孕反，没长胖，甚至生的时候都30分钟超快顺产。生完我说我不想喂母乳，我老公就把娃扔给婆婆全权负责。出院那天婆婆抱着娃笑得合不拢嘴，我跟在后面像个外人。 那天晚上窝在沙发里，电视开着没声音，我蜷着腿说不想怀孕，他正剥橘子的手顿了顿，说那就丁克呗。 过了半年月经推迟两周，验孕棒两条杠红得刺眼，我盯着看了三分钟，抬头说不想要，他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说明天挂妇科号。 医生诊室的白墙晃得人眼晕，他在外面长椅上刷手机，护士叫到我名字时，他抬头说约好了下周三的手术，要是怕疼他请假陪。 回家路上孕激素突然涌上来，摸着小腹像摸到颗温热的鹅卵石，我吸了吸鼻子说舍不得，他脚步没停，说那就留下，要是后面吐得吃不下饭，或者半夜抽筋睡不好，随时再去医院。 难道真的是娃知道妈妈一开始没要她吗？整个孕期没吐过一次，以前穿的牛仔裤到生都能扣上，体重秤数字就没超过孕前五斤。 产房里护士递来计时器，说宫缩时抓紧栏杆，我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听医生说看到头了，再用把力——墙上的钟从十点十分走到十点四十，娃的哭声就炸开了。 回病房我靠在床头，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说不想喂母乳，他二话不说把娃抱到婆婆房里，当晚就把吸奶器收进了衣柜最底层。 出院那天阳光好得很，婆婆抱着娃站在医院门口，蓝布包被上别着个小老虎别针，她颠着胳膊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 我跟在后面拎着行李袋，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没拆封的产妇卫生巾——风一吹，塑料袋哗啦响，倒像是替我在说话。 他走在我旁边，突然把我手里的袋子接过去，说月子里想吃啥让婆婆做，要是嫌吵就回我们自己屋锁门睡。 现在娃三个月了，半夜哭都是婆婆爬起来哄，我偶尔醒了，能听见隔壁房传来轻轻的拍背声，还有婆婆哼的老调子。 那天他下班带回来袋橘子，跟当初沙发上那袋一样甜，他剥了瓣递到我嘴边，说妈今天说娃会抓玩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咬着橘子没动，电视还在放没声音的节目，屏幕光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好像我们还是丁克那时候，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娃出生那天起，就悄悄落在了沙发缝里，软乎乎的，碰一下，心就麻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