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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母亲打电话说:“闺女,你舅舅一家过来了,快请假去地铁站接他们。” 我

下午两点,母亲打电话说:“闺女,你舅舅一家过来了,快请假去地铁站接他们。” 我说:“请不了,刚接到开会的通知。” 母亲说:“那可咋办?我已经答应你舅妈,你会过去接。她心眼小,你过不去,让我咋交代合适呢?” 我挂了电话就站在办公室窗边犯愁,会议三点开始,舅舅他们两点四十到地铁站。 下午两点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办公桌的台历上,红笔圈着的“三点部门例会”刺得人眼疼。 手机在抽屉里震起来,屏幕上“妈”字跟着晃,我刚划开就听见她急慌慌的声儿:“闺女,你舅舅一家到地铁站了,赶紧请假去接!” 我捏着手机往窗边退,玻璃上还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雨渍,模模糊糊能看见楼下的车水马龙。 “请不了假啊妈,”我盯着台历上的红圈,“刚收到会议通知,三点准时开始。” 电话那头顿了顿,传来她揉着围裙角的窸窣声:“那可咋整?我昨儿还跟你舅妈拍胸脯说,你准去接。她那人……你知道的,心思细,要是没接着,回头准得琢磨是不是我家怠慢了。” 我挂了电话,指尖在手机壳边缘蹭得发烫。 会议三点开始,舅舅他们两点四十到地铁站,中间就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从公司到地铁站要十五分钟,开会又不能迟到,这可咋两全? 手指在通讯录里划拉,停在“小李”那儿——同组的实习生,住地铁站附近,平时总说欠我个人情。 发消息过去:“帮个忙,二十分钟后代我去地铁站接人,举着‘王’字纸牌就行,我舅舅穿蓝格子衬衫,舅妈挎着棕色布包,记得跟他们说我开会,晚点过去看他们。” 其实舅妈哪是心眼小,去年我爸住院,她连夜从老家背来一筐土鸡蛋,说“城里买的不香”,只是母亲总把“怕人不高兴”挂嘴边,倒显得人家斤斤计较了。 我盯着手机等回复,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要是小李没空,我就得跟领导说“家里急事”,可上周刚因为私事请假,再开口实在张不开嘴。 手机震了,小李回个“OK”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句“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顺便问,舅舅爱吃甜的不?地铁站口有卖糖炒栗子的。” 我长舒口气,转身回座位时,发现手心全是汗。 三点的会议开得很顺利,结束时手机里躺着舅妈发来的照片:小李帮舅舅拎着行李箱,舅妈手里攥着袋栗子,三个人站在地铁站出口笑得眯着眼。 后来舅妈跟我说,那天小李不仅帮他们提了行李,还绕路带他们去买了舅舅爱吃的糖炒栗子,“你这同事比亲闺女还贴心,就是让孩子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再遇到这种两难的事,我不再先想着“咋办”,而是先在纸上列时间线,能拆成几步就拆几步,总有一步能挪腾开。 傍晚散会回家,母亲正跟舅妈在厨房忙活,抽油烟机嗡嗡响着,舅妈从门缝探出头:“闺女快坐,你舅舅非说要等你回来才开饭,说要谢谢你那个小同事呢。” 我靠在门框上笑,原来很多事没那么难,难的是先被自己的焦虑困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