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超市遇我妈，结完账就先走没帮忙，妈说后，农村姑娘犹豫要不要继续交往。我妈提着三大袋东西站在超市门口给我打电话时，声音里的委屈藏都藏不住，我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就凉了。我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男友周明不是坏人，农村出身的我当初就是看上他踏实肯干。我跟周明提过好几次我妈的腰不好，他怎么就记不住？我妈私下找我谈了一次。 我妈提着三大袋东西站在超市门口给我打电话时，塑料袋勒得指节发白，声音里的委屈像被水泡过的海绵，一捏就往下滴水。 我握着手机蹲在公司楼梯间，屏幕映出我发白的脸，手心里全是汗。 挂了电话，超市冷风口卷着菜叶味扑过来的画面突然钻进脑子里——上周六下午三点，周明推着购物车和我妈在生鲜区撞上，当时他还笑着喊阿姨好，怎么结完账就自己走了？ 我跟周明处了八个月，农村出来的姑娘谈恋爱，图的不就是个知冷知热？当初看上他，就是因为他加班到半夜还会给我带碗热汤，说"你胃不好得趁热喝"。 我不止一次坐在他电动车后座时拍着他腰说："我妈年轻时落下的毛病，提十斤以上的东西就得躺三天，你见了可得多搭把手。" 他当时嗯了一声，头盔撞得我额头生疼，现在想来那声嗯轻得像没落地的羽毛。 昨天晚饭时我妈红着眼圈扒拉米饭："不是要他做什么大事，就是那袋子米沉得很，他从收银台过去时看都没看我一眼，旁边保洁阿姨都问我'那是你家女婿不'。" 我心里像揣了团乱麻，周明不是坏人啊。 今早趁他送我上班，我咬着牙问出口："周六你跟我妈在超市碰到，怎么没帮她提东西？" 电动车在红绿灯前猛地刹住，他扭头看我，晨光把他睫毛照得透亮："当时接了王总电话，说方案出了问题让我立刻回去，我看阿姨手里就两个袋子，以为不沉......" "是三个袋子！"我突然拔高声音，路边早餐摊的油条味呛得我嗓子疼，"其中一个装着十斤的大米！" 他愣住了，手把上的钥匙串叮铃哐啷响："我真没数......当时光想着王总催得紧，阿姨还笑着说'你先忙'，我就......" 我别过脸看路边的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 农村姑娘的心眼小得很，小时候看邻居家婶子因为女婿没帮忙晒玉米就哭了半宿，那时我还笑她矫情，现在才懂——那些没说出口的"应该"，藏着一辈辈人对"一家人"的念想。 周明农村出来的，比谁都知道挣钱不容易，加班是为了我们年底能凑够首付，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我妈站在超市门口，看着他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时，手里的袋子勒进肉里的疼，也是真的。 晚上我买了膏药去看我妈，她正坐在沙发上揉腰，看见我进来赶紧把药膏藏到垫子底下。 我蹲下去掀开她衣角，后腰那块青紫比上周更重了。 "妈，"我把膏药贴上去，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周明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缺根筋。" 我妈没说话，过了会儿叹口气："妈不是要拦着你，就是怕你以后受委屈——咱们农村人过日子，看的不是他说了啥，是他顺手做了啥。" 我趴在她膝盖上，闻着空气里艾草膏药的味道，突然想起周明第一次去我家，蹲在院子里帮我爸修漏水的水龙头，修到天黑也没说一句累。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齿轮，总得卡几次壳才能转得顺溜吧？ 今天下班，我给周明发消息："明天陪我去给我妈送新蒸的馒头，顺便把阳台那箱苹果搬上去——记得穿防滑鞋，我妈家楼梯陡。" 他秒回："好，要不要带工具箱？上次看阿姨家柜门合页松了。" 我对着屏幕笑了笑，窗外的路灯亮起来，把树影投在玻璃上，像谁伸出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