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相亲，感觉男方还行。一起吃完饭，总共消费 428 元。他去买单前，开口要求我先转给他 214 元。我正用纸巾擦嘴角，闻言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他手机界面还停留在收款码页面，表情挺坦然，像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 昨天去相亲，介绍人说对方是程序员，踏实。 约在常去的那家湘菜馆，靠窗的位置，下午六点的太阳斜斜地切进来，在桌面上投出格子状的光。 菜上齐时他还挺会聊天，说自己周末爱爬山，给我看手机里存的山顶日出，照片里云在脚边飘，倒像个会生活的人。 吃到中途我加了碗米饭，他主动把剁椒鱼头往我这边推了推，那时候真觉得，这人好像还行。 结账时服务员报完428元，他忽然放下筷子，手机屏幕亮起来，是收款码页面。 我正拿纸巾擦嘴角，纸巾角蹭到下巴上的油渍，刚要抬手抹掉，听见他说：“你转我214吧，今天AA。” 手顿在半空，纸巾飘了点碎屑到桌布上，浅灰色的布面，那点白特别显眼。 抬头看他，他正把手机往我这边递了递，屏幕光照着他的脸，鼻梁上有层薄汗，大概是刚吃了辣。 可他眼神一点没躲，就那么看着我，像刚才讨论“这家小炒黄牛肉比别家辣”时一样自然。 我指尖在手机壳边缘摩挲，塑料壳有点滑，是上周刚换的透明款，能看见里面夹着的地铁卡边角。 可相亲第一次见面，这样真的合适吗？ 后来想，也许他真是习惯了？ 之前听同事说，他们公司聚餐都是当场AA，连奶茶钱都要精确到分，可能他觉得这才是“不占便宜”的礼貌？ 但相亲不是同事聚餐啊—— 第一次见面，连“我去买单”的客气话都省了，直接亮收款码，倒像是在做数学题，428除以2等于214，简单，直接，没一点弯弯绕。 我转钱的时候，听见自己手机“叮”的一声，收款成功，他立刻收起手机，快步走向收银台，背影挺利落，像完成了一项既定程序。 后来他发微信问“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我盯着对话框看了三分钟，最后删了输入框里的“再说吧”，只回了个笑脸表情。 现在想起那顿饭，最先冒出来的不是剁椒鱼头的味道，是他递收款码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有点发白。 其实AA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人，连“先买单再算账”的体面都懒得给，倒让那214块，比428的账单还硌得慌。 下午六点的阳光明明暖融融的，可那天从饭馆出来，风一吹，我裹了裹外套，突然觉得秋天好像比往年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