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出差返程回公司晚到了 10 分钟，被老板当场辞退。然后到财务结工资时，因迟到扣了 3000 元，我直接离职走人，不伺候了。离职第二天我就开始投简历，新公司的面试很顺利，老板王总看完我之前做的项目案例，当场说：“我们正好缺个项目负责人，月薪比你原来多3000，下周一能来上班吗？”我赶紧答应，心里想着总算不用再受气了。入职第一周，王总就让我负责一个商场改造的项目。 周五下午三点，我攥着皱巴巴的高铁票根冲进公司大门。 打卡机显示14:10，比规定时间晚了十分钟。 老板张总正站在前台训话，看见我进来，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拍在吧台上。 “公司养你是来迟到的？现在就去办离职。”他声音不高，每个字都像冰碴子。 我还想说返程高铁晚点半小时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眼里根本没给解释的空隙。 财务室的玻璃隔断后，李姐把工资条推过来，红色的“-3000”刺得人眼睛疼。 “张总说，迟到造成项目对接延误，按规定扣绩效。”她笔尖在计算器上敲得飞快。 我数了数手里的现金，塞进信封时指尖发颤——上个月通宵改的方案，就值这几句冷冰冰的规定？ “工资我领了，离职证明不用开了。”我把工牌放在桌上，转身时听见背后椅子拖动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坐在电脑前刷新招聘网站，简历投了二十多家，手指在“项目案例”附件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 周三下午接到面试电话，新公司在产业园12楼，前台小姑娘给我倒了杯温水，杯壁上凝着水珠。 王总坐在靠窗的位置，翻着我打印的项目手册，阳光从他肩头漏下来，在某页PPT上停了三秒。 “这个商场动线改造是你带队做的？”他突然抬头，眼镜滑到鼻尖上。 我点头说当时带着三个实习生熬了三个月，他突然笑出声，手指敲着桌面：“我们商场正好要升级改造，缺个能扛事的负责人。” “月薪比你原来多三千，下周一能到岗吗？”他把手册合上，指腹在封面上摩挲了一下。 我喉咙发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敢确定不是做梦。 后来听前同事小林发微信说，那天总公司突击检查考勤，张总为了表决心，拿我当了典型——谁让我正好撞在枪口上呢？ 我盯着手机屏幕笑出了声，原来被当成弃子的时候，也可能是别人眼里的宝贝。 王总后来跟我说，他看重的不是我多有经验，是项目手册里夹着的现场勘查笔记，每页都标着商户的营业时间和客流量高峰——这些细节，比漂亮的PPT更实在。 入职第一周，我带着新团队去商场量尺寸，商户李阿姨拉着我的手说：“你们可算来了，原来的设计连婴儿车都过不去。” 现在每个月发工资，我都会往卡里多存三千块——不是因为赚得多了，是知道这些钱背后，是别人看见的那些没说出口的认真。 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没迟到，或者张总听我解释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就像王总说的：“机会总留给有准备的人，哪怕当时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准备什么。” 上周路过原来公司楼下，看见张总站在门口抽烟，还是那副紧绷的脸。 我手里提着给新同事买的奶茶，风把塑料袋吹得哗啦响。 他大概没认出我，或者根本不在意——就像当初我没在意那十分钟的高铁晚点，原来很多事，换个角度看，就不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