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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在台湾潜伏42年的地下党利用假身份回到了大陆。 门推开的那一刻,他

1988年,在台湾潜伏42年的地下党利用假身份回到了大陆。 门推开的那一刻,他攥着的那张新婚照片边角已经磨出毛边,妻子站在门内,白头发比记忆里多了一半,开口的第一句却是他当年离家时教她的山歌调。 这场景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只是没料到真见着了,喉咙会堵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在台湾嘉义县的山村里,他叫叶依奎,是个会打猎织布的高山族农民。 1946年刚到台湾时,本来想靠农业技术员的身份站稳脚跟,后来发现光是学会用竹筒传递情报就花了三个月。 那时候特务查得严,村里开会只要有人说大陆口音,第二天保准有人上门"喝茶"。 他只能装聋作哑,连跟邻居打招呼都得比划着手势,夜里躺在竹床上,最怕的是说梦话时喊出妻子的名字。 1987年秋天,村里广播突然说能回大陆探亲了。 他攥着收音机在田里蹲了一下午,稻子被雨淋透了都没察觉。 那时候心里慌得很,假身份用了四十多年,万一出境时被认出来怎么办?但一想到箱子底压着的那张手绘地图,上面标着老家门口那棵大榕树,还是咬咬牙把牛和农具都卖了。 换的钱除了路费,全买了给家人的礼物,本来想多带点台湾特产,后来发现连装礼物的箱子都快提不动了。 船靠厦门码头那天,他特意穿了件新做的中山装。 过关时海关问他去大陆干嘛,他说"看亲戚",声音抖得像筛糠。 坐上长途汽车往晋江走,车窗外的稻田变成了厂房,土路拓宽成了柏油路,本来以为闭着眼都能摸到家门,结果在村口转了三圈都没找着方向。 有个白发老头蹲在墙根抽烟,盯着他看了半天说:"你是不是谢家老四?"他刚点头,老头就把烟袋一扔:"可算回来了!你媳妇天天在榕树下等你呢!" 推开家门时,儿子已经比他还高,站在旁边的孙子怯生生地喊"爷爷"。 妻子把他拉到里屋,从樟木箱底翻出一摞信,全是写给"台湾叶依奎先生"的,地址都是瞎编的,却一封没寄出去。 她说:"每年你生日,我就写一封,想着万一哪天能到你手里。 "他摸着那些泛黄的信纸,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在台湾学的闽南话,回家反倒成了外人。 儿子递过来一杯茶,说:"爸,我小时候总问妈你去哪了,她就说你在很远的地方做大事。 "后来才知道,跟他一起去台湾的同志,好多没能等到这一天。 有的在1950年代组织被破坏时牺牲了,有的到死都没敢跟家人联系。 去年在纪念馆看到吴石烈士的照片,他站在那里看了半小时,眼泪把眼镜片都打湿了。 比起那些长眠在台湾的兄弟,他已经算幸运的,至少还能亲口对家人说一句"我回来了"。 现在他每天早上都要去村口的榕树底下坐会儿,看着年轻人骑着电动车来来往往。 有次孙子问他当年在台湾怕不怕,他说最怕的不是特务,是有一天忘了自己是谁。 其实他心里清楚,那些年支撑他熬过来的,从来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妻子在他临走时塞的那块绣着名字的手帕,还有想着回来一定要抱抱没见过面的儿子。 前几天社区来采访,问他有什么想对现在的人说的。 他想了半天,说:"别把安稳日子当成理所当然就行。 "说完自己先笑了,皱纹里还藏着当年在台湾种地时晒的黑斑。 阳光透过榕树叶子洒下来,落在他和妻子紧紧攥着的手上,就像四十多年前那个送别的清晨,只是这次,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