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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6月2日,黄菊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享年69岁,骨灰被暂存在八宝山

2007年6月2日,黄菊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享年69岁,骨灰被暂存在八宝山革命公墓。2015年,遵循他生前遗愿,魂归故里,落葬于上海福寿园。 黄菊这人,是典型的“上海制造”。 1938年他出生在上海,虽然祖籍是浙江嘉善,但那股子精细、务实、讲究规矩的劲头,完全是上海弄堂里熏出来的。他读书那会儿是真聪明,1956年考进清华大学电机工程系。你要知道,那个年代的清华生,含金量跟现在可不一样,那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 毕业后,他拎着铺盖卷回了上海。当时分配工作,他去了上海人造板机器厂。这一干,就是十几年。咱们现在看大领导简历,往往一扫而过,觉得是“镀金”。可你在车间里待过就知道,那是实打实的苦活。 那时候的黄菊,整天跟油污、铁屑打交道。他有个外号叫“技术迷”。为了搞懂一台进口冲床的脾气,他能趴在机器边上听动静,用手摸机壳感受震动频率。这叫什么?这就叫“笨功夫”。那时候厂里的老师傅都服他,因为他画出来的图纸、算出来的数据,比谁都准。哪怕后来进了“牛棚”,受了冲击,他在里头偷偷琢磨的,还是怎么改进技术。 这种工程师思维,后来贯穿了他整个政治生涯。你看他后来主政上海,甚至到了中央,做事风格从来都是:先看数据,再看图纸,最后定方案。不玩虚的,也没那么多花架子。 说到黄菊,就绕不开90年代的上海。 现在的年轻人看上海,觉得繁华是天经地义的。可倒退回1990年,上海那就是个没落的贵族。房子破、马路堵、口袋里没钱。那时候浦东还是一片烂泥塘,上海人自己都看不起浦东。 这时候,黄菊被推到了前台。特别是1991年当了市长,1994年当了市委书记,这时候正是上海最较劲、最难过的一道坎。 当时最大的难题是什么?一个字:钱。 要开发浦东,要改造旧城,到处都是吞金兽。可市财政那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怎么办?黄菊和当时的班子,被逼出了一招险棋——土地批租。 说白了,就是把土地使用权租给外商,换回资金来搞建设。现在看这很平常,可在当时,这顶“出卖国土”的帽子随时能扣下来,压力大到能压死人。有老干部指着鼻子骂他是“败家子”。 黄菊没怂。他心里那是真急,上海再不拼一把,就真被深圳、广东甩没影了。他跑到电视台,对着镜头跟老百姓算账:咱们现在的房子,下雨漏水、上厕所倒马桶。把地租出去,人家盖楼,咱们拿钱改善居住环境,修高架,通地铁。这笔账,你们说划算不划算? 这番话,说得实实在在。卢湾区的旧城改造就是这么干成的,后来的新天地、太平湖,都是这套逻辑下的产物。他硬是把“死地”变成了“活钱”,让上海这盘死棋活了过来。 还有一个事儿,老上海人应该记得。90年代初上海堵车堵得人心慌,早高峰挤公交,鞋子都能给挤掉。黄菊那时候有个外号叫“马路市长”。他铁了心要修高架。 这就得说到他的动迁工作。要在市中心修路,得迁走多少人?那是一场硬仗。黄菊定了个规矩:高架也是民生,动迁也是民生,两个都得顾。最后硬是在短短几年里,把“申”字型高架给架起来了。你现在开车在延安高架上跑,这每一根水泥柱子下面,都有当年的故事。 他这人,有个特点,看着温文尔雅,一张娃娃脸,笑眯眯的,但骨子里极有主见。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周边国家跌得稀里哗啦。上海当时正如火如荼地搞建设,外资要是撤了,烂尾楼得一大片。黄菊那时候每天盯着金融数据,他强调“稳中求进”,愣是把上海的金融体系给守住了。那时候他就提出,要把上海建成国际金融中心,这眼光,确实毒辣。 2002年,黄菊进京,当了中央政治局常委,后来任国务院副总理。 到了北京,他的舞台大了,但担子也更重了。他分管金融、工业、交通,全是硬骨头。那时候中国经济正在高速公路上狂奔,怎么避免翻车,怎么调整结构,全得靠这帮人操心。 在北京的那几年,他变得更低调了。媒体上很少见到他个人的特写,全是工作报道。熟悉他的人说,他就是个“旋转的陀螺”,根本停不下来。身体其实早就发出了警报,但他总觉得自己底子好,扛得住。 直到2006年,病情实在瞒不住了。即便在病床上,他还在批文件,还在关心铁路建设、金融改革。这种鞠躬尽瘁,真不是用形容词堆砌出来的,是拿命熬出来的。 2007年他走的时候,留下了很多遗憾。但他最大的心愿,还是落叶归根。 为什么一定要回上海? 也许在他心里,中南海的红墙再威严,也不如外滩的钟声亲切。他在上海待了40年,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变成这个城市的掌舵人。他的青春、他的汗水、他的高光时刻,全都在这片土地上。 2015年,当载着他骨灰的灵车缓缓驶入上海福寿园时,没有惊天动地的仪式,只有家人和挚友的陪伴。墓碑上刻着他的半身像,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