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同学去旅游,开了一间双床房。我刚洗完澡脱下衣服,他就走进来紧紧抱住了我。当时我浴巾都没裹严实,吓得差点跳起来。估计是我尖叫动静大,他猛地松开手,脸涨得跟西红柿似的,手里还攥着两张房卡。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死死按住浴巾边角,后背贴住冰冷的墙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我,嘴里含糊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和林哲约好毕业旅行,定酒店时前台说只剩双床房,他挠着头说“反正咱俩高中同桌,挤挤没事”,我当时正刷着攻略,随口应了声“行”。 浴室热水开得太足,镜子蒙着层白雾,我擦了把脸,听见门外“咔哒”一声——是房卡插卡槽的声音。 刚把湿睡衣搭在衣架上,浴巾松松围在腰上,手里还捏着半干的毛巾,后背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 我吓得“啊”一声跳起来,手里的毛巾“啪”掉在地上——浴巾边角滑下去一截,我慌忙抬手去抓,指尖都在抖。 他估计被我尖叫吓懵了,手猛地松开,后退半步时撞到床头柜,台灯晃了晃,暖黄的光打在他脸上:红得像刚从蒸笼里拎出来的螃蟹。 “不是……我刚去前台问WiFi密码,她说房卡消磁了,补了张新的。”他声音跟蚊子似的,眼睛盯着我脚边的毛巾,“我以为你洗完了,想把新卡给你……” 手里两张房卡被攥得变了形,一张是我们原来的,边角磨得起毛;另一张崭新的,还带着前台信封的折痕。 我后背还贴着冰凉的墙壁,瓷砖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突然想起他刚才进门时没敲门——是忘了,还是觉得“同桌”的关系不用客气? 后来才知道,他那天其实在前台站了十分钟,手里捏着两张房卡:一张是补的,另一张夹着张纸条,我后来在垃圾桶里捡到,上面写着“其实从高二你借我笔记那天起,我就……”后面的字被水洇开,糊成一团。 他攥着房卡的指节发白,大概是把“送房卡”当成了最自然的靠近理由,却没算到浴巾会滑落,没算到我会吓得跳起来——原来再熟的关系,也有碰不得的边界。 那天晚上我们背对背躺着,中间隔着能再睡一个人的距离,空调声嗡嗡响,谁都没说话。 后来他去了另一座城市读研,微信聊天框停留在“下次再约”,却再没下次。 如果当时我没只顾着躲,而是问一句“你手里拿的啥”,会不会不一样? 现在想起那间双床房,总觉得两条被子中间,隔着的不是空气,是没说出口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