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新婚,睡到晌午还不起床,母亲嫌他贪睡,派丫头悄悄去看,丫头回来对女主人说:“官人娘子,加在一起才起了一半身子。”主人问什么原由,丫头说:“官人起了上半身,娘子起了下半身。”女主人听了丫头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红了半边,抬手拍了下丫头的胳膊,让她先下去做事。她站在原地琢磨片刻,想着这新婚夫妻头几日贪睡也正常,可睡到晌午确实不像话,又怕直接去叫会扫了两人的兴,便转身去了厨房,让厨子把早饭热着,等两人起来再吃。 新婚第二天,日头都爬到窗棂上了,新房里还是静悄悄的。 婆母在堂屋坐着,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这都晌午了,小两口还不起? 她让贴身的小丫头去瞧瞧,特意叮嘱:“轻点,别惊着。” 小丫头踮着脚,刚走到新房门口,就看见门帘缝里漏出半片红褥子。 她扒着门缝瞅了瞅,回来时脸上带着点困惑。 见了婆母,她小声回话:“回奶奶,官人娘子……加一块儿,才起了一半身子。” 婆母一愣,手里的佛珠停了:“什么缘故?” 小丫头实诚:“官人起了上半身,靠在床边呢;娘子……娘子好像只把脚伸到了被子外面。” 婆母先是没反应过来,等琢磨透丫头话里的意思,耳根子“腾”地就红了。 她抬手拍了下丫头的胳膊,嗔道:“毛丫头片子,懂什么!” 可手劲儿轻得像棉花,连丫头自己都没觉得疼。 丫头下去后,婆母站在原地,手里的佛珠又开始转,只是这回转得慢了些。 她心里明镜似的——新婚燕尔,年轻人贪点被窝里的温存,本也正常。 可这都日上三竿了,传出去总归不像话,说她这个做婆母的不会管教。 直接去叫吧,又怕扫了小两口的兴,毕竟头几天的日子,该松快些。 她在廊下踱了两步,闻着厨房里飘来的米粥香,忽然有了主意。 她转身往厨房走,对厨子说:“早饭先别撤,温在灶上。” 厨子应了声,又问:“那……午饭啥时候备?” 婆母想了想,嘴角弯了弯:“等里头听着有动静了,再烧也不迟。”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把铁锅映得暖烘烘的。 其实丫头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只看到官人倚着床沿穿衣裳,娘子的绣花鞋摆在床边,被子底下鼓起个人形,只露出两只白净的脚。 婆母后来自己也笑,年轻人的事,本就不是长辈能猜透的。 那天的早饭,直到日头偏西才端上桌,小两口出来时,脸上都带着点不好意思,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婆母没说啥,只给两人各盛了碗热粥,粥里卧着的鸡蛋,圆滚滚的。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日子才能像这碗热粥,慢慢熬出甜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