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在午休，门铃突然响了，他打开门看是个陌生女子，就问她找谁，是否敲错门了？女子笑着说：“你好，我表姐就住在这隔壁，从早上到现在，她的电话打不通，信息不回，你能联系上她吗？”男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和你表姐不太熟，没她联系方式。她会不会出门了没带手机啊？”女子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不会啊，她平时出门都会跟我说一声，而且就算忘带手机，现在也该回去了。我真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下午两点半，阳光把客厅的地板烤得发烫。 我蜷在沙发上补觉，抱枕上还沾着昨晚加班的咖啡渍，毛茸茸的毯子滑到脚踝。 门铃突然响了，叮咚——叮咚—— 比闹钟还吵。 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猫眼先扫了一眼：二十多岁的姑娘，穿浅蓝连衣裙，手里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你好。”她声音有点抖，“我表姐住隔壁301，从早上到现在，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你……你能联系上她吗？” 我揉了揉眼睛，后颈还带着沙发垫的压痕。 “不太熟，”我实话实说，“住半年了，就电梯里碰见过几次，没加微信。” 她把手机往我面前递了递，屏幕亮着通话记录：“表姐”两个字后面，跟着12个未接来电，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 “她平时出门前会发语音，说‘今天去超市买排骨’或者‘下午去医院复查’，连去楼下取快递都会告诉我一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没动静了，早上说要在家收拾阳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301住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上次电梯里见她，手里拎着刚买的绿萝，说“给阳台添点绿”，笑起来眼角有细纹。 “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我问，声音比自己想的要轻。 “不会，她手机设了自动充电提醒，而且她从不静音。”姑娘的眉头拧成个结，“我刚才在楼下按了单元门禁，301也没反应——你说，她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说完，她喉结动了动，把手机收回去，指尖在屏幕边缘反复摩挲。 我突然想起上周六，我加班到凌晨回家，看见301的灯还亮着，阳台有个人影在晃，当时以为是起夜，现在想想，好像就是在收拾东西。 “要不，我们去敲敲门？”我侧身让她进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301门口看看。” 她没动，眼睛盯着我家鞋柜上的台历，3号那页画了个圈，写着“表姐生日”。 “她一个人住，有高血压，上个月还说头晕，去医院开了药。” 我走到301门口，手悬在门把手上没敢敲。 楼道声控灯灭了，黑暗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隔壁姑娘压抑的呼吸声。 突然想起什么，我掏出手机翻业主群——加了半年，从没说过话，往上滑了二十屏，找到去年物业发的住户登记，301那栏写着紧急联系人：女儿，李娟。 “有了！”我转身冲回去，把手机递给她，“物业登记的紧急联系人，打这个试试！” 她手指抖得更厉害了，拨号时按错了三次。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妈！你吓死我了！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手机静音了？收拾阳台把手机掉花盆后面了？……好好好，我这就上来！” 挂了电话，她抹了把脸，眼眶红着笑出来：“谢谢啊，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我摆摆手，看着她往楼梯间跑，浅蓝色裙摆像只受惊的蝴蝶。 关上门，沙发上的抱枕还在原来的位置，咖啡渍晕开一小片，像块没擦干净的心事。 原来住了半年，我连隔壁邻居的紧急联系人都要靠业主群翻记录。 原来安全感，有时就藏在一句“我出门啦”的报备里，藏在邻居随口一句“你家灯没关”的提醒里。 明天早上，得去楼下便利店买两袋牛奶，碰到对门的阿姨，顺便问问她儿子的电话——就说，万一哪天我加班晚了，灯没关，麻烦她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