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同事急用钱,跟我借了 1000 元。今天发了工资,他给我还钱了,但只有 100 块钱,我满脸疑惑的问他怎么回事,他竟然一脸正经的说:“你记错了吧,我和你借的是 100 呀!”我捏着那 100 块现金站在他工位旁,脑子嗡嗡的。上周三下午快下班,他特意凑到我桌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老家父亲突然住院,押金还差 1000 块,问我能不能先周转下,发工资就还。 普通同事,平时点头之交,没深聊过家里事。 上周三下午快下班,办公室键盘声渐稀,他突然凑到我工位旁,椅子腿蹭地发出“吱呀”一声,打断我正在存的报表。 “能借点钱吗?”他声音压得比空调风还低,头往我这边倾,手指攥着工牌,金属边缘在虎口硌出红印,“老家父亲突然住院,押金还差1000,发工资就还,就三天。” 我拉开抽屉,刚取的现金还带着银行的油墨味,数了10张递过去。他接钱时手抖了下,指尖在钞票边缘捻了又捻,“太谢谢了,”声音轻得像怕被隔壁工位听见,“我记着账呢。” 今天发工资,午休刚过,他端着马克杯过来,把一沓10块、20块凑的零钱放在我桌上,“还你钱。” 我盯着那堆皱巴巴的纸钞,指尖先于脑子动了,捏起来数——1张50,3张10,2张5,不多不少,100。 “不对啊,”我抬头,声音比预想的抖,“上周你借的是1000。” 他挑眉,杯子往桌上一顿,咖啡溅出几滴在杯垫上,“你记错了吧?”他身子往后靠在桌沿,语气像在纠正打印机型号,“我当时说的就是100,老家镇上的医院,押金哪要那么多?” 我盯着他工牌——照片上的人笑得标准,和现在的“正经”重合,突然想起上周他说“差1000”时,我顺手在便利贴上记了金额,后来贴在显示器侧面,今早清理桌面时嫌乱撕掉了。 另一种解释?或许他真的没听清?可那100块里有张50的旧钞,边缘毛躁得像被揉过几十次,倒像是凑了很久才凑够的“100”。 事实是:我基于一句“父亲住院”和他攥紧工牌的样子,没要借条,甚至没在微信上留“借1000”的记录;推断是:他算准我没凭证,赌我不好意思当众翻旧账,赌职场关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体面能让我忍下这900;影响是:我捏着那100块,指腹被旧钞的毛边硌得发疼,比连续敲三小时键盘还酸。 短期结果是,我站在他工位旁,空调风从头顶吹下来,把他那句“记错了”吹得七零八落,脑子像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嗡嗡响。 长期影响是,以后再听到“家里急事”“周转三天”,第一反应会摸手机——不是转账,是打开录音。 当下能做的建议?职场里的“急用”,哪怕对方攥着工牌红了眼眶,也记得让数字落在聊天记录里,不是不信,是给彼此留个“万一记错了”的退路。 手里的100块渐渐发潮,我想起上周三他接钱时,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10张钞票上切出明暗条纹,他数完抬头,眼里有光,说“三天后一定还”。 现在那光没了,他正拿纸巾擦咖啡渍,动作慢悠悠的,像刚才的对话只是讨论下午茶点要不要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