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刚给我八十万，男友转头就买六十万的车让我付款，我：你是哪位？上周陪爸爸去做体检，他攥着我的手坐在走廊长椅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他总怕我在外地受委屈，前阵子听说我看了个楼盘，非要把这几年攒的养老钱转我，说“女孩子有套自己的房，下雨淋不着，受气了有地方躲”。钱到账那天，转账备注是“我闺女的底气”。 上周陪爸爸去体检，走廊长椅上他手一直没松开。 我低头看他指节泛白的地方，像小时候他骑车载我过水坑，攥车把的力道能把铁管捏变形。 医生说他血压有点高，让少操心，他嗯嗯应着，转头就凑我耳边说：“你在外地租房总搬家，我早想好了，给你留笔钱买房。” 我当玩笑听，说您那点养老本自己留着花，他没接话，只是把我的手又攥紧了点。 上周五下午手机震了三下，银行短信跳出来时我眼泪差点掉桌上。 八十万，后面跟着转账备注：“我闺女的底气——下雨有地方躲，受气了能关门哭，不用看别人脸色。” 我给爸打电话，他在那头笑：“密码是你生日，钱在你卡上，就是你的，爸不管。” 昨天下午男友约我在常去的那家川菜馆，他把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辆黑色SUV的图片。 “六十万，首付加购置税正好，你爸不是刚给你钱吗？等下你转我卡上，写咱俩名字。”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晚上吃什么，我夹着水煮鱼的筷子停在半空，油星子滴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我念叨公司楼下咖啡店涨价，他说“那你别喝了呗”；想起我生日他送的项链，后来发现是高仿，他说“你也不常戴，真假有啥区别”。 现在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点理所当然，好像那八十万不是我爸攥着体检单在银行排了两小时队转来的，是大风刮来的。 “你知道这钱是哪来的吗？”我把手机解锁，翻出转账备注给他看，“我爸的养老本，他怕我受委屈，怕我下雨没地方躲——不是给你买车撑面子的。” 他的脸慢慢红了，从耳根到脖子，“你这什么意思？咱俩谈对象，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分这么清干嘛？” 我把筷子放下，服务员正好来添水，壶嘴的热气扑在脸上，有点烫。 “我爸说‘是我的底气’，底气不是用来给别人当提款机的。”我把钱包里的卡拿出来放桌上，“这顿我请，你慢慢吃。” 走出饭馆时天有点阴，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我给我爸发微信：“爸，钱我存定期了，密码是你生日。” 过了会儿他回：“傻闺女，存什么定期，想买啥买啥，爸还能挣钱呢。”后面跟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我站在公交站台，看着来往的车，突然觉得心里特别亮堂。 原来真正的底气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有人告诉你“受气了能关门哭”，是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个人攥着你的手，怕你摔下去——就像小时候他骑车载我，车把永远稳稳的，从不晃一下。 那辆六十万的车，后来听说他找别人借了钱付了首付，我们没再联系。 偶尔朋友提起，说他觉得我“物质”“现实”，我没解释。 有些事，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偶尔加班到深夜，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也不害怕。 因为我知道，我卡上有我爸给的“底气”，心里有他攥着我手的温度，下雨有地方躲，受气了能关门哭——这就够了。 真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