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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在老家县城有套三居室,前年挂60万卖,连个看房的人都没有。今年他着急用钱,

我表哥在老家县城有套三居室,前年挂60万卖,连个看房的人都没有。今年他着急用钱,一狠心降到40万,结果来了个小伙子,转了两圈直接问:“30万现在就签,卖不卖?” 表哥当时脸都绿了,手指着房门差点没控制住脾气。这套房是他结婚时倾尽所有买的,装修花了8万,住了才五年,保养得跟新的一样,前年60万挂出去时,中介还说这价格在县城算合理,没想到两年过去,不仅没升值,反而连本钱都快保不住了。 我表哥在老家县城有套三居室。 前年挂60万卖,中介拍着胸脯说这价在县城算合理,结果挂了半年,连个看房的人影都没有。 今年开春,他急着给表嫂凑手术费,咬咬牙把价砍到40万。 那房子是他结婚时买的,掏空了工作十年攒的积蓄,又跟亲戚借了五万才凑够首付,装修时他自己盯着工人刷墙、铺地板,连窗帘的颜色都是和表嫂逛了三趟市场才定的米白色,住了五年,连墙角的踢脚线都没掉一块漆,保养得跟刚交房时没两样——阳台上那盆绿萝,还是表嫂当年亲手栽的,叶片油亮得像打过蜡,藤蔓垂下来能拖到地面。 三月的一个下午,中介带着个穿夹克的小伙子来了。 小伙子二十多岁,背着个双肩包,进门没脱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一声,表哥心里紧了一下。 他转了两圈,摸了摸门框,又打开阳台窗户往外瞅了瞅,没问朝向,没看水电,甚至没注意到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30万,”他突然开口,声音挺平静,“现在就签合同,卖不卖?” 表哥的脸“唰”地就白了,接着又涨成紫红,手攥得指节发白,盯着小伙子的眼睛,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半天没说出话。 他想起五年前交首付那天,自己数钱时手都在抖,表嫂在旁边笑着说“以后咱们就在这儿养老”;想起装修完第一个晚上,两人躺在地板上看天花板,说这8万的装修钱花得值;想起前年挂60万时,中介拍着他的肩说“县城房价稳着呢,你这房不愁卖”。 两年过去,60万成了40万,现在又被砍到30万。 他那点积蓄,他借的五万,他花的8万装修,加起来比30万还多。 “你……”表哥的手指向房门,指尖都在抖,“你出去。” 小伙子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会是这反应,耸耸肩:“不卖就算了,县城现在这行情,你这房想卖40万,难。” 中介在旁边赶紧打圆场:“小兄弟你别激动,大哥也是急用钱……” 表哥没理,眼睛盯着地板上被小伙子踩出的浅印,那是他每周都用湿布擦两遍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去年表嫂生病后,这房子就没怎么热闹过,绿萝的藤蔓长了不少,没人修剪,垂到地上扫来扫去,像谁在偷偷抹眼泪。 中介说的“合理价”,是真的合理,还是县城的房价早就偷偷往下滑,只有买房的人看得清? 小伙子是不是也有难处?急着买房结婚,想省点钱,只是用错了砍价的方式? 可他控制不住想起自己当年倾尽所有的样子,那不是数字,是他和表嫂五年的日子,是“家”的全部重量。 被人用30万掂量时,像有人把他心里的“家”拆了,称完还嫌轻。 小伙子走后,中介叹了口气:“现在县城买房都这样,砍价狠,你要是真急,35万我再帮你问问?” 表哥没说话,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茶几上五年前的结婚照,表嫂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他第一次怀疑,在小县城里,“倾尽所有”换的安稳,到底值不值。 急着用钱的时候,最难的不是降价,是怎么把心里那口气咽下去,又把现实的坎迈过去——你以为的“底线”,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起点”。 那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暖黄色的墙皮上,五年前刷漆时的油漆味好像还在,混着绿萝的潮气,裹着表哥发红的眼眶。 他摸了摸那面墙,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阳台外灰蒙蒙的天,像他没说出口的话:这房,到底是他的根,还是他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