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生孩子从出院开始就在我家，什么月嫂保姆一个都不请，全部都是我服侍。女儿刚从医院回来那天，裹着厚厚的月子服，怀里抱着小小的婴儿，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措。我接过孩子，看着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细弱的呼吸，心一下子就揪紧了——这是我女儿的孩子，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的宝贝，我怎么能让她们受一点委屈。出院第二天，女儿就开始涨奶，疼得直掉眼泪。 我女儿生完孩子从医院出来，就直接住到我家了。 月嫂保姆啥的一个没请，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照料。 出院那天她裹着件厚月子服，领口还沾着点医院消毒水的味儿，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眼睛底下乌青一片，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我赶紧迎上去接孩子，小家伙裹在薄被里，就跟只刚出壳的小鸡似的，脸皱巴巴的，鼻子一抽一抽，小嘴还咂摸两下，细弱的呼吸吹在我手背上，热乎乎的。 心一下子就揪紧了——这是我女儿的孩子啊，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的宝贝，我怎么能让她们娘俩受半点儿委屈？ 出院第二天大清早，女儿就喊疼，我跑过去一看，她捂着胸口直掉眼泪，说涨奶涨得跟石头似的。 我赶紧烧了壶热水，找了条干净毛巾泡进去，拧干了给她敷，手指头轻轻揉着硬块，她疼得直吸气，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里发慌。 揉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松了口气，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说：“妈，还是你手法好，在医院护士按得我嗷嗷叫。”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我自己的女儿，哪儿疼、怎么揉能舒服点，我能不知道？ 有人后来问我，干嘛不请个月嫂，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自己也能轻松点。 我当时正给小家伙换尿布，他小腿蹬得欢实，脚心还带着点粉色的胎脂，我一边把尿不湿粘好一边说：“不是信不过外人，是我女儿刚当妈，心里慌着呢，我在这儿，她能踏实点。” 再说了，月嫂能知道她小时候吃奶得拍着后背走三圈才肯睡？能知道她涨奶时左边比右边疼得厉害？ 这些啊，只有当妈的才门儿清。 那阵子我每天五点多就起来，先给女儿熬小米粥，里面卧个荷包蛋，她月子里就爱喝这个。 然后给小家伙换尿布、喂奶，他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小脑袋歪在我胳膊弯里，睫毛长得跟小扇子似的，呼扇呼扇扫着我的皮肤。 女儿醒了就帮她热敷、按摩乳房，等她吃完早饭，我再收拾屋子、洗尿布，洗衣机转着的时候，就坐在小床边看着两个“宝贝”睡觉。 女儿睡得沉，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大概是梦里还在记挂孩子；小家伙倒是睡得香，嘴角还带着点奶渍，偶尔哼哼两声，像是在跟梦里的谁撒娇。 有天半夜小家伙哭了，我赶紧披衣起来，摸了摸他额头不烫，尿布也干的，估摸着是饿了。 刚把他抱起来，女儿也醒了，迷迷糊糊地说：“妈，让我来喂吧。” 我把孩子递过去，看着她掀开衣服，小心翼翼地把乳头凑到小家伙嘴边，动作虽然还有点生涩，眼神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那一刻突然觉得，好像昨天她还在我怀里哭着要糖吃，今天就成了能护着自己孩子的妈妈了。 现在小家伙都半岁了，能咿咿呀呀地喊“奶奶”了，虽然发音还不清楚，但每次他伸出小胖手要我抱，我这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甜。 女儿也早就恢复过来了，有时候看着我逗孩子，会突然说：“妈，那时候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拍着她的手说：“傻丫头，你是我女儿，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心头肉，我不疼你们疼谁？” 其实啊，当妈的哪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不过就是孩子需要的时候，能搭把手；孩子疼的时候，能给个依靠；孩子慌的时候，能说句“有妈在”。 你说，这世上哪有当妈的看着孩子受罪能不管的？ 现在每天看着女儿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转圈，小家伙咯咯地笑，女儿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光，我就觉得，那些起早贪黑的日子，值了。 真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