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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老同志嗜酒一辈子,酒量过人,晚年患绝症,医院建议 “带回家准备后事”,家属满

单位老同志嗜酒一辈子,酒量过人,晚年患绝症,医院建议 “带回家准备后事”,家属满足他 “想吃啥吃啥” 的心愿。 老张被儿子张建军接回家那天,天刚蒙蒙亮。救护车停在老旧小区楼下,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他从担架挪到轮椅上。他瘦得脱了形,曾经能扛起百斤的肩膀塌着,但眼睛还亮,路过小区门口的小卖部时,还朝里望了望 —— 以前他每天早上都在这儿买包烟,再跟老板扯两句昨晚的酒局。 到家推开门,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是他妈生前腌的酱黄瓜。老张盯着碗看了半天,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妈腌的这口,比饭馆里的强。” 张建军赶紧点头,把碗挪到他面前,又端来刚热好的小米粥。老张用勺子舀着粥,就着酱黄瓜,慢慢吃了小半碗,这是他住院半个月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接下来几天,张建军每天都问父亲想吃啥。老张先是说想喝口二锅头,张建军犹豫了,医生特意嘱咐不能沾酒。可看着父亲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还是去小卖部买了瓶最便宜的,倒了小半杯。老张捏着杯子,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头舒展开,抿了一口,嘴唇咂了咂:“还是这味儿,就是现在喝着,有点辣嗓子。” 那半杯酒,他喝了足足半小时。 过了两天,老张说想吃胡同口李记的卤煮。张建军骑着电动车跑了三公里,排队半小时才买到。卤煮端回来还冒着热气,老张用筷子夹起一块肺头,慢慢嚼着,说:“以前跟老周他们喝完酒,总来这儿加个餐,那时候能吃两大碗。” 说着,他夹起一块给张建军:“你也吃,这家的卤汤熬得够火候。” 张建军咬了一口,眼眶有点热,他小时候总跟在父亲身后,父亲也总把碗里的肠给他。 又过了一周,老张精神头好了点,能扶着墙在屋里走两步。那天早上,他突然说想吃饺子,要白菜猪肉馅的。张建军赶紧去菜市场买了白菜和肉馅,坐在厨房剁馅。老张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看着,偶尔搭句话:“白菜要挤干水,不然馅太稀。”“肉馅里多放葱姜,去腥。” 张建军照着父亲说的做,包好饺子下锅,煮得浮起来就捞出来。老张吃了六个,说:“你包的比你妈差一点,她包的饺子褶子密,煮不破。” 张建军笑着说:“下次我再练练,争取赶上我妈。” 到了月底,老张的精神又差了,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有天下午他醒过来,看着窗外的梧桐树,说想吃院里的石榴。张建军抬头一看,院里那棵老石榴树结了不少果子,红通通的挂在枝头。他搬来梯子,摘了两个最红的,剥了籽放在小碗里。老张用手指捏着石榴籽往嘴里送,甜汁在嘴里散开,他笑了:“这棵树还是你小时候种的,现在都能结这么多果了。” 张建军想起小时候,父亲手把手教他种树,还说等树结果了,每年都能吃石榴。 没过几天,老张在一个清晨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苹果 —— 前一天晚上他说想吃苹果,张建军削了皮,切了一半给他,他吃了两口就睡着了。后来收拾父亲的东西,张建军在抽屉里发现一个旧本子,里面记着父亲几十年的酒局:“1985 年 3 月,跟老王喝了半斤,赢了他一包烟”“1998 年 10 月,儿子结婚,喝了一斤,没醉”“2010 年 5 月,退休宴,喝了八两,老周哭了”。本子最后一页是去年写的,字歪歪扭扭:“最近总咳嗽,少喝点,多陪陪儿子。” 张建军把本子收起来,又端了碗小米粥,就着酱黄瓜吃。吃到一半,他想起父亲喝那半杯二锅头时的样子,想起父亲吃卤煮时说的话,想起父亲看着他包饺子的眼神。他知道,父亲这一辈子,嗜酒但重情,没留下什么大道理,却把最实在的爱,都藏在一碗粥、一口酒、一顿饭里了。院里的石榴树还在,明年夏天还会开花,秋天还会结果,就像父亲的念想,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