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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男友老家过年,我见到他那位据说能通灵的表妹。

去男友老家过年,我见到他那位据说能通灵的表妹。面对我递过去的红包,她突然尖叫。“你身上怎么背着个死人!血淋淋的,好可怕!

去男友老家过年,我见到他那位据说能通灵的表妹。

面对我递过去的红包,她突然尖叫。

“你身上怎么背着个死人!血淋淋的,好可怕!”

男友陈屿吓得把她拉开,白着脸跟我道歉。

“她从小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别怕,我去找点柚子叶。”

我不想闹事,却听见表妹神神叨叨地分析。

“哥,她阳气好弱,印堂发黑,是被那小鬼缠得快死了!”

“而且那小鬼长得跟你好像,肯定是她害死的前男友!这种女人太毒了,你快分手!”

“你再跟她待一起,小鬼下一个就来找你索命了!”

我简直要被逗乐了。

小鬼?

那是我没来得及出生的双胞胎哥哥。

反手从行李箱里拿出我爸的牌位,轻轻擦拭。

“爸,我要破戒了,我得治治这表妹,给您这城隍爷长脸。”

1

陈屿端着柚子水进来时,我正对着我爸的牌位说话。

他走得急,没留下照片,我就一直把这个带在身边。

陈屿的脚步顿住,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惊恐。

“洛洛,你在跟谁说话?”

我将牌位小心翼翼地放回行李箱,才回头看他。

“想我爸了,不行吗?”

陈屿的脸色缓和了些,他将水盆放到地上,语气是惯常的温柔。

“当然行,只是大过年的,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瑶瑶她就是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着,就要用浸了柚子叶的毛巾来擦我的手。

我避开了,“我不信这些。”

陈屿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些挂不住。

“洛洛,入乡随俗。”

“我妈说柚子叶能去晦气,就当洗个手,图个吉利。”

他口中的瑶瑶,是他的表妹陈瑶。

刚才在大厅,她在我给长辈们发红包时,指着我发出刺耳的尖叫。

整个陈家的人,大概都以为我身上背着个血淋淋的死人。

我看着陈屿,他英俊的眉眼间满是为难。

却没想过他表妹的言论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冒犯。

门外传来陈屿母亲的声音。

“阿屿,好了没有?快带洛洛出来吃水果,一家人别在房间里闷着。”

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催促。

陈屿立刻站起身,压低声音求我,“洛洛,算我求你,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就洗一下。”

我心中冷笑,还是伸出了手。

冰凉的柚子叶水拂过皮肤。

我却觉得陈屿一家人,比我那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哥哥,要冷得多。

2

客厅里,陈家的亲戚们坐得满满当当。

电视里放着春晚,却没几个人在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探究、好奇,还有掩不住的嫌恶。

表妹陈瑶被她妈妈护在怀里,还在小声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陈屿母亲端着切好的橙子走过来,笑得和蔼可亲。

“洛洛啊,快来吃水果。”

“瑶瑶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胆子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将橙子递到我嘴边。

我还没开口,陈瑶的妈妈就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们瑶瑶这叫天眼,是福气!”

“能提前预警,帮咱们躲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像有些人,自己惹了祸事还带到别人家里来,晦气!”

这话一出,客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陈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刚要发作,就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屿母亲笑着,那笑意未达眼底。

“行了,大过年的,都少说两句。”

“洛洛第一次来我们家,别把人吓着了。”

她转向我,拍了拍我的手,“洛洛,你跟阿姨说实话,你家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或者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我看着她,终于明白了。

这一家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好脸色看。

陈瑶是先锋,她姑姑是助攻,而陈屿母亲才是那个坐镇后方,笑里藏刀的主帅。

我垂下眼帘,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客厅的人都听清。

“我爸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算不算大事?”

陈屿母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陈屿的姑姑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都高了八度。

“哎哟,原来是遗腹子啊,那命得多硬啊!怪不得……”

“姑姑!”

陈屿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了她,“你别乱说啊,你啥都不知道呢。”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们一家人上演的这出闹剧。

“我命硬不硬,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不过陈家的风水,我倒是略懂一二。”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客厅的布局。

“穿堂煞,门对窗,财气不聚。”

“鱼缸放白虎位,易惹口舌是非,最重要的……”

我顿了顿,视线落在墙角半人高的弥勒佛像上,“佛像沾了荤腥,蒙了尘,不仅不招财,反而会引来祸事。”

那佛像前的水果盘里,赫然摆着几块酱牛肉。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仿佛我戳中了他们最隐秘的心事。

3

“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屿的姑姑第一个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陈瑶也跟着尖叫:“哥,你看她,她被鬼迷心窍了,开始说胡话了!”

只有陈屿母亲,脸色在瞬间苍白后,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

“洛洛,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这佛像是我们家前年请回来的,一直很灵验。”

“可能是今天过年,旁人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

她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揭过,吩咐保姆将佛像前的供品换掉。

风波似乎就这么平息了,可我却敏锐地察觉不对劲。

陈屿将我拉到一边,又是道歉又是保证。

“洛洛,对不起,我姑姑她们就是那样,没什么文化。”

“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们不回来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焦急的脸,心里却冰凉。

他从头到尾,都只觉得是亲戚的言语冒犯了我。

却从未想过,她们是在质疑我的人品,用近乎侮辱的方式驱逐我。

晚饭时,气氛诡异。

一大家子人,没人再提刚才的事,无形的排斥感却更加浓烈。

饭后,陈屿母亲把我叫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燃着上好的檀香,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擦得锃亮。

她给我倒了杯茶,开门见山。

“洛洛,你和阿屿的事,我本来是不反对的。”

我端着茶杯,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但是今天瑶瑶那么一闹,我这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踏实。”

她叹了口气,慈母的模样,“我们陈家是做生意的,最讲究这个。”

“你身上的那个东西,不管是你亲人还是什么,终究是阴阳两隔。”

“阿姨,您想说什么?”我直接问。

陈屿母亲放下茶杯,从抽屉里拿出红色的锦囊。

“我托人从龙虎山求来的护身符,你贴身戴着,能保平安。”

“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大师,过两天让他来家里一趟,帮你做场法事,把该送走的送走,对你对阿屿,都好。”

她把锦囊推到我面前,语气温和,却带着强势。

“就当是阿姨,为了你们好。”

我看着那个锦囊,上面的符文用金线绣成,隐隐透着正气。

可惜用错了地方。

我没有接。

“阿姨,我哥他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是我的亲人。”

陈屿母亲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江洛,你是非要这么固执吗?”

“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要毁了你和阿屿的未来?”

我站起身,拿起那个锦囊。

在陈屿母亲以为我妥协的眼神中。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将它扔了出去。

“我的未来,我自己负责,就不劳您费心了。”

“倒是你家的事,怕是我的事还凶。”

4

我扔掉护身符的举动,彻底点燃了陈家的火药桶。

陈屿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陈屿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想都没想就对我吼道。

“江洛,你疯了吗!那是我妈好心好意给你求的!”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陌生。

“陈屿,你妈的好意,是让我承认自己被鬼缠身。”

“然后找个所谓的大师来给我驱邪,你觉得我该接受吗?”

“那也是为了你好!瑶瑶都看见了,还能有假吗?”他口不择言。

我气笑了,“在你的心里,你那个神神叨叨的表妹说的话,比你相处了两年的女朋友,更可信?”

陈屿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陈屿母亲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她拉住陈屿,冷冷地看着我。

“阿屿,别跟她吵。”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既然江小姐不领情,我们陈家也容不下这尊大佛。”

这是要赶我走了。

也好。

我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行李。

陈屿跟了进来,关上门,声音里带着哭腔。

“洛洛,你别这样……”

“我妈她也是担心我们,你服个软,跟她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回头看他。

“陈屿,要我道歉可以,让你表妹先给我道歉,承认她今天说的都是胡话。”

“这怎么可能!”

陈屿想也不想就反驳,“瑶瑶她又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活该被冤枉,被你们全家当成怪物一样审视?”我一字一句地问。

陈屿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头。

我心中最后期望也熄灭了。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客厅里,陈家所有亲戚都像看戏一样看着我。

陈瑶躲在她妈妈怀里,冲我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走到门口,正要开门,身后却传来陈屿母亲幽幽的声音。

“江洛,我再劝你一句。”

“你身上的阴气太重,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家的气运。”

“你若执意如此,不仅会害了你自己,还会连累你身边的人。”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那我倒要看看,是我连累你们,还是你们这栋房子,会反噬你们自己。”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除夕夜的冷风吹在脸上,我却觉得比陈家那虚伪的温暖要舒服得多。

手机震动了,陈屿发来的微信。

“洛洛,你在哪?外面这么冷,你快回来吧。”

我直接将他拉黑。

我拿出我爸的牌位,在心里默念。

“爸,他们说我阴气重。”

“您是城隍,阳气最盛,您给我评评理,我到底哪儿阴气重了?”

牌位上传来温和的暖意,仿佛在安抚我。

我笑了笑,“我带着你离开,他们家的阴气才镇不住呢,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