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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上海 代号 X间谍落网的背后,竟是始料未及的真相(二十二)

书接上回。就在窦升鸣以为就此平安无事的时候,保老大忽然出现在窦升鸣的面前。那时,保福祥还没坐轮椅,但腿脚明显不太利索,以

书接上回。

就在窦升鸣以为就此平安无事的时候,保老大忽然出现在窦升鸣的面前。那时,保福祥还没坐轮椅,但腿脚明显不太利索,以窦经营健步用品多年的职业眼光看来,那走路姿势,已经预示着日后的情况不容乐观。

保老大是来干嘛的?买健步用品?应该不会。这个节骨眼还找上门来,多半是来寻求帮助的。窦升鸣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若是花些钱财能把他打发了,那是最好,如果保老大要在自己这里落脚,那该如何是好?

窦升鸣想错了,人家保老大一不借钱,二不借宿,就是来跟他交叙旧的。朋友的。两人就在商行的内宅边喝边聊。说也奇怪,这一番聊下来,窦升鸣竟然觉得跟保老大甚为投缘。

保福祥告诉他,“品字堂”已经不复存在,他的处境也比较危险,准备去上海躲一躲,等风头过去再作计议。此不图其他,就为能够见上一面,或许这是今生最后一面也难说。见见老朋友。保福祥原本早想寻上门来结交,但初次相见时,保福祥有一种感觉,窦升鸣对他似乎有一种很警惕的感觉,因此不敢实话实说。

可窦升鸣和保福祥一番攀谈下来,又当场就在酒桌上演算六爻进行推算,答案是:保老大这个朋友值得结交。于是两人遂对天八拜义结金兰。告辞前,保福祥掏出十两黄金赠送窦福祥,说是他这个哥哥给弟弟的见面礼。窦升鸣其实不缺钱,婉拒,怎奈保福祥再三坚持,只好收下。此举让窦升鸣甚是感动,便把其外甥晏祖北开的命馆地址和接头暗号告诉了保福祥,说哪天兄台万一有难,急切之中无处躲藏,可以到我这里来,也可以去找小晏,他是聋哑人,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但心里却是明白如镜。我的外甥就是你的外甥,尽可放心!

两人这一别,从此断了音信。每年春节、端午、中秋三节,窦升鸣都要郑重其事地为保福祥推演六爻,每次都显示平安。那天,一封寻常平信寄至“健步商行”,窦老板只一看信封,心跳便是一阵加速。尽管他跟保福祥只见过两次面,没见过对方的任何墨迹,但一看那个写法独一无二的“窦”字,就知道必定是出自保福祥之手。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在二人曾有约定;今晚别后,无事不通信,通信必有事,而且必是大事;不管哪一方写信,都应把对方的姓氏写得比后面的名字略大些,姓名三个字则应一个比一个潦草。

现在,任师爷收到的这封平信便有这个特征,必是保福祥来函无疑。这就是说,保老大有大事要跟他商量了!以保福祥和他任师爷的历史身份,所谓“大事”就是他准备创办一家“公司”——组织一个反共团伙,已与“海外供货商”——台湾方面取得了联系云云。

任师爷阅之,久久无语。其被捕后供称,他对“东山再起”并不感兴趣。以他的念头,自然是维持眼下的状况最佳。共产党公安即使知道当初的“金舟社”有过一个任师爷,也无法追查其下落,他完全可以继续隐身。但是,有保老大这个“第三方”存在,他的生活轨道就不得不有所改变了。

那么,如果任师爷不接受保福祥的邀约去参与创办那么一家“公司”,行吗?理智告诉他:不行!如果他拒绝,保福祥只须给公安局寄一封匿名检举信,他的道遥日子就到头了。因为“金舟社”的老大老二虽然毙命,但没听说那些喽啰也都去见阎王了,保不齐其中什么人知道本匪伙中有个隐身师爷存在。这些匪徒中,肯定有解放后落网的。公安接到匿名信,想查实是否果真有他这么一个师爷存在,并不是什么难事。以他的历史罪行,一旦罪名被查实,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任师爷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保老大稳住再说。保老大也就不过来函跟他打了个招呼,没留通信地址,那就表明不必回信。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等对方走出下一步再说也不迟。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到了12月5日,任师爷的外甥晏祖北突然找上门来,转交了曾涉川传递的密函。保福祥来函是想请任师爷去杭州走一趟,商量“合伙做生意”的事儿,询问任师爷的意见,如果出门不便,可以派弟兄来宁接应,完事后送返;还要求任师爷尽快复函,他等着消息。复函可依据这封来函的通道反向传递——也就是由晏祖北转交送信人。

任师爷遂取了一张一万元人民币(现在一元)的钞票,用毛笔在边角上写了一个字,曰“可”,相信保福祥能够领悟其意。接着任师爷就等着保福祥的安排了。哪知次日晏祖北出了点儿意外,上午他去西华门命馆的路上摔了一跤,胳膊扭伤了筋,只得去鼓楼伤科名医刘鼓石的私人诊所去诊治。

他是哑巴,一通比画连带着含混不清的咿咿呀呀,刘大夫方才弄明白他受伤的前因后果。刘大夫检查下来,告诉他,这条胳膊少说得用三角巾吊半个月。晏祖北当时身上没钱,于是去门口招了一辆三轮车,先给了车钱,又写了张字条,让车夫前往五六里之外的住所,通知他老婆把钞票送来。

晏祖北这一摔不仅摔坏了胳膊,也摔了坏了脑子,这么一折腾,竟把舅舅交代的事情给忘记了。待老婆把钱送来,已是午后一时许。他先和老婆一起去附近面馆吃了午餐,然后就直接回家了。傍晚他方才想起此事,赶紧去清凉门大街 “健步商行”,向舅舅说明一应情由,递还那张一万元钞票,连连自责,低头认罚。

窦升鸣就算生气也来不及了,也就没有责怪外甥。他想的是,现在已经过了保老大的那个信使跟晏祖北约定的取复函的时间,况且外甥这副样子,半月之内是没法儿去命馆的。因为人家登门是来讨问吉凶运势的,看你算命先生自己一条臂膊用三角巾吊着,自己的祸事都避不了,哪个还敢相信你能预测吉凶?因此,只好耐着性子等到半月后胳膊痊愈了方可正常营业。至于保老大的信使,今天料想是扑空了,即使他明天上午老辰光再去西华门,命馆仍是关着。

那就只好暂且把这事儿搁置下来了。估料保老大不至于光凭这一点就得出“任师爷出事”的结论,毕竟命馆没被警方封掉,况且保老大是知晓商行地址的,如果有此怀疑,也得派人悄悄“路过”一趟窥探虚实。

于是晏祖北一连几天没去命馆,因此警方在西华门一带反复查摸曾涤川行踪的情况,他自然也就不知道。否则,任师爷接到报警,准定立马带着晏祖北逃之夭夭了。由是,他们的命运也就此注定——晏祖北待在家里休养,臂膊上的三角巾还没来得及卸下,他和舅舅就东窗事发。后来,他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至于任师爷,此事过后,他心里总是无法释然,半夜醒来想起就睡不着,担心保老大一怒之下把检举信寄往公安局。推算了一把六爻,竟是“无凶有吉”,这才稍感安慰。当然,围绕着保福祥的近况,任师爷的思维不会停止,也无法绕开。一次次反复分析下来,任师爷认为保福祥之后再没有消息的原因有二:一是认为任师爷这边出事了,出于安全考虑,不敢再跟他联系;二是他自己那边发生了意外,也就来不了了。

可任师爷又想,保福祥是知晓“健步商行”地址的,还曾来过一次,如果他出事了,供出的内容中肯定会有“健步商行”以及小晏的命馆。现在多日过去,这两处还是平安无事,那说明保福祥没有出事嘛!果然,三天后——12月24日,保福祥不期而至!

保福祥那天侥幸脱逃之后,当即决定先往上海。保福祥的这个选择出乎组长焦允俊的意料。保福祥利用从冯恭宝东伙被抓捕,到公安机关对他们进行正式讯问,这中间的时间差。让他安然离开杭州城区前往上海。

保福祥下船之后换乘一辆出租马车前往灵隐寺。去灵隐寺干吗呢?当然不是为了烧香求菩萨保佑,而是寻机搭乘私家车离开城区。

灵隐寺系江南名刹,长三角其他地方的信徒也都爱奔那里求个菩萨许个愿,保福祥希望能遇到一辆正要离开杭州的私家车,他有法子说动车主允许他搭车。至于车主打算去哪里,暂时不必考虑,有去上海的自然最好,就算不是去上海的,那也无妨,先离开杭州再说,越快越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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