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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是首富千金，为考验我装穷十几年。
这天她的白月光拿出一份假的保险，怒斥我和女儿丧尽天良想害死妻子骗财。
“锦汐，看明白了吧！这个男人看你有钱了就想害死你，不然为什么突然说女儿得了心脏病要去别的城市治病？”
出乎意料的妻子没有生气反而要带我和女儿去游轮上散心。
可没想到妻子把女儿绑在游轮上扔进了海里。
妻子表情冰冷。
“有其父必有其女，让她长点教训！”
我睚眦欲裂不停磕头求他们放过女儿。
徐牧川双眼阴鸷拿了一块砖头砸了下去，我看见他的口型在说：
“都去死吧！别想抢我的东西！”
女儿很快没动静了，就这样浮在了海面上，鲜血染红了那一片海面。
“榛榛是无辜的，你们想要怎么样对我都行，求你们先把榛榛送去医院。”
我声泪俱下，额头在甲板上留下血痕。
“差不多得了！那只是个仿真机器人，演父女情深给谁看呢？真晦气。”
…
海面上，那小小的身影随着波浪起伏。
血水在她周围的海里不断扩散。
我的心仿佛在被不停撕开，声音凄厉绝望。
“不是机器人，榛榛在流血，她在流血啊！
求求你们先把她捞上来！你们要我的命都行！救救榛榛！”
徐牧川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他不慌不忙地从旁边一个黑色袋子里掏出一个空了的塑料软瓶，瓶身上是醒目的人造血浆标签。
他晃了晃瓶子，里面还滴下几滴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看见没？蠢货！”
他得意洋洋地将瓶子扔到我面前。
“就这玩意儿，仿真机器人嘛，做得逼真点很正常。
流点血增加点戏剧效果，你搁这儿演什么父女情深呢？真他妈恶心！”
“不！你撒谎！”
我猛地抬起头，额头的血顺着眉骨流下，视线一片模糊。
“我是医生！那血的流动的速度……那是真的人血，徐牧川你这个畜生！那是我的女儿啊！！”
我挣扎着想冲向船舷，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还在演苦肉计？”
徐牧川拿出手机，将屏幕放到陆锦汐面前。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一个穿着榛榛同款衣服的小女孩，被蒙着眼睛，嘴巴贴着胶带，双手反绑着坐在船舱里。
“锦汐你看，”
徐牧川的声音带着得意。
“这才是你女儿，好好的在下面船舱里休息呢。
“这个疯子，”
他指着我满脸鄙夷。
“为了独吞你的钱连自己女儿都咒！说不定下船就让你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呢。”
陆锦汐眼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顾斯淮，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为了钱，你都能诅咒女儿去死？简直丧心病狂！”
她向前走了两步。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女儿吗？行啊，证明给我看。”
她指向徐牧川。
“现在爬过去把牧川的鞋舔干净。舔得干干净净。”
她眼神瞥了一眼翻涌的海面。
“舔完了我就让人去把你那个宝贝女儿捞起来怎么样？
为了你的女儿，这点事不难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
徐牧川脸上露出了极度嫌恶又极度兴奋的表情，故意把脚往前伸了伸。
女儿……榛榛……
尊严在女儿渺茫的生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手脚并用地朝着徐牧川的脚爬去。
我颤抖着低下头伸出舌头，舔那只沾着灰尘和游轮甲板污渍的皮鞋。
屈辱把我整个人都淹没，我感觉到了窒息。
每一秒都是凌迟。
我抬起头满脸血污泪痕，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舔……舔干净了…求求你…救榛榛…快救她……”
陆锦汐看着徐牧川的鞋又看了看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动容。
“呵，真是一条好狗。”
徐牧川嫌恶地甩了甩脚，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行了，看够了。把‘影帝’医生送去和他那个机器人女儿相聚吧，别脏了锦汐的游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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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们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浑身脱力的我。
“不——！陆锦汐你答应我的！你说舔干净就救榛榛的！！”
我拼命挣扎目眦尽裂地瞪着她。
陆锦汐冷漠地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毫无起伏：
“我反悔了，跟你们这种谋财害命的父女俩多待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被拴着绳子丢了下去，用尽全力游到女儿身边把她抱了起来。
“榛…榛…呼吸…用力呼吸！”
我嘶哑地在她耳边吼着，尽管知道她可能根本听不见。
我用一只手死死托住她的后颈和头部，另一只手拼命地给她做心肺复苏。
多可笑啊，一个医生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面前逐渐没了气。
就在我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终于上岸了。
肺里火烧火燎，双腿像是灌了铅，但我不能停。
那间亮着红十字的海边诊所，是最后的希望！
“医生！医生！救命！救救我女儿！溺水！心脏骤停！！”
我嘶吼出声，几乎是撞开了诊所的门。
他被我浑身湿透满脸血污还抱着一个毫无生气孩子的样子惊得差点跳起来。
“快！抢救床！”
医生反应极快，立刻指向墙角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简易床。
“什么情况？多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榛榛放在冰冷的床单上。
她的脸色在灯光下呈现青灰色，没有一丝呼吸的迹象。
“海上落水！时间…不清楚…至少十分钟以上！需要立刻心肺复苏！气管插管！ECMO支持！快！！”
我语速飞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医生迅速冲到墙边一个摆放着各种急救设备的推车前。
然而，他的手在推车上顿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没了，全没了！”
我的心猛地沉入谷底：
“什么…没了”
医生转过身脸上满是歉疚。
“所有…所有的高级生命支持设备！便携式呼吸机、除颤仪、气管插管包，全…全被征用走了…
就在…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
“征用？”
我如遭雷击。
“谁？谁能在这种地方征用救命的东西？！”
医生咬着牙，眼神里满是不甘：
“是…是陆女士！就是包下海神号游轮的那位。
她带着几个保镖冲进来，说徐先生心脏病突发，情况万分危急，需要这里所有最高规格的急救设备。
他们…他们人多势众，根本不容商量…把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他指了指只剩下零星纱布和碘伏的急救箱的角落。
徐牧川！又是徐牧川！
“他在哪？！那个徐牧川在哪？！他根本没病！他是在谋杀！！”
我睚眦欲裂，额头的伤口再次崩裂，血不断往下流。
医生下意识地指向诊所后面一个拉着蓝色布帘的小隔间。
徐牧川正悠闲地半躺在检查床上，身上松松垮垮地贴了几个电极片。
仪器上绿色线条格外平稳。
陆锦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脸上写满了担忧。
看到我闯进来，徐牧川立刻捂住胸口，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锦汐…他…他又来了！他…他就是想故意气死我！
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受不了了…快…快让他滚！”
“顾斯淮！你疯了？！”
陆锦汐瞬间炸毛，猛地站起来挡在徐牧川身前。
“牧川被你气得心脏病都犯了！你还阴魂不散！滚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
看着徐牧川那拙劣的表演和陆锦汐的维护，我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我几乎是朝着陆锦汐咆哮。
“你的亲生女儿！她快死了！她需要那些被这个畜生抢走的救命机器！”
陆锦汐被我的样子震了一下，眼神有瞬间的茫然和动摇。
但徐牧川怎么会给她思考的机会，他立刻抓紧陆锦汐的手。
“锦汐…别信他…你看他多会演…刚才在船上就演得那么逼真…
他…他就是看我戳穿了他恼羞成怒了，想要我死啊！”
“够了！顾斯淮！”
陆锦汐的声音陡然拔高。
“一个仿真机器人会得心脏病？需要心肺复苏？！需要ECMO？！
你编谎话能不能编得像样点？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害牧川吗？不就是看不得我有钱吗！”
就在这时，诊所医生脸色灰败地走了进来。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悲悯，嘴唇翕动了几下。
最终，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先生…孩子瞳孔已经散了，心跳呼吸…全无，节哀，真的太晚了…就算设备在…也…”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
世界，彻底塌了。
跌跌撞撞的走出门的时候，徐牧川得意的和陆锦汐说。
“看吧，这种人只图你的钱，不像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只图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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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着没有说话，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可此刻我的心里不断循环着一句话。
女儿…没了…
我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抱着榛榛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出诊所。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走到一家医院。
我把孩子送进了太平间，我听不清工作人员在说什么，只记得每个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怜悯。
“先生…请节哀…”他的声音好远好远。
支撑着我的最后一丝力气瞬间抽离。
我背靠着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就在这时，脑海里却浮现出几天前的画面。
客厅里榛榛像只快乐的小鸟，兴奋地在我面前转着圈。
她手里举着她心仪了很久的儿童钓鱼竿。
“爸爸！爸爸！你看！妈妈给我买的！”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
“妈妈说要带我们去大海！坐大游轮！去钓鱼！哇——海里的鱼是不是好大好大？像故事书里画的那样？”
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仰着小脸。
“妈妈还说她最爱我了！爸爸，妈妈是不是终于有时间陪我们玩了？她是不是终于不忙了？”
爱？时间？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医院里面坐了好久好久。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我面前。
我缓缓地地抬起头。
不是陆锦汐，也不是徐牧川。
而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顾斯淮先生？”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我是陆锦汐女士的代理律师，姓张。”
他打开文件夹，抽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到我面前。
白纸黑字，自愿放弃婚后财产协议书。
“根据陆女士的指示，请您签署这份文件。”
张律师的声音平稳无波。
“陆女士表示只要您自愿放弃婚姻存续期间的所有共同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存款、以及…她近期获得的个人所得，她将不再追究您之前试图谋害徐牧川先生以及伪造女儿死亡进行讹诈等行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请您在此处，以及此处签名。”
他用手指点了点文件末尾需要签名的地方。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缓缓地伸出手，手上沾满了血污、海水和灰尘。
张律师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嫌弃，但还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递了过来。
签完之后，律师走了。
我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去了消息。
“我同意了，但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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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头七。
我去认领了榛榛的骨灰。
那个小小的白色瓷坛。
我蹲在地上，颤抖着手点燃了带来的纸钱。
“榛榛…爸爸对不起你…”
声音干涩嘶哑。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笑闹声和汽车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那个身影，我死都不会认错——徐牧川！
他搂着陆锦汐的腰，身后跟着几个保镖和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
他们手里搬着几个烟花桶，正嘻嘻哈哈地往空旷处摆放。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榛榛的头七，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把怀里的骨灰坛抱得更紧。
徐牧川也看到了我。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影帝’顾医生吗？”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怀里的骨灰坛，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轻蔑。
“啧啧啧，抱着个假货，演得还挺投入。”
他嗤笑一声。
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挣扎，但虚脱的身体和巨大的精神打击让我根本使不出力气。
骨灰坛被其中一个保镖粗暴地夺了过去。
“不——！还给我！把榛榛还给我！！”
我目眦尽裂，嘶吼声撕心裂肺。
徐牧川接过保镖递来的骨灰坛，在手里掂了掂，笑容越发阴毒。
他抱着坛子，慢悠悠地走到一个已经摆放好的的烟花桶旁边。
“还给你？”
他回头，冲我露出一个笑容。
“行啊，这就还给你！”
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中，在陆锦汐冷漠的注视下，徐牧川笑着掀开了骨灰坛的盖子。
“不要——”
我身体被保镖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手腕一翻！
骨灰被一股脑地倒进了那个烟花桶里。
“榛榛——！！！”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陆锦汐在旁边冷漠的看着一切，仿佛我真是个演戏演入迷的骗子，其他人则哄笑着起哄。
徐牧川弯下腰，将打火机凑近了烟花桶引信。
“不——住手！徐牧川，我要杀了你！”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挣扎。
轰——
绚烂的火光冲天而起！
烟花在头顶炸开。
我停止了挣扎，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妻子瞥了我一眼，声音冷漠：
“真是低估了他，太会演戏了，被他骗了十几年。”
烟花散尽，他们也走了。
不一会儿，天阴了下来，雨滴落下，好像老天也在为女儿的不幸而感到悲伤。
我踉跄着爬起来捡回骨灰坛，这时手机响了，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他们的罪证我们法务部已经整理好了，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晚上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