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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必访古寺,白马寺大雄殿藏稀世珍宝,元代造像太绝

推开洛阳白马寺朱红斑驳的殿门,大雄殿内的幽暗与殿外的喧嚷形成鲜明对比。这座始建于元代、历经明清修缮的建筑,如同一位沉默的

推开洛阳白马寺朱红斑驳的殿门,大雄殿内的幽暗与殿外的喧嚷形成鲜明对比。这座始建于元代、历经明清修缮的建筑,如同一位沉默的长者,静静守护着跨越时空的文明密码。东西五间、南北三间的格局看似寻常,却藏着中国佛教艺术史上不可多得的珍宝——23尊元代夹纻造像,以及承载着千年传说的木雕佛龛。

踏入殿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居中供奉的释迦、阿弥陀、药师"三世佛"。佛像周身的金箔虽历经岁月磨损,却依然在烛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们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座之上,面容沉静悲悯,手势各有深意:或施无畏印安抚众生,或结禅定印体悟佛理,衣褶线条如流水般自然垂落,仿佛能感受到布料下若隐若现的人体轮廓。佛坛两侧分立的韦驮、韦力二天将,身披铠甲,手持法器,英武之气扑面而来,与主佛的宁静祥和形成刚柔并济的张力。

环绕佛坛的十八罗汉造像才是真正的艺术巅峰。这些采用夹纻干漆工艺制成的珍品,在宋代之后便渐渐失传。不同于传统木雕的厚重,夹纻工艺以麻布和生漆层层裱糊,待漆干燥后取走内模,形成中空而轻巧的造像。每尊罗汉都有独特的神态:有的托腮沉思,眉间微皱似在参透佛法;有的手持念珠,嘴角含笑显露出智慧的从容;有的怒目圆睁,手持锡杖似要震慑邪魔。工匠们对细节的雕琢令人惊叹:罗汉脖颈处的皱纹、袈裟上的刺绣纹样,甚至指甲盖的弧度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坛上走下。

这些造像的来历同样充满传奇色彩。1973年,它们从北京故宫慈宁宫大佛堂远道而来,落户白马寺大雄殿。在此之前,这些元代艺术珍品已在深宫高墙内沉寂多年。作为国内现存极少的元代夹纻造像群,它们不仅是佛教艺术的瑰宝,更是研究古代雕塑工艺和宗教文化的重要实物资料。如今,当我们近距离凝视这些造像,依然能感受到七百年前工匠们的虔诚与技艺——每一道漆痕,每一处线条,都凝聚着他们对佛法的理解与敬意。

抬头仰望,殿内天棚上的莲花彩绘虽历经岁月褪色,仍可窥见昔日的绚丽。而正中央那座巨大的木雕贴金双层佛龛,才是大雄殿最具故事性的存在。上层龛额正中,一只大鹏金翅鸟昂首展翅,鸟身却长着人的面孔,造型独特而神秘。两侧各三条浮雕巨龙盘旋,龙须飞扬,鳞片细密,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这个看似奇异的组合,背后藏着佛教经典中的动人故事:传说大鹏金翅鸟以龙为食,龙族不堪其扰求助于如来。佛祖以袈裟丝线庇护龙族,并以无尽供品平息大鹏之欲,最终化解了这场纷争。工匠们将这个故事凝固在木雕之中,既展现了高超的技艺,也传递着佛教"众生皆可和解"的智慧。

站在殿门外,东侧墙壁上嵌着的宋代《摩腾入汉灵异记》刻石,默默诉说着白马寺的前世今生。其书法"字体绝类《圣教序》,犹存晋唐风骨",记录着汉明帝时期修建齐云塔的缘由。这些文字与殿内的元代造像、明代佛龛相互呼应,勾勒出佛教传入中国后,不同时代的艺术风格如何在此交融共生。

在洛阳白马寺大雄殿,时间仿佛失去了刻度。元代的造像、明代的佛龛、宋代的刻石,共同构成了一部立体的佛教艺术史。当游客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当烛火的光晕拂过罗汉们的面容,那些关于信仰、技艺与文明交融的故事,正在寂静中缓缓流淌。这里没有喧嚣的解说,没有华丽的装饰,唯有千年时光沉淀下来的静谧与庄严,等待着每一位有缘人前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