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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洪水与王朝:从鲧到桀的400多年

创作说明:本文是基于历史的基本情况,开展的二次文学创作,属于虚构内容,仅供娱乐,注意甄别。01:鲧之死公元前2100年,

创作说明:本文是基于历史的基本情况,开展的二次文学创作,属于虚构内容,仅供娱乐,注意甄别。

01:鲧之死

公元前2100年,初冬,羽山.

鲧跪在刑场上,双手被绳索反绑着,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黄河,就是那条他花费了9年时间想要驯服的河,此刻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铅灰色的光,好像一把巨大的刀刃,横在天地之间。

寒风里,尧帝的使者站在他身前,展开竹简,传达道,「鲧,你奉命治水都已经9年了,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可是洪水却更加汹涌,你还私自盗取天帝的息壤来筑坝,这是违背天意的,罪过极大,今天要在羽山把你处死,以此警戒他人。」

「息壤,」鲧忽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头带着几分苦涩,「你们说那是天帝的神物,能自己生长,永远不会坍塌,可你们可晓得不,那实际上就是一种特殊的黏土,吸了水之后就会膨胀,我原本是,打算用它来把缺口给堵住……」

他的声音慢慢变弱,最后自己小声嘟囔着:「我错了水不能,堵……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行刑的士兵举起了青铜斧。

「等等。」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子从人群当中冲出来,扑到鲧面前,「爹!」

那是禹。

鲧低垂着头看着儿子,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温柔的光,「禹,你听着,……他说话声虽然微弱但很清楚,不要按照我的办法……水朝着低处流,这是自然的属性……要去疏通,不能去阻拦……记住…"」

随后,斧子落下。

血溅在雪地上,像一朵红色的花。

禹在他父亲的遗体面前跪下,手指抠进冻得坚硬的土地里面,直到指甲断裂,鲜血流出来,就在那个时候,他心里种下了三颗种子,第一颗叫做复仇,第二颗称作证明,第三颗叫做野心。

他就是要向世间表明,鲧的儿子能够实现鲧未能实现的事。

他要让杀死父亲的人知道,他们错了。

而最为关键的是,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谁制服了洪水,谁就应当统治天下。

02:十三年

公元前2087年,春,

黄河岸边,禹伫立着,脚下是刚被开凿的山崖,河水自狭窄的峡谷中奔腾而出,发出响彻云霄的声响,他的双脚浸泡在冰冷的水里,脚底板都裂开了三道口子。

大人,一名民夫走上前来,递上兽皮靴子,「大人,您得休息了,都已经三天没睡觉。」

禹摇着头,眼睛没从河道上挪开,询问道:「跟我讲讲,上游测量的那些数据出来了没?」

「出来了。从壶口到这里,落差是三百二十丈,河宽……」

不够详细,禹打断他,「我需要弄清楚每一里的落差数值,每一个弯道的角度情况,每一处可能会淤积的地方,水的力量是由落差和流速决定的,差上一寸,下游的河堤很有可能会出现溃决情况。」

民工发愣了,这个时期的人开展治水工作,依靠的是祭祀、占卜、祷告,期望神灵可以赐予庇佑,可是眼前这个人却不一样,他没去祈求神灵,只追求数据,他像对待仇人似的研究每一条河流,测量它的宽度,、深度、流速以及泥沙含量。

禹说道,「我父亲失败了,我父亲,失败是因为他试着用堤坝去抵挡洪水,可是他不明白,水不是敌人,反而是朋友,你顺着它的性子,它就温和,你违背它的性子,它就会毁灭你。」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自在的执着。

他指着脚下的河道说道,「你看,我不是在堵水,我是在给水流指引方向,跟它说,该往哪个地方流淌,要用怎样的速度流淌,该在哪个地方停下让泥沙沉淀下来,」

那一年,禹二十七岁。

在接下来的13年里,他的行踪遍及黄河、淮河、长江流域,他三次经过自己家门前却没进去,头一回,妻子刚生下儿子启,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可禹只是停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第二次,儿子都已经能喊父亲了,可禹连门都没进,第三次,启都10岁了,站在门口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眼里没有泪水,仅有那冷冰冰的注视。

公元前2074年,最后一道河堤合龙。洪水被制服了。

各个部落的首领,都聚集到涂山(就在现在安徽蚌埠的地方),参加庆祝大会,尧帝的继承人舜走下高台,拉着禹的手说,「你完成了你父亲没做成的事,天下应该给你一个公平。」

禹望着舜那稍显衰老的脸庞,忽然询问道,「陛下,要是当初你们给我父亲更多的时间,他是不是也可以获得成功。」

舜愣住了。

「九年不够吗?」舜反问。

「不够,」禹表明,「治水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要花费几十年乃至好几代人的时间,我只是搭建了个框架,之后还得不断进行维护、疏浚以及加固,这就需要有稳定的权力,还得有可传承的制度,并不能一换统治者,就全都推翻重新来。」

舜没再吭声。他仿佛领会到了禹话语中其他的含义。

夜晚的时候,禹在营帐里面把自己的心腹叫过来,铺开一张兽皮地图,上面稀稀拉拉地标记,着河道、部落、矿山、粮仓。

禹一边用木炭在地图上描绘一边讲,「我这十三年,不只是在治水,我在打造一个网络,每一条河道,都跟两岸的部落相互连接着,每一个部落,都依托着这条河道来生存,谁掌控了河道,谁就把握了那些部落,谁把握了那些部落,谁就……」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大人,一位年轻将领询问道,舜会把位置让给您吗?

会。禹10分确定地讲,「不过我可没打算把位置传给下一个人。」

帐内一片寂静。

「为什么?」有人问。

禹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由于我父亲用了九年证实了一件事,制度比人更为关键,尧舜的禅让制看似挺公正,然而它存在一个,致命的弊端【每一次换人】,政策就必须做出改变,我父亲刚刚探寻到堵的办法,就被处死了,要是再给他三年时间,他或许能够发现疏导的办法。」

「所以您要传位给启?」

禹纠正道,「我要把我的事业传承下去,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就是合适的继承者,」「恰好,那个人就是我的儿子。」

03:阳城的抉择

公元前2070年,夏,阳城。

舜离世了,依照禅让制的常规,他要将位置传给最为贤能的人(伯益)。

伯益是一位和蔼的老者,他一辈子都在钻研农耕和驯养动物,很有德性声誉,禅让大典前一天,他住进舜生前住的宫室,开启熟悉政务。

但他不晓得,禹在居住之处的地基下面,已经埋下了九只格外大的铜鼎。

父亲,启站在禹的病榻前,「伯益明天就要登基,那我们还要等吗?」

禹躺在床榻上,已经没法说话了,十三年的辛劳耗尽了他的生命,脚上的伤口化脓感染,高烧一直不退,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清亮,紧紧盯着儿子。

他抬起手,费劲地指向窗外,那个地方是新修建的宫室,是用夯土建成的,比任何部落的房屋都要高,更加关键的是,地基里,埋藏着九只铜鼎每一只都有千斤重,打造它们把禹从各处搜集来的铜料,都用完了,鼎上面刻着山川河流的图案,代表着禹所治理过的每一片土地。

知,那些鼎特别沉重,沉重到没办法挪动,谁占据了这座宫室,谁就拥有这些鼎,谁拥有这些鼎,谁就拥有天下的象征。

禹死了。死的时候,手指还指着窗外。

在丧礼当中,伯益主持仪式,神情相当哀伤,可是启发现到,前来参加丧礼的部落首领们,看向伯益的目光里没有敬重,反而有应付的意思,他们更多地把目光投向启,启是禹的儿子,那个从小就跟着他父亲丈量河道、指挥民夫的小伙子。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启在宫殿外面把跟随禹治水的老部下,召集到一起。

各位,启说话声音不高,可每个字都很清楚,「我父亲用了十三年把洪水治理好了,那洪水还会不会再次泛滥?」

「会。」一位老工匠说,「河道每年都得去疏通,河堤也得加固,这需要不少人力。」

那么问题来了,启接着说道,「伯益晓不晓得治水?他清不清楚哪段河道得去疏浚,哪处的堤坝得去加固?」

众人沉默。

「我父亲留下来的,不只是河道,还有一整套,治理的办法、一支有经验的队伍、一个能调动资源的系统,这些东西,并不能交给外人!」

「可是……这违背了禅让制。」有人小声说。

「禅让制,」启冷笑着说道,「你们知道禅让制的实质是什么不,就是部落联盟推举首领,可现在,我们还是部落联盟吗,不是了,我爹已经搞出个新东西,一个以河道为纽带,以宫室作中心,以九鼎作象征的体系,这个体系要有延续性,不能换个人就全推翻重新来。」

他转过身来,指着身后的宫室说道,「看到那座建筑了没,我父亲花费5年时间建造的它,这并不是普通的屋子,而是一个中心,是权力的象征,九鼎埋在地基里头,鼎10分沉重,压根搬不动,谁占据这里,谁就是天下的主人,」

所以,启的嗓音变得浑厚,「我不会让伯益处于那个位置之上。」

「可是各部落不会同意……」

启打断他说道,「会同意的,就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我爹留下的河道系统,只有我们会维护,他们要是反对,明年洪水再来,他们就会明白禅让制的后果了。」

但启小看了反对的力量,有扈氏最先起兵,以恢复禅让,讨伐逆子为旗号,其他几个部落也跟着有了些许动静,

要用一场彻底的胜利,把禅让制的幻想给终结掉。

04:甘地的血与火

公元前2069年,春,甘地。

平原之上,有扈氏的五千兵士摆开阵势,他们大多手持石斧、骨矛,只有贵族有青铜戈,族长站在战车上,大声呼喊,「启,你的父亲是圣人,你却是个忤逆之子,天下人都会对你唾弃,」

启没有回应,对面排列着他的三千兵士,每一个人都拿着新铸造好的青铜兵器,剑、戈、矛、斧,在太阳光下散发着凶恶的光芒,这些兵器把禹留下的铜库都用完了,还有从巴蜀新运送来的矿石,在二里头的作坊,里日夜加紧赶工铸造出来的。

注意看,启对旁边的将领讲道,「今日过后,天下人将会明白,谁拥有青铜,谁就拥有了未来。」

扈氏的步兵开始发起冲锋了,他们一边呼喊着,一边高举着武器,好像一股黑色的洪流,启的军队没有采取行动,仅仅举起盾牌,排开了密密麻麻的阵势。

当两军接触的那一瞬间,石斧砍到青铜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就破碎了,

有扈氏的士兵愣住了。他们不明白,祖辈传下来的武器,为什么今日突然变得这样脆弱,

启所率领的戈兵发起了反击,青铜打造的戈,尖刺入兽皮甲以及血肉之中,一个接一个,前排的有扈氏士兵倒下,后排的人开端心生疑虑,随后往后退去,最终溃散跑开。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

有扈氏族长被擒获,跪在启的面前,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和疑惑,说道,「为什么……我们的人数,更多……兵器也不差……」

「不,你们的武器很差,」启弯下身子,捡起一把断裂的石斧,「石器时代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青铜时代,谁拥有了青铜,谁就有了力量。」

族长,大声叫嚷着「那你为什么不把青铜分给各个部落」「你父亲治水是为了天下,并不是为了你一家子!」

恰恰相反,启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我父亲治水就是为了我们这一家子人,你觉得他为什么那么拼命,为什么三次经过家门都不进去,是因为他清楚,只有他的后代接着他的事业干,他的付出才会有价值。」

他挥了挥手。士兵们拖走了族长。

传令下去,我跟对将军讲,「有扈氏全家老小,一个都不要留,全都得杀掉。」

「可是大人!"将军跪下,"妇孺无辜……」

「无辜,」启转过身来,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他们眼下是妇孺,可20年后就会变成复仇者了,我爹教我治水的时候说过,要彻底清除,不能留下隐患,治理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天,有扈氏三千六百多人被屠杀得差不多了,血流得像河一样,尸体堆积得像山一样,启下令将族长的头悬挂,在阳城城门上面,让大家都能够看见。

消息传出,再也没有部落敢反对了。

伯益悄悄从阳城离开,隐匿于东夷部落,启没去追赶他,他要让天下人明白,他不是暴君,他只是在清除那些有反对意见的人。

公元前2069年,夏历正月之时,启于阳城的宫室中登了位,定国号为【夏】

大殿中间摆放着九鼎,铜质的表面反射着火光。启走到最大的那只鼎跟前,摩挲着上面的山川纹路,

「从今天开始,」他朝着聚集在宫室外的部落首领说道,「天下是属于夏,属于我们家族的,要是你们当中有人反对,那你们也看到了对应的后果,要是选择支持,只要你们听从指挥,河道会守护你们的土地,青铜能武装你们的士兵,粮食会把你们的仓库填满。」

随后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夏朝,就这样在血与火中诞生了。

05:太康的酒

公元前2030年,启离世了,把位置传给儿子太康。

太康所继承的是一个相当繁荣的国家,二里头的宫室建筑群已经形成,主干道又宽又直,它的两旁是官办的作坊,青铜、玉器、绿松石等等,工匠们日夜劳作,把从各个部落收取的原料制作,成精美的礼器还有兵器。

但太康对这些不感兴致。他就喜爱打猎、饮酒、听音乐。

陛下,有一位老臣上前进言称,「您已经有三个月没去上朝了,那河道疏浚的事情……,」

让相关部门去办理。太康摆了摆手,接着骑上了马,「我爷爷打下的天下,还会怕有人来抢夺?」

他,不不知道的是,东方的有穷氏那个首领后羿,正忙着集结军队。

后羿是一位射箭技艺精湛之人,听说他能在百步之外射穿柳叶,他所处的部落原本比较弱小,可是这几年夏朝没怎么进行防备,后羿就趁着这个时机吞并了周边十几个部落,军队发展到了五千人。

公元前2028年,秋季之时,太康偕同侍从前往洛水一带打猎。

他们在外面待了足足三个月。等到太康高高兴兴地带着猎物回来,却发现都城的城门紧紧关着,

「怎么回事?」太康勒住马。

城墙上伫立着身着东夷服饰的陌生守卫,有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慢慢走出来,背着大弓,腰侧挂着羽箭,

太康,后羿看着城下,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道,「你爷爷曾经说过,谁拥有了青铜,谁就拥有了力量,但他没说要是拥有青铜的人,只晓得盲目欣喜,那青铜也没法保住他。」

太康愣住了:「你……你怎么敢……」

后弈笑着讲道,「怎么不敢,你爷爷用暴力打破了禅让制,那我为什么不能用暴力夺取你的位子,他定的规则,谁有能力,谁就是主子。」

在那个时刻,太康明白了,爷爷依靠青铜和杀戮建立起新的秩序,可是这个秩序的本质仍然是暴力,暴力可以创建王朝,也能够推翻王朝。

太康被驱逐出都城,带着剩下的随从流亡到黄河边,他在那儿搭建了一处简易营地,天天朝着都城方向张望,想要集结力量,可是没人回应,诸侯们在旁边观望,百姓们相当麻木,他的兄弟们还在后羿的威胁下投降了。

一年之后,太康死在了流亡的路途之上。临近离世之时,他把儿子相唤到床前。

记住……他说话比较虚弱,「你爷爷……犯了个错误……」

「什么错误?」

「他觉得……九鼎能保护我们……但九鼎仅仅是铜……铜会被抢走……会被熔化……真正能传承的铜,……是……」

他没说完就死了。

跪伏在他父亲遗体前痛哭了一整夜。次日,他让人把营地焚毁,领着族人朝更遥远的地方逃离,

夏朝的王统,第一次中断了。

06:少康的归来

公元前2010年,夏都二里头。

后羿坐在启曾经待的地方,却完全不看那九只铜鼎,他觉得那些鼎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夏人弄出来的迷信玩意儿罢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的那把弓箭。

但他忽视了一件事:他攻占的是夏朝的都城,却没有让夏朝百姓归顺。

百姓们心中惦记着禹治水的功绩,诸侯们都习惯向夏王朝进献贡物,工匠们则只会依照夏朝的标准去,铸造青铜器,后羿虽然占据了都城,却好像一个闯入者,显得非常不协调。

更要命的是,他太相信自己的武力了。

他的宰相寒浞乃是一个怀有野心之人,暗地里收买军队,逐步培育自身势力,在公元前2005年,寒浞发起政变,趁着后羿外出打猎的时候把他射死。

又是10年过去了,夏朝余下的那些势力,在少康带领下一点点聚集起来。

少康是太康的孙子,夏朝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亡国了,他的母亲带着他逃到有虞氏部族,少康在那边做了很多年奴隶,负责喂马、种地、修河堤,压根儿没人知道这个瘦瘦小小的小伙子,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夏朝王室的血脉。

「你为什么不反抗?」有个奴隶问他,「你是夏朝的后裔,得去报仇。」

少康抬起头,朝着远处张望并且说道,「我爷爷凭借武力取得了天下,后羿也是靠武力夺走了天下,要是我也用武力把天下夺回来,那么之后还会有新的后羿出现。」

「那你要怎么办?」

少康说道,等,他接着说道,「等后羿失去大家的支持了,等诸侯对他心生反感了,等百姓又把我们记起来了,接下来,并不只是要依靠武力,还得有正当的理由才行。」

他等了二十年。

公元前1985年,冬季之时,少康率领联军攻入二里头。寒浞被消灭了,夏朝又再度恢复了,

少康走进宫室,看到到九鼎的时候,他立刻愣住了,这些鼎已经有50多年,没有好好保养了,铜绿布满了器物的表面,有的地方还开始出现腐蚀的情况,他伸手去触碰那只最大的鼎,铜的触感冰凉又粗糙。

少康道:「清理它们,然后铸造新的铭文。」

「铸什么?」

「铸:'德配天地,以服四方。」

身旁的将军有些疑惑地说道:「可是我们同样是靠武力夺回来的……」

少康看着那些鼎说道,我明白,接着又说,「可是我们要让后人相信,我们是依靠品德的,因为只有品德可以流传下来,武力只会招致更多武力。」

他下令重新修整河道、恢复生产,而且减轻百姓的赋税,他明白,武力能够把都城夺回来,可是只有让老百姓可以安稳地生活,王朝才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夏朝已经恢复了,可是却不再是启时期的夏朝,人口削减了一半,诸侯们也不再一条心,并且青铜矿也愈发难以挖掘了。

少康重建的,只是一个虚弱的夏朝。

07:孔甲的疯狂

公元前1630年,夏都。

孔甲是少康的后裔,他登基的时候夏朝已经传承了13代,那时候国力慢慢变弱,诸侯不听从指挥,东边的商部落越来越强大。

孔甲决定用神权来巩固统治。

既然诸侯不怕我,那同宰相讲,「那就叫他们惧怕神灵吧。」

他下令在都城修筑庞大的祭坛,每逢月都要举办隆重的祭祀仪式,他宣称自己能够与神灵沟通,预见未来,还能召唤风雨,他豢养了两条巨型鳄鱼,称其为龙,是上天赐下的神兽。

陛下,丞相跪着进言称,「国库都空了,要是再这样大肆浪费……」

闭嘴!孔甲一脚将案几踢翻了,「我可是天子!天会庇佑我的!」

他下达命令去铸造更多青铜礼器,不是武器,不是农具,而是用于祭祀的大鼎,、神像、占卜器具,工匠们把有限的铜料浪费,在了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之上。

结果是:农具不够充足,兵器也很粗糙,诸侯就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各怀异心的,

商部落的首领汤派使者来试探虚实。

「听说夏王能养龙?」使者笑着问

「当然!」孔甲得意洋洋,「我的龙能……」

「那为什么不能帮您收复叛乱的诸侯?」话没说完就被使者打断。

孔甲脸色涨红,把使者赶了出去。

但他不晓得,商部落曾经寻到了本身的铜矿,在南边开采冶炼,产量比夏朝还多,

孔甲去世之后,夏朝又传承了两代,到了最后一个君主叫做【桀】

终章:鸣条的落日

公元前1600年,夏都。

桀是个力大无穷的人,据说能把铁钩拉直,能把牛角掰断。但他也是个暴虐的君主。

他对妹喜很是宠爱,为她打造极其奢华的宫殿,把酒弄成池塘,把肉悬挂得好像林子一样,大臣前来进谏便加以杀害,百姓反抗就实施镇压。

一个老臣跪在地上,额头都磕出血了,对着皇上说道,「王上,商汤已经联合了好几十个诸侯,正在朝着都城进军……」

「慌什么?」桀醉醺醺地讲道,「我有九鼎!只要九鼎还在,夏朝就还在!」

「可是……」

「你是说九鼎保护不了我?」桀眼睛里闪过凶狠的神色,「那我让你看看它们有多厉害!」

他叫士兵把老臣推到最大的鼎前面,接着在鼎下面点火。

桀瞅着火焰舔着铜身,你不是说九鼎没用吗,他开口道「我就拿它来证明,要是有人敢质疑我,那这人就会被烤死。」

老臣在鼎前被活活烤死。其他大臣不敢出声。

公元前1600年,夏历5月之际,商汤的部队于鸣条,(也就是如今山西运城的所在之处)同夏军展开了一场战斗。

桀亲自出战,握着巨大的青铜斧,站在战车上:「来!你们想要夏朝?来取!」

然而他带领的军队,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心思,士兵们已经饿了三天,兵器都生锈了,稍微碰一下可能就会散架,商军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青铜兵器在太阳下闪闪发光,那些兵器比,夏军的更加锋利、更加精良。

桀战到最后,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

临近离世之际,他朝着都城的方向望去,自己低声嘟囔:「九鼎……还存不存在……」

没有人回答。

商军攻入都城,汤走进夏朝宫室,九鼎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其中一只被桀烧裂了,铜液凝固在地上,好像一摊凝结的血。

这就是夏人的九鼎?汤用手触摸着鼎身,铜绿便在他手指上留下了绿色的印记

「大王,这些鼎……」

搬走。汤讲道,「迁移到我们的都城去。跟天下人宣告,从现在起,天命归属于商了。」

九鼎被搬走了。

夏朝灭亡了。

从鲧治水失败到桀被灭国,从公元前2100年,到公元前1600年,五百年的循环,终于是结束了。

博物馆里的沉默

2019年,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博物馆。

展示柜里面,有一块青铜残片静静地摆放着,说明牌上写着,「二里头文化,大约在公元前1700年,青铜鼎残片。」

一个孩子问:「这个鼎是干什么的?」

讲解员弯下身子,「古人用它煮食物,也用它祭祀,但更关键的是,它象征着权力,谁持有鼎,谁便是天下的主宰。」

「那为什么只剩一片了?」

讲解员看着展厅里的其他他文物青铜,戈、玉璋、绿松石饰品,统统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东西,全都破破烂烂的不不完整。

「因为……再强大的权力,也会被时间打败。」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博物馆外面,洛河安静地流淌着,这条河已经有三千多年了,一直这样流淌着,见证着鲧的失败,看到禹的成功,看着启建立国家,看着太康失去国家,看着少康让国家重新繁荣起来,看着孔甲疯疯癫癫的样子,看着桀在鸣条倒下。

它看着九鼎,从光亮之处变为锈迹斑斑之态,从完好无缺之状变为支离破碎之貌,从权力的象征转变成博物馆里的展品。

河水仍旧在不断地流淌着。它才不管谁是天子,谁拥有那九鼎。

它就那么是流淌着,不断地流淌着,淌过王朝的兴盛与衰败,淌过青铜的闪耀与生锈,淌过四千年的时光,

就跟当年禹和鲧说的一样:水不能堵,只能疏。

但还有下半句他没讲出来:人的欲望也一样。

鲧想用息壤堵住洪水,失败了。

禹用疏导征服了洪水,成功了。

但他,是用暴力把禅让制给打破了,也可以说是把暴力的闸门给开启了。

启用青铜并且屠杀建立了王朝,可还埋下了以暴易暴这个隐患。

太康失去国家,少康使国家复兴,孔甲扰乱政事,桀纣残暴凶狠,商汤讨伐夏朝五百年间风云不断变化,权力在血与火之中交替更换,夏朝最终成为过去的尘埃。

那片青铜残片见证了一切。

如果它会说话,它会说。

我曾经目睹过洪水,曾经见过治水的人,曾经见过建国时的鲜血,曾经见过九鼎散发的光芒,曾经见过权力的肆意张狂,也曾经见过王朝的轰然崩塌。

唠唠一个文明是怎样从洪水里出现,怎样在青铜时代繁荣起来,又怎样在暴力下走向覆灭的,

记录那些觉得九鼎能庇佑他们的人,最终都成了九鼎之下的尘土。

记录五百年的荣耀与疯狂,野心与代价。

记录一个简易的道理:权力能靠暴力抢过来,但是不能靠暴力守着。

因为暴力,永远会催生新的暴力,直到一切化为尘土,沉入时间的河流。

史料依据

本文是基于,《史记·夏本纪》《竹书纪年》以及二里头遗址考古发现进行创作的,全面涵盖了从鲧治水失败(大约是公元前2100年)至夏朝灭亡(公元前1600年)这四百多年的历史。

多数内容属于文学创作,虚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