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儿子调皮拿了零食店两块泡泡糖。
我发现后第一时间带着孩子来店里道歉，表示愿意原价赔偿。
店员说偷一罚十，我想着自己有错在先也就认了。
可店员却得寸进尺诬陷我儿子之前偷了店里六千多块的货。
1
四岁儿子调皮拿了零食店两块泡泡糖。
我发现后第一时间带着孩子来店里道歉。
我推了推舟舟的后背：
「跟阿姨说，你做了什么。」
「阿……阿姨对不起……我拿了糖……没给钱……」
「哟，现在知道错了？」
店员的声音充满嘲讽。
「小孩子手脚不干净，还不是大人没教好？」
这话听得我一肚子火，但我强忍着。
是我管教不严，我认。
「偷一罚十，赔六十吧！」
我没有争辩，直接掏出手机进行付款。
六十块钱，给儿子上一课。
付完款后，正准备带着舟舟离开。
店员却挡住了我们。
「慢着！事还没完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咄咄逼人。
「钱已经赔了，你还有什么事？」
她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
「赔了这两块糖的钱就完了？我们店丢了六千多块的货。」
「我看就是你儿子干的，他这手法熟练得很，肯定是惯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凭什么诬陷人！」
「诬陷？」
店员突然俯下身，对着舟舟逼问：
「小朋友，别怕，告诉阿姨，你之前还偷偷从阿姨店里拿过什么好东西呀？」
「是不是你妈妈让你拿的？说出来，阿姨不怪你。」
「哇——！」
舟舟被她吓得浑身一抖，把脸死死埋在我腿上，大哭了起来：
「没有！妈妈！我没有！我怕！」
「你干什么！」
我彻底怒了，一把推开她试图靠近舟舟的手。
「离我儿子远点！」
店员被我推得踉跄了一下，站稳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指着我们母子。
对店里其他被惊动的顾客喊道：
「大家快来看看啊！当妈的不好好教孩子，纵容孩子偷东西，被抓包了还想打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2
「你血口喷人！」
我搂紧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舟舟。
「证据呢？」
我强撑着理智，看向店员。
「你说他偷了六千多的货，把监控调出来！如果监控证明是我儿子，我十倍赔偿，绝不赖账！如果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
「你必须为你刚才所说的话，向我们道歉！」
她双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声音却更大了：
「店里的监控系统坏了，不然你以为那六千多的货是怎么没的？」
她又转身面向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带上哭腔：
「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你们都评评理，我这一个小店员，打工挣钱容易吗？」
监控坏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趁着她转身的功夫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
「店里丢了这么多货，这都要从我的工资里扣啊！」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个惯犯，当妈的还这么蛮不讲理。」
她成功地煽动起了情绪。
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对着我和舟舟指指点点。
「看着挺体面的人，怎么这样啊。」
「就是，孩子都承认拿糖了，之前偷的肯定也没跑！」
「赔钱吧，别吓着孩子了。」
「现在这家长，真是，自己没教好，还凶人家店员。」
甚至有人举起了手机，镜头毫不避讳地对着我和舟舟拍了起来。
店员看到有人拍摄，更起劲了，眼泪说来就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平白无故要背这么大一笔债，这让我怎么活啊。」
舆论一边倒地站在了她那边。
3
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热心」大妈走上前来。
不由分说就伸手来拉扯我的胳膊，带着劝诫的语气：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倔呢？看你也是个当妈的，怎么不为孩子想想？快赔钱算了！」
「真闹到警察局，给孩子影响多大啊。」
舟舟在她拉扯我的时候，吓得尖叫一声，更害怕了。
看着儿子惊惧到极点的模样，听着周围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原本我努力保持冷静，试图讲道理，想着息事宁人，不想在孩子面前失态。
但我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肆无忌惮。
「别碰我！」
我猛地甩开大妈的拉扯，大声吼了一句。
「你们再吓唬我儿子一下试试！！！！！」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我又指着那个店员的鼻子质问：
「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偷了你们店六千块的货，证据拿出来呀！」
「你刚才还对我儿子说，是不是你妈妈让你拿的，你这是诽谤！是诬陷！我可以告你！」
店员不甘示弱地反驳：
「偷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你能肯定他就只偷了一次吗？你能证明他只偷了一次吗？」
「谁知道你们一家人是不是一个德性，有本事就去告我啊！」
「好，那我现在就报警。」
「在警察来之前，谁再污蔑我儿子一句，散布不实视频，」
「我就告谁诽谤！」
我的目光扫过那几个举着手机的人。
一个一直录像的妇女动作顿了顿，有些尴尬地把手机镜头转向了地面。
然后，我拿起了手机，拨打了 110。
店员脸上的嚣张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强装镇定，嘴硬道：
「报啊！我怕你啊！警察来了正好，把你们这对母子都抓走！」
那个「热心」大妈见状，撇了撇嘴，嘟囔着「不识好人心」，退回到了人群里。
4
拨通电话后，我跟接警员简单说明了情况和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店员转过身，不再看我，而是对着周围还没散去，甚至因为报警而更加「兴奋」的围观者，继续煽动。
「大家伙儿都帮忙做个见证啊。」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就好几次看到这孩子在我们店门口转悠，鬼鬼祟祟的，当时没多想，现在想起来，肯定是在踩点。」
她越说越离谱，甚至开始捏造细节：
「对对，我想起来了！就上个礼拜三下午，我清点货物时发现少了好几盒贵价巧克力，当时就看到这孩子背着个书包慌慌张张跑出去，不是他还能是谁？」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看我和舟舟的眼神更加怪异，有人甚至点头表示认同。
她甚至还假惺惺地拿了瓶矿泉水，递到我面前。
脸上堆起虚伪的假笑，压低了声音，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清：
「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为这点钱，真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等会儿警察来了，那阵仗，小孩子心理得多脆弱啊，留下点心理阴影，可是一辈子的事。值得吗？」
她试图用舟舟来让我就范。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接那瓶水，也没有回应。
我只是蹲下身，平视着舟舟哭红的双眼，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舟舟，看着妈妈。」
我柔声说。
「还记得妈妈跟你说过吗？做错了事要勇敢承认，我们刚才已经为泡泡糖道过歉也赔了钱，对不对？」
舟舟抽噎着点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但现在，这个阿姨说我们做了别的事，那是我们没有做过的。」
「所以，我们不需要害怕，妈妈也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
他伸出小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把小脸埋在我肩头，闷闷地说：
「妈妈，我怕警察叔叔把我抓走……我没偷别的……」
我的心揪了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不会的，宝贝。警察叔叔只抓坏人，不抓好孩子。」
「你是妈妈勇敢的小男子汉，我们一起等警察叔叔来，把误会说清楚，好不好？」
「嗯……」
舟舟在我怀里轻轻点头。
「妈妈，我乖，我不哭了。」
5
等待警察到来的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那个之前拉扯我的「热心」大妈又凑了过来。
这次她更是换上了一副「推心置腹」的面孔。
一边用手机对着我们拍，一边用更高的声音说：
「姑娘啊，听大娘一句劝。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真是为你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着那些举着的手机。
「你看这周围的人，好看吗？孩子还这么小，别吓到孩子了。你当妈的替他认了，把钱赔了，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何必非要等警察来，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么难堪呢？」
我没搭理她。
而那些手机的镜头，始终没有放下，把我们的愤怒和无助当成他们社交网络上的谈资和流量。
这种被围观、被消费的感觉，让我感到无力与心寒。
舟舟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小声地问我：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里好多人……我害怕……」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刻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再等等，舟舟。等警察叔叔来了，我们就可以马上回家。」
这话，是说给儿子听的，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必须挺住，我不能垮。
我的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嚣张，也会让儿子觉得，面对不公和诬陷，退缩和妥协是唯一的出路。
6
我又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公陈默的电话。
「喂，晚晚？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对劲？」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默关切的声音。
「陈默，我在小区门口那个零食店，出了点事。」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用方言快速叙述了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舟舟拿了两块泡泡糖，我带着道歉赔了六十。」
「但现在店员咬死说舟舟之前偷了店里六千多的货，监控坏了没证据，就硬诬陷，还煽动围观的人，说话很难听。我已经报警了，而且从她开始诬陷的时候，我就偷偷用手机录音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晚晚，你和舟舟别怕。」
「警察过来，这个事情肯定能解决，事实清楚，她没证据，最后顶多也就是让她给你们道个歉，批评教育几句。」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压抑的怒意：
「但是，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诬陷，还想靠泼脏水讹钱？这事没完！我们必须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我立刻问道。
「听着，晚晚。」
「她不是想要钱吗？不是口口声声偷一罚十吗？好！你就利用她这个贪心！」
「等会儿警察来之前，如果她还在坚持要那六千块的十倍罚款，你就配合她。」
「怎么配合？」
我追问。
「她不是要六万吗？你直接答应转给她六万！」
陈默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证据就敢找我们索要赔偿，这是敲诈勒索。」
「捏造事实，煽动群众，这是胁迫。敲诈勒索三千就够立案的了，六万属于数额巨大，她这不是纠纷，是犯罪。」
我瞬间明白了陈默的意图。
「我明白了！让她自己把索要巨额钱财的行为坐实！」
「对！」
陈默肯定道。
「你态度可以表现得像是为了尽快息事宁人，为了保护孩子，被迫接受她的无理要求。」
「录音和转账记录，就是我们后续把她送进去的证据链。」
「等她收了钱，我们反手就可以告她敲诈勒索！看她胃口有多大，能不能吞得下这六万的牢饭！」
「别怕花钱，这六万，她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吐出来，还要付出代价！」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稳住，晚晚。保护好舟舟，也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赶过来。」
我挂了电话，将手机握在手中，录音一直开着。
打完这通电话，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强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