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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艺人私下约会却遭人陷害,家中不断出现奇异现象,我被逼无奈选择逃离,最后竟发现骇人真相。

1.听闻当红女星白苗苗将在木偶镇举办一场小型巡回演唱会,我迫不及待地从相隔数百里之外的马栗坡驱车前往木偶镇。我是她的忠实

1.

听闻当红女星白苗苗将在木偶镇举办一场小型巡回演唱会,我迫不及待地从相隔数百里之外的马栗坡驱车前往木偶镇。

我是她的忠实粉丝,自从她出道以来,我就爱了她。白苗苗肤白貌美,身材火辣,长着一张精致的脸蛋,歌唱技术在圈内更是数一数二。每每发布新专辑,当年音乐台的年度排行榜上,她总能蝉联冠军。因为人气太过火爆,她的全国巡回演唱会的门票实在是一票难求。

我先前查过她的资料,得知她就是木偶镇人。这次在木偶镇举办演唱会,是为了回馈家乡人民对她的支持,所以演唱会的规模不大,门票不好买。

不过我也不是一般人等。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先前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络到白苗苗的经纪人汪海,给了他一笔小钱,让他帮我弄了一张门票,并且希望他可以帮助我能和白苗苗有共进晚餐的机会。

网络放票的一个小时后,汪海给我发来消息,他让我提前来到木偶镇,让我最好入住高档次的酒店,说要给我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

于是我又在他指定的账户中转了一笔钱。

来木偶镇之前,我把公司的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并且欺骗老婆小云,告诉她我要去城里待上几天,面见一个大客户。老婆只发来一个ok的手势,并未多问。

所以我才放心地来到了木偶镇。

我从网上订了一家位于海滨的酒店,那是木偶镇最好的星级酒店,现在正值旅游淡季,入住的游客不多,是我和白苗苗约会的好地方。白苗苗人红事多,如果肯给我一个共进晚餐的机会,那我一定得精心装扮,并且无论为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办理了入住手续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酒店不远处的海滩上散步。

傍晚后的沙滩上,游客很多,清凉的海风吹在身上,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沙滩上陆陆续续走过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我的眼神紧随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看着她从我身边一点点地走过。

我觉得不对劲,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实在诡异。

我看着她拖动着僵硬的肢体,在沙滩上费力地走着,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走动一样。

我正郁闷时,突然间,她的右臂掉了下来。我当即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掉落在地上的手臂。却见那女人,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断肢,拿在手中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原来那是一个假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年轻女人消失在人海之中。

关于木偶镇的奇怪传闻,我曾经也略有耳闻。木偶镇,之所以叫做木偶镇,是因为木偶镇的居民大多数都以制作木偶为业,渐渐成了本地一道特色工艺。而且木偶的种类千奇百怪,远销海内外。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木偶路标,让整座小镇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天渐渐黑了下来,路灯齐刷刷亮起,我在路灯下吃着小吃摊上的粗茶淡饭,吃饱喝足后回到了酒店房间。

躺在床上翻看手机,想起白苗苗电视里婀娜的身资,心中顿时发痒,对她的想念如滔滔江水,于是忍不住内心狂躁,给汪海发去消息,问他我交给他办的事情怎么样了?白苗苗愿不愿意见我?

半个小时后汪海才回复我,说白苗苗已经同意见我,不过得在演唱会之后,她现在正在准备演唱会的事情,正忙得焦头烂额,而且演唱会之前,一定会成为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人物,她不想在这时候分心,她需要集中精力,有一个良好的状态。

我回复汪海,替我转告她,让她百忙之中注意休息,不要为了演唱会过于辛苦操劳,我很期待我们接下来的见面。

汪海回复一个傻笑的表情,后面带着一句话:再打10万。

我木了三秒,眉头紧皱,对着手机屏幕暗骂了汪海祖宗十八代,为了见到白苗苗,我已经前前后后给了他将近一百万,没想到这小子真是不知足,竟然对我狮子大开口。尽管我是大老板的儿子,但是我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忍住了这口气,以银行卡限额为由,没有当即转账。汪海没多说什么,只是又再次说道,“等你见过白苗苗,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我这人耐不住性子,追问道。

“都说了是惊喜,现在就告诉你。那还能叫做惊喜吗?”

汪海让我耐住性子,多等白苗苗几日,我反复从汪海那里确认,白苗苗是否真的同意与我见面?

汪海让我放宽心,他告诉白苗苗,我是她的铁粉,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付出,单就这份真诚,她再忙碌,也会来与我会面。

得了汪海的保证。

我做起梦来,也都是香甜的美梦。

2.

翌日清晨,我醒来翻看手机,听了一堆未读的刘秘书发来的语音消息,她说昨天晚上老板娘去了公司查账,还问我到底去了哪座城市?是否去面见客户?客户是男是女?我猛地清醒过来,挺直身子坐在床上,询问刘秘书如何应对的?

刘秘书让我放心,都照我的吩咐应对的。

一颗心扑腾扑腾跳了一阵,我有点担心会被老婆知道。如果让她知道我死性不改,花巨资来见明星,她不得让岳父大人活剥了我不可,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可能会失去继承董事长的资格。

董事长再过两年就退休了,他膝下只有小云一个女儿。那位高权重的宝座,董事长也曾暗示过要传位给我,只要我好好地对待小云。

所以,我得谨言慎行,免得被小云知道我的行踪。

按照惯例,我给小云开了视频聊天,我拿着手机在屋内走动,摄像头对准房间各个角落,包括床底、阳台、和卫生间,以确保屋内没有第二个人。此时,小云正在梳妆,粉扑扑的脸上挤出一个酒窝,她笑噗噗地说,“老公,我对你很放心,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告诉小云,我很思念她。

她发来一个飞吻,让我早日回家。

挂断视频,已经是上午十点。等到了中午十二点,我把早餐和午餐一块吃了。

因为演唱会要到明天晚上才举办,所以我还有将近一天的空闲时间。百无聊赖,在网上搜索媒体报道白苗苗的演唱会的事情,她正在赶来木偶镇的飞机上,稍晚要进行现场彩排。和白苗苗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我莫名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过看着镜中自己帅气的脸庞,瞬间又有了许多自信。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头顶漂浮着一团团软绵绵的云朵,正被风推着飘向别人的天空。

我决定去参观一下木偶制作工厂。

3.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

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场一般,成千上万个残破的人形木偶被随意地丢弃在山头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具具刚被处决后没有及时清理的尸体。

我走到一个年轻女性木偶前,这木偶身上的彩漆已经剥落,它的一只眼窝里,正爬过一条黑色的大蜈蚣。

上下打量这具栩栩如生的木偶,我不由得惊叹这里工人们的技术。它看起来如真人一般,若不是脸上脱落了颜色,出现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斑点,我真以为这是一个正在等待情郎归来的痴情女。

我不由得出了神,恍然间误以为它是白苗苗,于是伸出手,想要触摸木偶的脸。指尖正要触及木偶时,却听见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喂,那不能碰!”

我猛地回过头来,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环卫工大爷,他正举着扫帚一脸惊恐地指着我说,“小伙子,敢碰她你就倒大霉了!”

“啊?”我赶紧缩回了手。

我回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怎么?它还吃人不成?”

“你可别不信,那木偶很诡异的。”环卫大爷一边拎着扫帚走过来,一边说道,“我猜你应该是外地人吧?一般本地人都不会想要接触这种木偶的。我们本地人都知道,这都不是普通的木偶。”

我皱紧眉头,从包里掏出来一根华子递给大爷,大爷接过,别在了耳后,他上下打量我一下,眼睛突然一亮,“哟,看样子像个大老板啊?”

“哪里哪里!”我摆摆手,让他赶紧给我讲讲,这些木偶有何诡异之处?

环卫大爷像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指着漫山遍野的破旧木偶,不紧不慢地说道,“小伙子,我怕我说出来,能吓死你啊,这些木偶,诡异着咧,你要是吓出个三长两短,可别找我赔钱,我老头子啥都没有,可赔不起呦。”

且听他越说越离谱,我更是兴趣十足,于是凑近他身旁,轻声问道,“大爷,您尽管放心说,我可不是一般人,我其实是个写恐怖故事的作家,正需要素材呢!您吓不倒我?”

我似乎没有骗过环卫大爷,他的眼神在我的金项链和玉戒指上游走了一番,然后故作高深地说道,“这是我们木偶厂的废置区,这里堆放的都是废弃的被下了咒的木偶,每一个木偶的背后,都有一个可怕的诅咒。你若是触碰到它们,那些可怕的诅咒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

“下咒?”

听闻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之前也听说过扎小人的事情,就问大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扎小人?环卫大爷摇了摇头,“这可比扎小人恶毒多了。”

大爷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们厂区本是单独生产人形木偶的,但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人剑走偏锋,想出了一个歪主意,去到不远处青城山的道观里,请道行高深的道士画一张符咒,写上某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便通过那张下咒的符咒通过木偶去操控对方。”

大爷说起来神秘莫测:“那可真是太神奇了,就像魔法一样,符咒贴在木偶身上,就能隔空操控另外一个人的行为,你想让对方做什么,对方就会做什么!甚至,你还能操控对方的思想。你就说,神奇不神奇嘛?”

“哦?”

我看大爷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掏出打火机,捧着火焰凑上去,大爷将挂在耳后的烟别在嘴里,刚要点着,忽然避开了火,忙说道,“别别别,这里不能抽烟。”

我收回打火机,问大爷,“您说得可是真话?这怎么可能呢?”

我虽然这样问,但是一颗心却扑腾扑腾跳了起来。大爷说得异常悬乎,说得我心痒痒。

“小伙子,你还别不信。”

大爷说着,放下扫帚,走到木偶堆前,他伸出手,从那婴儿大小的木偶的后颈处掏出来一张灰扑扑的彩袋,他吹掉上面的灰尘,打开布袋,取出来一张泛黄的纸条。

“张清云,女,一周岁,生于2027年3月23日(丁未年二月十六),因张家重男轻女,遂希望孩子尽早离世,免受人世悱恻,亡期定于2028年6月30日(戊申年闰五月初八),愿上神保佑!”

大爷眯着眼睛读完,把纸条又塞了回去,“看来这孩子已经没了。”

“啊!”

“就凭这一句话?孩子就死了?这也离了大谱了吧!”说着我愤愤不平,“就因为重男轻女而害死一个无辜的生命?真是一个恶人,神灵哪敢保佑,肯定是恶鬼保佑的。”

不过我又对这一切保持怀疑,这老头说不定在唬我呢!我继续看着大爷走向下一个木偶。

那是一个断掉一条右腿的男性木偶。

大爷照样从木偶的体内取出纸条,读完了上面的内容,他紧皱眉头,告诉我说,“这是一个更缺德的诅咒,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事业刚刚起步的男孩,怕他以后事业有成不要她,她对男孩下咒,让男孩断了一条腿,这样他就可以留在她身边,而她则可以一心一意地照顾他了。”

我噗嗤笑出声来,“这女孩怕不是个大傻子就是痴情种,以这种方式留住男孩?能成功吗?”

大爷听完我说话,抬头严肃地看着我说,“当然成功了,如果不成功,她就不会归还木偶,一般只有诅咒成功后,就要把木偶还回来,因为下咒归还的木偶太多,又不能二次销售,厂里没办法,就把这些木偶堆放在这后山上。渐渐地,越堆越多,就堆得漫山遍野都是了。”

我看着这大半个山头上各式各样的木偶,目测得有一千多具,我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木偶的背后,则是一个个被诅咒的人,有的人缺胳膊断腿,有的人少了眼睛耳朵,有的人竟然连头都掉了。

我忽然发觉不对劲,回头去看环卫大爷,我问道,“大爷,我看您接触木偶了,您就不怕被报应吗?”

大爷却摆摆手,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容,“我当然不会有事,因为我也是下咒之人。”

什么?

我连连后退了两步,生怕他会传染给我霉运,我问大爷,“您下了什么咒?”

大爷沉默片刻,欲言又止,“你不用怕我,咒有恶咒和善咒,我下的是善咒,不是什么害人的咒,我也绝对不像这些木偶一些,施行恶咒害人作恶。我只是对我的老婆下了一个小小的咒,让她不要再赌博,如果再赌,则断掉两只手!我是为她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见他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点点头,看来他家里是有了赌鬼,他才出此下策。也不知道灵验没有?

我问环卫大爷,去找青城山的哪位道士可以求得符咒?环卫大爷微微一笑,没有作答,而是故作咳嗽了两声,我当即懂得他意,从包里抽出红票子递给他。大爷见四下无人,迅速收了钱塞进兜里。

他告诉我,在青城山上有一个叫做张玄的道士,道长道法高深,写的符咒十分灵验,你只管找他即可!

大爷见我给了他钱,说我这人大方阔绰,便把那道士的电话号码也给了我。

望着漫山遍野的木偶残迹,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白苗苗那张美丽的脸庞。

4.

从青城山上下来,我的右臂紧紧夹着公文包,包里放着我刚刚从张道士那里求得的符咒。

张道士告诉我,“这张符咒是从一个夭折的小鬼那里求得的,它的魂灵附在上面,你要好生照顾,鸡鸭鱼肉的不能少,要是饿到了他,会被反噬的。”

听从张道士的吩咐,我先是从木偶制作厂斥巨资买回来一个大人般大小的女性木偶,然后网上查找了白苗苗的资料,将白苗苗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符上,接着再将符咒贴在木偶身后。

之后我在老家的一个房间里弄了一个小小的祭坛,将木偶放在祭坛上,祭坛上摆放着鸡鸭鱼肉,香纸冥币。

一切就绪后,那张道士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荡:你只需要在脑海中默念你所希望发生的事情,它就会无比灵验地发生在你的身上。

“白苗苗,我会让你不惜一切代价爱上我的。”

演唱会如期开唱,在木偶镇这种地方举办演唱会,显然是容纳不下众多的歌迷的,由于白苗苗实在太过火爆,演唱会前的一个小时,演唱的场地就已经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一些进不去场地的人,甚至举着支持白苗苗的彩旗爬到了树上,为白苗苗摇旗呐喊。

从四面八方涌入而来的粉丝让木偶镇的交通一度瘫痪,但这并不影响演唱会顺利进行。

而我则从她的经纪人那里得到了一张前排位置的票,这是我第一次听她现场演唱,都说她是百变风格,自带特色,一点也不假,一场演唱会下来,她变换了多种服装和角色,一下子让我对她更加痴迷。

她的每一首歌曲我都会唱,歌词都烙在我的心里,随便一首歌,我可以张口就来,不会串歌,因为太过卖力,到演唱会结束,我的喉咙都哑了。

演唱会是在全场大合唱中结束的,她被升降梯降了下去,大屏幕上打出“有缘再见”四个大字,这让我坚定以后要参加她的每一场演唱会。

回到酒店后,我知道白苗苗刚忙完了演唱会,一定是异常劳累和忙碌,所以我就没有联系汪海。

然而,我刚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汪海就发来一条消息,问我现在有时间吗?然后配了一串笑脸。

我才想起来他之前说要给我惊喜。

我赶紧回复消息,问他白苗苗是不是要见我?

汪海说是的,她正精力旺盛,演唱会后肚子饿,想吃东西,正好可以去见你。不过你要走漏风声,很多粉丝还没离开,再者被狗仔拍到你们约会,那会引起舆论风暴的。

我让汪海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守口如瓶。

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揪着自己的衣领嗅了嗅,挤在人堆里出了一身臭汗,还是赶紧好好洗了个澡,再在身上喷了香水,一番精心打扮过后,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帅气的脸庞,十万分自信从脚底升到头顶。

又想起来我那下咒的木偶,心说今晚一定拿下白苗苗。

汪海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他告诉我,一会儿他将开一辆黑色迈巴赫亲自送白苗苗过来,让我做好迎接,吃饭不必前往他处,此处酒店八楼有单独包厢,我们到时可以随意点餐,也适合二人约会。

于是我提前在酒店订了包间,然后坐在酒店大厅的软皮沙发上等待着二人前来。

等待的过程是焦灼的,更别说是等待一位万人瞩目的女明星,我忽然间觉得和无数个粉丝相比,我真是一个幸运儿。

想着即将见到白苗苗,我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两条腿止不住地颤抖,我点了一根华子,蹲在酒店门口的一棵绿植下,想着一会儿见到白苗苗,一定要尽力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第一印象很重要,千万不能让她觉得我和普天之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两根烟功夫,汪海再次发来了消息。

“即将到达,你最好下来亲自迎接,这会给你加分的。”

“哥,我在酒店门口等着呢!”

“门口人多吗?”

“不多。”

“好的,马上到。”

三分钟后,我看见一辆崭新的黑色迈巴赫正缓缓开过来。

我赶紧吐掉烟屁股,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香水,在身上和空气中连喷了几下香水,然后快步朝迈巴赫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车前,车门缓缓开了。

从车里率先走出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头发抹了油一样亮,挺着浑圆的肚子,像怀胎十月的妇女。他的上半身是灰色西装,下半身却穿着宽大的黑色裤衩,脚蹬清凉人字拖。

这人正是汪海。我被他迷一样的穿着打扮惊住了。

汪海见我过来,热情地拥了上来,我们两个狠狠地抱在一起,他身上有一股油腻的气息,让我胃里瞬间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看着他浑圆的肚子,我觉得有我一半的功劳。汪海机警地四下看看,四下行人虽多,却并无异常。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真没想到,电话里听你的声音这么沧桑,没想到你长得还挺帅。”

“感谢父母!”

夸我帅气的话,我从小听到大。我已经对这种话免疫了。我小声说道,“白苗苗也在车里吗?”

“嘘!”

汪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示意我不要提及她的姓名,他手指向车里,用眼神告诉我,白苗苗正在车中。

于是我赶紧噤声,眼睛看向车里。

这时候汪海凑近车门处,向里面的人低声说道,“苗苗,可以出来了。”

汪海话音一落,我就看见一条穿着高跟鞋的白皙小腿伸了出来。紧接着,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穿黑色束腰连衣裙的女人。

她头戴一顶颇有年代感的黑色圆边礼帽和一副镶金丝的纯黑口罩。她从车上下来时,我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的女人香,让我浑身一软,两条腿立棍一样差点支撑不住。

我赶紧伸出手去迎接她,然而她并不搭理我,而是迈开步子往径直酒店里走去。

我伸出手臂愣住片刻。立即明白,作为当红大腕,要随时有狗仔跟拍的警觉性。我一下子又对她有了十万分好感。汪海说道,“苗苗警觉性很强,我们现在进去再说。”

于是我和汪海像两条哈巴狗一样紧随其后。

身穿黑衣黑帽的白苗苗,这一身蒙面侠客的打扮,若不是汪海引领着过来,我还真的认不出来。虽然无数个夜晚对她魂牵梦萦,但如今一同出现在这小小的电梯中,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

我偷瞄了站在电梯角落的白苗苗,她笔直地站立着,像极了我供奉的那一尊木偶,汪海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她频频点头。

很快我们到了餐厅包房。我安排服务生上菜,我们三人围绕在圆桌坐下,我的视线从进了酒店房间,就一直在看着白苗苗。

我总觉得她给我一种既神秘又诡异的感觉。

等酒菜都上齐全了。一直神秘兮兮的白苗苗才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来。

我登时瞪大了眼睛。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比在电视里还要漂亮,虽然刚举办完演唱会,但是脸上并无乏色,反倒看起来精神饱满。

如此近距离坐在白苗苗的身边,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话了。要知道,这可是许多粉丝无论如何也无法近距离接触到的当红歌星啊。

汪海率先开口说话。

“先吃饭吧。”白苗苗举起筷子,在转动的食物前扒拉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棵圣女果整个吞了下去。

我大惊,没想到女神竟然如此豪放。

我很快平复了心情,轻声轻语地对白苗苗说道,“白小姐,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感谢你给我这个共进晚餐的机会。”

我举起酒杯,准备敬白苗苗一杯。

白苗苗却低着头,视线从我的酒杯转移到她的酒杯,然后她又看向汪海,似乎她连要不要喝酒,都要经得经纪人的同意。

汪海笑眯眯着点头,“可以,不过少喝点。”

白苗苗端起酒杯,脸上带着机械一般的笑容,与我干杯啜饮。

烈酒下肚,我有点不胜酒量,也生怕喝酒失态,就没再敢多喝。

汪海这时又举杯向我,一边夹进嘴里一大块红烧肉,一边说道,“等我喝完这杯酒,我再介绍苏总,失敬失敬,见谅!”

于是我不得已又饮尽一杯。

汪海一副满足的样子。他抿了抿嘴,这才向白苗苗介绍说,“苗苗,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那个企业家,你看看他,年轻帅气,颇有作为,而且你的任何一张专辑和演唱会,他都会来捧场,我真的没再见过这么坚定的粉丝了。”

听汪海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苗苗冲我微微一笑,我和她眼神对视的一瞬间,我心里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今晚,她是我的了。

“哦,那我得好好敬你一杯酒,感谢你对我的支持。”

“哪里哪里,你客气了。”我赶紧起身为白苗苗斟酒,“你实在是太优秀了,找遍整个娱乐圈,都没有像你一般的艺人了。是你的才华吸引住了我。”

我们两个在汪海的笑容中,又引尽了一杯酒。

白苗苗说她不胜酒力,可是几杯烈酒下肚,脸上却并未浮现绯红颜色,看来她还是谦虚了一把。

我们三人有的没的聊了一阵。直到一个小时以后,已经将近凌晨时分,汪海站起身,将我叫到门外。

汪海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苏总,今晚你可要好好把握时间,苗苗明天就要赶回公司。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你明天可得把她送回来啊!”

“什么意思?”我顿时有听错的感觉,难道是要留她陪我过夜?我既兴奋又觉得像是在做梦?

“什么意思?苏总你还不懂吗?”

汪海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马心领神会,激动地紧握起汪海的手,感激的话全部噎到了嘴边不知道说哪一句才好。汪海看我如此,拍了拍我的肩膀,握起拳头在我面前说道,“苏总,加油!”

说完,汪海便向白苗苗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我站在门外,激动万分,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要破胸而出了。

5.

魂牵梦萦的偶像如今就躺在我的身边。我深深抽了一根烟,让自己在云烟氤氲中找到些许真实感。

我回忆起刚才的一阵儿云海翻腾,转身看着安详入睡的白苗苗,我脑海中放电影一样,闪过了她的许多画面,如今我如愿以偿得到了她,不过这无法让我满足,我要更长久的拥有她。

想到此,我忍不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吻,一低头却看见白苗苗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何时醒来的。

白苗苗却对我嫣然一笑,反问我,“我美吗?”

“美,当然美。”我情不自禁,毫不犹豫。

“那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

“有多爱?”

“为了你,我愿付出我所有的家产和生命。”

“真的?”

“真的。”我握住白苗苗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苗苗,要不然,你嫁给我吧?”

“我当然想嫁给你,可是你有老婆。”

听她这么一说,我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我可以和她离婚啊,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立马和她离婚。”

“哼,我才不信呢!”

白苗苗裹着床单去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一边摆弄着长发半转身看我。

我紧随着她下地,从背后搂住她细细的腰肢,我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深情,“苗苗,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可以去度蜜月,环球旅行、去北极看极光,去南极看企鹅,去吃世界上最好看的地方,吃最好吃的东西,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我越说越起劲,把我平生所学的词语努力凑在一起,就是想告诉白苗苗,我是有多喜欢她。白苗苗转过身来,朝我妩媚一笑,突然间,朝我吻了过来。

天未亮,我就将白苗苗送往汪海指定的地点。我和白苗苗约定,我们可以随时在任何地点约会,白苗苗在下车前,吻了吻我的唇,让我切莫忘记我的承诺。

目送着白苗苗远去。

我更加坚定了要与小云离婚的念头。

从木偶镇回到家,我就躺在床上无精打采。

脑海里一直播映着白苗苗那迷人的身段。我一时陷入两难,现在冷静下来细细考虑,才发现一切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我和小云结婚五年,我们是恋爱结婚,而且她父亲是公司董事长,有钱有势,我现在只是一棵小树苗,还没成为参天大树,无论在任何方面,都需要她们家族的帮助。

况且,我和小云还生育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朵朵。

朵朵长得很可爱,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如果现在让我和小云离婚,那女儿该怎么办?会不会对小云幼小的心灵造成严重的打击?白苗苗这边呢?她又能不能接受朵朵的存在?

我辗转反侧,一时觉得心累,不知何时昏昏睡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光。我起来洗了把脸,问小云何时下班回家?我已经谈妥生意回来了。朵朵呢?有没有从姥姥家回来?

小云告诉我今晚她会带着朵朵一块回家,朵朵真是一刻也不离开我,我走的这几天,一直在闹着哭着找爸爸。

我顿时泪眼模糊起来,告诉小云,我先出去一趟,等晚上回来,我要好好地抱一抱朵朵。

我从家里出来,开车回到了老家。

几天前放在老家的祭品已经坏掉了。那一尊木偶安安静静地矗立着。我更换换了祭品,在酷似白苗苗的木偶前半跪下来,我向着里面的小鬼许愿,希望能见到白苗苗的次数多一点,更希望她也可以爱上我。

之后,我在老家的院子里站立良久,一口气连抽了三根烟。自从父母走了以后,家里也没有了人气,我并没有变卖房产,而是准备等我老了以后回来养老。

院子里有一棵数十年的柿子树,红黄的柿子灯笼一样挂着,让荒草丛生的院子里更显凄凉。

抽完烟,又感慨了好一阵儿,等头顶飞掠而过的鸟叫声把我从万千思绪里拉回了现实,我才意识到该回城里的那个家了。

刚系好安全带。小云发过来消息,她和朵朵已经回到了家,两个人在家中等我。朵朵想吃肯德基,让我买个全家桶和奶茶回来,我们晚上一起在家看个电影。

一个半小时候,我在城中新村一家大型商场的一楼肯德基店,买了全家桶套餐。此时巨大的商场屏幕上,正在播放着白苗苗代言的洗发水广告。我看着广告,想给白苗苗发条问候短信,但是思前想后,最终没有发送。

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小云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隔着院子,我就看到泳池边,保姆王姨正带着朵朵玩耍。

看见我回来,朵朵立即大喊大叫了起来,远远地就喊着爸爸,然后飞快地朝我跑了过来。

接着,远远地纵身一跃,飞身扑到我怀里,我紧紧地搂住朵朵,在她小小的脸上亲了好几下,朵朵似许多年没见我一般,问我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我抱着朵朵走在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蝴蝶,在我的花圃里翩翩起舞,一只黄色的蝴蝶忽然间飞落到了朵朵的头发上,然后又迅速飞离去。

我把之前编造好的谎言继续说了一遍。王姨恭敬地等候在一边,她手指着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口,告诉我小云在二楼等候着我呢,问我今晚想吃什么?她去做。

我告诉王姨,不必等我们了。我买了全家桶套餐,问她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王姨眼皮子活,她连连摇头,然后去了厨房,为自己准备晚餐。

“爸爸,你怎么才回家?我都想死你了。”

朵朵在我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我说,“因为爸爸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所以爸爸才没办法回家啊!”

“有什么事情比朵朵还重要吗?”

“当然没有。这个世界上,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朵朵哈哈大笑了起来,两颗小小的虎牙,尖尖的,挺可爱。

我抱着朵朵上了二楼,把肯德基全家桶放在茶几上。客厅里不见小云,我朝客厅里喊了一声,小云在里屋应了一声,五分钟后才从卧室里出来。

小云披散着头发,似乎化了淡妆,踩着拖鞋软绵绵地走了过来。

她一开口就问我生意谈得如何?我找个理由应付了过去,并问小云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小云在我旁边坐下,头很自然地歪倒在我的肩膀上,我被小云和朵朵夹在中间,一时间,我感受到了家庭的幸福和温馨。

白苗苗被我忘在脑后。

小云在手机上拨弄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并没有新电影上映,不如看一部老电影吧?

“哪部老电影?”

“《史密斯夫妇》”

“确实是一部老电影了。”我把头靠在小云的头上,也学她从前撒娇的样子,“能不能换一部轻松的电影,这部片子,我们都看了不下六遍了。而且,我们是陪朵朵一起看,得找一部适合我们三个人的电影。”

“那就《猫和老鼠》吧。”

“呃!”

于是我们三个人在自家的影院里一边吃炸鸡,一边观看《猫和老鼠》,朵朵特别喜欢看这部动漫,看到精彩处情不自禁的跳跃起来,在我和小云的脸上吧唧了好几口。

为了不打扰到朵朵看电影。我和小云则拥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小云说,“你出去这三四天,可把女儿想坏了。她呀,每天晚上,都不停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是说要带她去学游泳吗?家里的泳池水太脏了,一直没来得及换,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为她找个教练,让她早点学习一下游泳。”

“可以。”我说,“青云大泳池那地不错,我和老板很熟,有空我去办会员,我带朵朵一起,这样我会更放心一点。”

小云往我嘴里送了一块鸡腿,问我,“你在外面,都和什么人在一起?”

“都是生意上的伙伴。你知道的,都是老大爷们,喜欢吃吃喝喝,有些话只能在酒桌上谈成,所以这几天,我就放纵了一下。”

“那你们没去什么特殊的地方吧?”

“特殊的地方?”我愣了一下,小云脸上带着一种可怕的笑容看着我,我们两个对视着,一刹那,我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那没有,你想多了老婆。”我举起右手,“我要是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不得好死。”

“呸呸呸,”我话音刚落,小云立马伸手摁住了我的右手,“你发什么毒誓呢?看把朵朵吓的。”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朵朵正扭头看着我俩,脸上万分惊恐,我赶紧将朵朵抱在怀里,告诉她我和妈妈是在开玩笑呢。

朵朵看了一眼小云,小云摸着她的脸蛋,安慰朵朵,“你爸爸是在逗我玩呢!”

翌日清晨。

我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刺眼的光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小云不见了,就连睡在中间的朵朵竟然也不见了。朦朦胧胧中,我忽然听见从隔壁影厅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

我下了床,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

走到影厅门口时,里面的响动声仍然没有停止。我以为是朵朵在里面玩耍,就朝里面喊着朵朵的名字。

与此同时,我轻转门把手,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忽然间一团黑影闪过,从我身边噌的一下窜了出去,还没等我看清楚,四周一下变得出奇的安静。

房间里黑乎乎的,我顺手开了灯。等白炽灯的光充满了整个房间,我才发现这影厅的房间里竟然如此狼藉。

满地的炸鸡骨头和东倒西歪的奶茶纸杯。炸鸡腿的气味还在房间里飘荡,我一瞬间竟然有种反胃的感觉,巨屏上还在播放着《猫和老鼠》,房间里却空荡无人。

我走进去看着脚下的垃圾和电影,摸了摸后脑勺,思忖道,“难道昨晚我们垃圾都没收就休息了?”

不应该啊!小云是很爱干净的人,她绝对不会坐视满地垃圾而不顾!难道是朵朵?我又想起之前听见的动静。一时之间来了脾气,多少次教育朵朵,不能吃完东西丢的满地都是垃圾。

我下了楼,看见王姨正和朵朵在花坛旁边观赏蝴蝶,于是隔着老远就喊着朵朵过来我身边。朵朵听见我叫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朵朵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被我一番责问,她无辜似的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难道是我弄的?或者是你妈妈弄的?”

“真的不是我弄的!”朵朵看着我突然变得严厉,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我一下子心软,不忍再追究,于是蹲在她面前,告诉她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还有小孩子一定要诚实,不能说谎,说谎会长不大的。

朵朵点点头,细嫩的小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

6.

回到家中的这段日子,我变得小心翼翼。我不敢再和白苗苗有任何联系,生怕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被小云发现。而且王姨突然请假回家,说是家中老父亲病危。她走了之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紧凑起来。

小云则开始忙碌着自己的事业,她自己开了一家美容店,店面在繁华地段,每日忙得焦头烂额,把照顾朵朵的事情压到了我身上。

我在岳父的公司上班,我们是一家大型投资公司,运营良好,基本上我所有的工作都由刘秘书打点,他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男人,什么事情交给他做,他总能出色的完成,我对他很放心。

回到家里的一段时间,我暂且把白苗苗忘在了脑后。

然而,我家中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发现,朵朵变得越来越古怪。

事情这样的。

回来的第三天,我开始发觉到了朵朵的异常。那时,我正坐在窗台给刘秘书打电话讨论业务的事情,不经意回头,瞥见独自坐在花坛上的朵朵,她的行为举止很怪异,两只手在半空比划着,扭头看着旁边。就像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一样,我看见她拿起一个紫色的洋娃娃,伸手递了出去,白嫩的胳膊在阳光下发着光一样,猛然间,她缩回了胳膊,脸上带着不开心的表情。

我起初以为,这不过是没有童年玩伴的小女孩的孤独的独角戏,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我给朵朵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她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然而这一次她却只吃了一点点,就让我放到了冰箱里。

等到夜班醒来,发现睡在我和小云之间的朵朵不见了。我吓了一大跳,立马翻身下床穿鞋,鞋刚穿上,便听见隔壁又传来了声音。

我闻声走了过去,就又听到从影厅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疑惑着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儿。

透过门缝,我看见影厅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映着《猫和老鼠》的剧情,屋子里传来朵朵哈哈大笑和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顿时怒火中烧,想要立即推门而入,将朵朵一顿好打。然而这时候,我却发现了诡异的一幕,借着屏幕上的光,我看见朵朵从桌子上拿起一袋薯片,然后扭过头,似乎在对另外一个人说话,“你吃吗?”

“你不吃?那好吧,我自己吃了。你要是想吃,冰箱里还有,我可以去给你拿!”

她在和谁说话?我往她身边看过去,却并没有看见她身边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我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朵朵立马回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摸索着将房间的灯打开,灯开的瞬间,我感觉身边刮过了一阵风,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房间里快速跑了出去。

“朵朵!”我很生气,“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大吼一声,吓得朵朵立即站立在地上,手中还紧握着薯片的袋子。

“爸爸,我……”朵朵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什么?你都不看看几点了?三更半夜在这看电视!你明天还得上学呢!”

“爸爸!”朵朵低着头,小声说道,“是他想看,我才陪着来的。”

“谁想看?”

朵朵扭头看了看身后,轻声说道,“哎,小哥哥呢?”

我实在困得不得了,走进去将电视关掉,将桌子上的零食收拾进冰箱,然后抱着朵朵回卧室睡觉。

不过打开冰箱的时候,我发现那半盘糖醋里脊竟然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油腻腻的盘子。

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朵朵的身上。我好几次发现她不是在花园里就是在影厅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就好像身边存在着一个透明人一样。有时候甚至吃喝东西的时候,总是多拿一份出来。

我把这事告诉了小云,小云却觉得是我多心了。按照小云的说法,本来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们家住在山间别墅里,周边没有同龄孩子一块玩闹,她肯定会幻想出个玩伴来,所以即便是自言自语,也不过是她的天性罢了。

被小云这么安慰着,我倒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不过直到另一个深夜,我起床如厕时,路过影厅的房间,却听见影厅房间里传来声音。

我觉得奇怪。我们睡觉之前把电视关掉了,而且还是我亲手关的。我起身的时候,看见朵朵睡得很熟,小云也在睡觉。

那这屋里的电视是谁打开的?

我站在影厅房间的门口,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像上次一样,我将门推开一条缝儿,通过门缝往里看。

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正在放映的动画。

难道是电视没有关上?我摸着后脑勺,推开门,走进了影厅。

我站在巨屏和沙发中间的空地上,看着《猫和老鼠》中汤姆和杰瑞正在互相追逐的画面,一时间有些恍惚,是不是我最近太过神经敏感了呢?毕竟我和白苗苗的事情,成了我心底的结,我越想隐藏,心里越是紧张,越是紧张,我就越容易多想!

然而,这时候我却听见砰的一声,猛地回头一看,地上掉落着一杯蓝色的果汁饮料杯。

白色的饮料汁像河流一样四处散开。看着流动的饮料,我心一紧,屋子是密闭的,没有一点风,杯子怎么会突然间掉落在地?

我看向屋子的角落,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于是我先不管那掉落的饮料。而是走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堆放着的零食,有薯片、辣条、饼干、还有只咬了一口的苹果。

我记得朵朵不爱吃苹果的?

难道是小云!反正肯定不是我梦游到这里咬一口苹果就丢弃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只留出一道细细的门缝,我站在门外,看着房间桌子上的零食,我似期待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分钟之后,恐怖的场景真的发生了。

我看见薯片的袋子竟然凌空飘了起来,可是沙发上却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猛地推门而入,那薯片袋子哗啦一下掉落在地,薯片撒的满地都是。

我这时觉得这房间像是冰箱一样,我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我能感觉到后背的冷汗濡湿了衣服。屋子里除了我再无一人,可是刚才那渗人的一幕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我绝对没有眼花没有看错。

电视还在播放着杰瑞和汤姆的剧情,房间里却是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

我站了一会儿,没有关掉电视,也没有收拾桌子上的零食,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害怕,想叫醒小云,让她知道。又怕她不信,说我多心,打扰了她睡觉。

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木偶上的那个小鬼出现在了我家中?我之前听闻张道士说,他为我请了一个小鬼出来,会不会就是他呢?难怪朵朵这几天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不定是一直在和他玩呢?

不行,我得去找张道士了解一下情况。

7.

再次在青城山上见到张道士,他正在给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求符咒。小姑娘走后,张道士告诉我,那女孩脚踏两条船,脚踩着一个社会上有钱的大叔,在学校里又踩着一个帅气的男朋友,两边哪一个都舍不得丢,又怕被人发现,过来求签问符,希望她的事情不会被别人发现。

我点点头。但是我对他人的事情没有兴趣,我只关心我个人的事情。

于是我把最近家中的遭遇告诉了张道士,希望张道士帮我分析一下情况。

张道士却不紧不慢,说道,“苏老板,是这样的。那日我为你求的符咒,去从一个夭折的孩童的坟茔中引出的。无论怎么样,他都还只是个孩子,和所有孩子一样,他保留着孩子的天性,喜欢玩闹,喜欢动漫,喜欢零食,也喜欢和你女儿玩耍。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他本不应该出现在你家中。可能是你女儿天眼未关,能看到他,就和他一起玩,才把他带到了你的家中。”

“我女儿可以看到他,可是我怎么看不到他呢?”

“你想看到他也可以。”张道士说,“我可以教给你开天眼的方法。”

“大师快说,我怎么开天眼呢?”

我一时激动,忘记了规矩。

张道士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从桌子底下伸过来一张收款二维码。

我识趣地扫描了一下,上面有固定一千元的金额。我转账过去,张道士才开口说道,“这也是为了谋生,你理解一下。”

我点点头,催促张道士赶紧给我开天眼的办法。

张道士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不大的透明的玻璃药瓶,里面是蓝色凝固的膏药,他轻放在我面前,说道,“苏老板,这是用牛泪制作而成的,你只需要用它擦在一双眼皮上,以后即可见到那些邪祟之物。”

“那如果见到了,我又能怎么样?它们会不会伤害到我?”

“不会。”张道士斩钉截铁,“所有下咒之人求得的小鬼,都只是用来帮助实现愿望,它们没有伤害属性,而且大多惧怕人类,所以你尽可放心。”

我望着小小的牛泪瓶子发起了一阵呆,我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我如果真的看到家中出现了一只小鬼,该如何应付呢?

张道士看出我的忧虑,说道,“苏老板,你只需要买点好吃好喝的东西来,把那小鬼骗到你老家,然后用黄符贴在门口,就可以阻止它出去了。”

说完,张道士塞给了我一堆黄符。

他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些符,不要钱。”

坐在车中,我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是有些愤怒。

因为我刚刚接收到娱乐圈里关于白苗苗的爆炸性的新闻。

新闻已经冲上了社交媒体的热榜第一。

我立即打开新闻,我看到新闻标题这样写道:一线女星白苗苗夜会富豪男粉丝,二人共游花市恩爱如初恋!

我浏览完新闻的全部内容,然后点开打着狗仔水印的现场图片,看到疑似白苗苗的女人正搂着一个高大男士的腰,她的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感觉,她虽然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但依然可见帽檐下幸福的表情。

我越看越生气,直到心中的一把怒火烧遍我全身。我忍不住截图下来,给白苗苗发了过去。但是又觉得不妥,立即又撤回了消息。

这条新闻刚刚出来,图片上的女人只是和白苗苗长相相似,究竟是不是她,一时难以确定。而且官方并未回复,我切不可意气用事。

于是我先给汪海打了电话,问他此事是否属实。电话另一头的汪海却哈哈大笑,安慰我说,那不过是个假消息,是竞争对手制造的虚假新闻。让我不要信,很快他们就会发布辟谣公告。

回到家,我主动联系了白苗苗,我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了,我甚是想念她,她也很快回复了我,让我下星期二约定好一个地方等她。

到时候新闻里的爆料是真是假,我就能当面问她了。

眼下要处理的事情,是我要用那牛泪给自己开天眼,我要亲眼看看那小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下午我回到家,便迫不及待的在眼皮上抹了两下蓝色的牛泪汁液,闻起来像薄荷味,有点清凉。

再次睁开眼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家里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客厅里空空荡荡,沙发、茶几、电视、绿植、阳台、卧室等,豆不见可怕的鬼影。

于是我来到二楼露天的阳台上,往院子里张望,今天是周六,朵朵没有去上课,她正在花圃的凉亭下一个人叠着纸飞机。

我看着她,慢慢发现,在那凉亭遮挡住视线的柱子后面,有一团小小的身体,他背对着我,和朵朵挨在一起,也在叠着纸飞机。

我当即愣住,这下我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个鬼孩子。我一时错愕,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我给张道士发了条信息,问他该怎么做?张道士回复说,你是那鬼童的宿主,他只会帮助你,不会伤害你,你只需安生祭祀即可。不过,不能让他和你家女儿太接近,毕竟人鬼殊途,他会吸收人的阳气和运气,会对你女儿带来不幸。

看来我得想个办法和那小鬼谈一谈了。

整整一天,我都看见那小鬼和朵朵在一起玩耍。

晚上吃晚餐时,我见朵朵又故意留了饭进冰箱里,我们一家人围绕着餐桌吃饭时,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童书发呆。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死去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上过学学过知识,总之他对一切我们司空见惯的事物兴趣特浓。

我们进卧室睡觉时,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家三口走进了卧室,黑黢黢的眼圈里,似是流露出无比羡慕之意。

等到夜半时分,我果然又听到了隔壁影厅在播放电视的声音。于是我轻轻下了床,来到影厅的门口。

这一次,我直接推门而入。

我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猫和老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稚嫩的笑容。他好像没有留意到我进来,我坐在他的身边,把他当做一个活人看待。

桌子上放着朵朵最爱吃的薯片,我拿起来,拆开封条,将薯片的袋子拿到他面前,说道,“你喜欢薯片吗?”

鬼童这才留意到我。不过他并没有多大反应,而是瞪圆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有点怕我。

“吃吧。”我说,“你要是想吃,可以多吃,冰箱里还有。”

鬼童依然看着我,无动于衷。

我侧转身体,面对着他。

“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不过,我得告诉你,你和我们不一样。知道吗?”

鬼童似乎听懂了我说话,点了点头。

我将薯片放到他面前,“吃吧,这都是你的。电视你也可以继续看。不过,今天看过之后,以后就再也不能来了。”

鬼童愣了一下,良久以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了摇头,伸手抓一片薯片,放进嘴里。

“我没有名字。”

“你来自哪里?”

“我不知道。”

“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爸妈?”

他听见这两个字,忽然顿住,黑黢黢的眼眶似乎有液体流动,“我记不得,我没有妈妈。我的爸爸,一个人在家里,他只有一条腿,家里什么都没有,我陪着爸爸去山上砍柴,我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下去,然后,我就睡着了。后来,我去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再也没见过我的爸爸。”

他回过头来,问我,“你见到我爸爸了吗?”

我摇了摇头。

听他这么说,看来他是从山上坠落而死,他有一个残疾爸爸,妈妈应该是嫌弃爸爸太穷走了。这么说,这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我不由得伤心起来,他还这么小,他的爸爸一个人未来该怎么过?

难过了一会儿,我就回过神来。我陪着他说了许多话,吃着薯片,喝着可乐,看完了一集又一集的《猫和老鼠》,等到了凌晨三点,我实在熬不住了,便拿出符咒,趁他哈哈大笑的瞬间,轻轻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就见他眼睛一闭,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然后身体迅速萎缩成一团纸片形状,钻入窗户的缝隙飞到窗外不见了。

8.

白苗苗被爆恋爱的娱乐新闻持续霸榜,毕竟她在娱乐圈内的地位还无人可比,整个热搜词条里,有祝福的,有嘲讽的,还有质疑她恋爱的目的的。很快,另一个事件当事人,被爆出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地产公司马老板。

我上网搜索了一下男方的资料。对方五十岁左右,已婚,但是和妻子天各一方,妻子在欧洲一直未归,膝下有三个未成年孩子,我点开他的照片,一张一张看,张老板肥头大耳,长相丑陋,白苗苗肯定不会看上他。

况且我还下了咒,许了愿。

她只能爱我一个人。

和白苗苗再一次见面,是在另一个闻名的滨海城市。

像上次一样,我提前订好酒店。晚上,白苗苗乘坐飞机来见我。

二人刚见面,就恍若失散多年的情侣,我们拥抱,亲吻,在柔软的霓虹色床单上翻云覆雨。

晚上九点,我们两个手牵着手,去了海滩公园散步,从海面上吹来一阵阵清凉的风,沁入皮肤,说不出来的舒适感觉。

我难以相信,现在在我身边不断在我怀里撒娇,情话不停说着的著名女星,竟然和我在一起走着沙滩,看着大海。无边落日余晖下,映照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要是永远能这样该多好啊!

深夜,我们躺在床上,她半趴在我的胸口,拨弄着我的胡须。他的发香似阵阵迷魂香气,我爱她已经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白苗苗对我也是这样吗?

我问了她这个问题。

“当然了。”白苗苗说,“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好吗?”

“好。”

我吐了一个烟圈,并没有因为她的承诺而显得兴奋。我异常冷静,沉默了一会儿,我问她,“你对我的爱,到底是真是假?”

白苗苗本来趴在我的胸口上,听见这句话,缓缓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道:“我对你的爱,当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我为什么还要不远千里来找你?来与你共度良夜?”

想着那条热搜词条上的内容,我还是有点生气。对于她的话,我几乎没有听进去,带着点脾气说道,“我为了你,家都可以不要,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你呢,你为了我,能奉献什么?”

“我也可以为了你去死。”

“真的?”

“当然是的。”

白苗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她说出此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坚决与冷静,眸子里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光来,我一时噎住话语,不知如何应答。

沉默了一会儿,我拿出手机,打开热搜上的新闻,让她看许多网友的评论,时至今日,她作为事件的当事人,竟然对此还没有做出该有的反应。这不就是默认了她和那位富商的传闻了吗?

白苗苗扫视了一眼就让我放下手机。她从来不看别人对她的评论。她认为,任何评论都已经影响不到她了,如果几条评论就让我如此看她,那我对她的爱也不是坚定的。

白苗苗这么一说,我有点生气。我一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一边怄气般说道,“全天下还有谁像我这么爱你?我爱你爱到不能自拔,爱你爱到可以为你牺牲一切。你呢?你可以为我牺牲什么?你什么也不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苗苗脸上露出怒色,我不想与她争吵。我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至少可以表示一下你的态度。”

“怎么表示?”

“要么把你的社交账号给我。我发一条辟谣信息。就说你和那个富商之间的恋情是假的。要么……”我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

白苗苗却逼问我,“要么什么?让我去死吗?”

我看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以为她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于是我也愠怒道,“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

之后,我们俩都看着对方,陷入良久的沉默。

白苗苗忽然间躺在我的床边,什么也不再说。她闭上了眼睛,开始假装睡觉。

见她如此。我也不再理她,我背对着她,我开始假寐,但不知何时,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醒来时,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01的位置,原来已经是凌晨一点。我憋了一泡尿,准备起床放松身体。我起床时,回头一看,白苗苗不在床上。用手一摸被窝,竟然也是凉的,不知她何时起床了。

卫生间里的灯光亮着,橙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射过来,一个女人曼妙玲珑的迷人身段在玻璃后春风荡漾。

看着玻璃后白苗苗的身影,我以为她正在如厕,并坐在床上先等她,然而一分一秒的过去,五分钟后,我觉得不对劲,卫生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见她出来。

我喊着她的名字,问她好了没有。我憋不住了,请她给我让个位置。

然而,白苗苗却并不回应我。

我当即一愣,她总不能在卫生间里睡着了吧!

这么一想,我脑海里浮现出她坐在马桶上睡着的可爱模样。于是我翻身下床,鞋也没穿,就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玻璃门关着,出于绅士,我敲了敲玻璃门,说道,“大小姐,您好了没有?你再不出来,我要随地小便了?”

9.

白苗苗并无回应。

我再一次敲了敲门。

透过玻璃门,我隐约看到她的身体轮廓一动不动,似乎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实在等不了了,膀胱感觉像炸了一样。我一边喊着白苗苗的名字,一边将玻璃门推开。

白苗苗穿着白色的浴袍,背对着我在镜子前站立着,姿势看起来像是在刷牙。

马桶就在一旁,我也忍不住了。站在她旁边就开始小解。与此同时,我略微生气地问她,“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还说爱我呢,我看都是假的。”

说完,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嗅了嗅鼻子,问她,“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一泡尿下去,身体轻如鸿雁。

我提好裤子,准备洗手。

她站立在水盆前,我让她让一让,她依然站立不动。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你要是不让开,我只能在你身上擦手了。”

说完,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很僵硬,还有些许冰冷。

我当即觉得不对劲,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连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她依旧不回应我。

她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我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地轻轻地转动她的肩膀,等她转过来时,我当即吓得惨叫一声,顿觉双腿无力,一下子瘫软在地,重重地磕在玻璃门上。

但见白苗苗瞪大眼睛,张大着嘴巴,一把带柄的水果刀插进了她的喉咙里,乌黑的血液一点一滴顺着刀柄往下滴落,一点一滴滴在我白色的睡衣上,滴在我恐惧万分的心上。

不一会儿,卫生间已是一片血红色。

我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两只眼睛死死盯在白苗苗的身上,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以为是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然而我的后背因为磕在玻璃门上,产生一种极为清醒的疼痛感,阵阵袭来的痛感让我无比清醒的意识到:白苗苗自杀了。

这时候,白苗苗僵硬直立的身体恍然间如同一座倾倒的大厦一般,往我身上摔落下来,她僵硬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口中的鲜血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淋得我全身都是。

我吓得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