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买学区房，婆婆带侄子户口来了，我转手卖了去旅行
......
为了孩子上学，我省吃俭用买了一套市中心的学区房。
婆婆知道后，提着土鸡上门：「儿媳妇，把你侄子的户口也迁进去呗，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老公在旁边帮腔：「就是挂个名，又不占咱家地方。」
我笑着给婆婆倒茶：「行啊，只要政策允许，我没意见。」
第二天，婆婆带着户口本喜滋滋地去了派出所，结果被告知房主换人了。
她气急败坏地冲到学校找我：「房子呢？你把房子弄哪去了？」
我慢条斯理地批改着作业：「卖了呀，换了个更好的私立学校名额，全封闭寄宿。」
「那你侄子咋办？都跟亲戚吹出去了！」
「那是你们的事，」我拿出手机展示余额，「对了，卖房赚的差价，我刚报了个环球旅行团，单人的。」
想用我的房子做人情？下辈子吧。
01
看着手机银行卡里躺着的420万现金余额,我给中介回消息:“这周就离境,别让买家找我。”
发完消息,我靠在五星级酒店的床头,看着隔壁床上熟睡的糖糖。
她额头上的疤还没完全消退。
这道疤,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一年前,我掏空十年积蓄外加父母资助,全款380万买下市一中对面的老破小。
只为糖糖明年能上重点小学。
房本只写了我的名字。
赵鹏一分钱没出,婚前财产公证做得死死的。
装修完工第一天,婆婆王翠花提着两只掉毛土鸡上门。
她的眼神在每个房间扫来扫去,摸摸墙纸,敲敲地板。
“哎呀,晓晓啊,这房子装修得真好。”
婆婆坐在沙发上,手在真皮沙发上来回摩挲。
“妈,您喝水。”我端了茶过去。
饭桌上,婆婆把鸡腿夹给赵鹏,嘴里却对我说:“晓晓啊,你大哥家小宝明年也要上学。”
“这片区学校好,把他户口迁进来呗?”
我筷子顿了一下。
市中心学位房是一房一名额,锁定六年。
给小宝用了,糖糖用什么?
“妈,这个……”
“妈说得对。”赵鹏抢着说,“小宝是赵家独苗,不能输在起跑线。”
“糖糖是女孩,读个普通小学就行。”
他说得理所当然,筷子还在碗里扒拉着米饭。
我的手抖了。
“这房子是我买的,赵鹏你出一分钱了吗?”
碗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婆婆立马坐在地上拍大腿:“造孽啊!娶个媳妇防贼一样!”
“一家人还要分两家话!”
“小宝是你亲侄子,糖糖是你亲闺女,都是孩子,凭什么厚此薄彼?”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的碗片。
糖糖躲在房间门口,眼睛红红的,小手紧紧攥着门框。
“妈您别这样。”我咬着牙,“政策严,不一定能办。”
“那你去试试嘛。”婆婆立马站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你在教育局不是有熟人吗?”
“就是挂个名,又不占地方。”赵鹏也凑过来。
我没说话,低头收拾碗片。
送走婆婆后,赵鹏冷着脸洗碗,碗碟碰撞的声音特别响。
半夜,我起来喝水。
听到赵鹏在阳台打电话:“哥你放心,这房子迟早是咱们赵家的。”
“她一个女人还能翻天?”
“明天我再劝劝她,不行就……反正房子在这儿,她能跑哪去?”
我站在黑暗里,看着阳台上那个男人的背影。
心里最后一点温情熄灭了。
手里的玻璃杯凉透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02
下班回家，我掏钥匙的时候，发现备用钥匙不见了。
“给妈配了一把。”赵鹏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头都不抬，“方便来做饭。”
“赵鹏，你征求过我意见吗？”
“一家人，哪来那么多意见。”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站在玄关，看着自己花三百八十万买的房子，突然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周六早上七点，我还在睡觉。
门锁咔哒一声响。
大嫂周芳带着8岁的侄子赵小宝直接开门进来，拖鞋都没换，皮鞋在地板上踩出一串脚印。
“哎呀婶婶，在家呢？”周芳提着袋子水果，笑得热络。
赵小宝穿着沾满泥点的运动鞋就往里冲，直奔客厅。
“小宝！鞋！”我追出去。
“哎呀小孩子，洗洗就行了。”周芳摆摆手，把水果往茶几上一扔。
赵小宝拿起糖糖的水彩笔，对着进口墙布就是一通乱画。红的绿的，画了个四不像的奥特曼。
“小宝！”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
周芳脸色立马变了：“小孩子懂什么，画几笔怎么了？”
“这墙布一平米三百块。”
“那又怎样？”周芳翘起二郎腿，“赵家的房子，小宝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我愣住了。
赵家的房子？
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首付是我出的，装修是我掏的。
赵鹏从卧室出来，打着哈欠。他已经把书房原本给糖糖买的钢琴挪到了客厅，书房里多了一张上下铺。
“妈说小宝上学路远，以后周一到周五住咱家。”赵鹏说得云淡风轻。
“你问过我吗？”
“反正书房空着也是空着。”赵鹏走到饮水机前接水，“你是老师，正好晚上给小宝辅导作业。”
我的手指抠进掌心。
“我凭什么？”
“凭你是他婶婶。”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手里还提着菜，“一家人互相帮衬，这点觉悟都没有？”
三个人站成一排，看着我。
糖糖躲在卧室门口，小脸煞白。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卧室。
当天下午，我以加班为由出门，去电子市场买了三个针孔摄像头。
晚上八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推开门，周芳穿着我的真丝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件睡衣是我过生日时自己买的，一千八百块。
洗手间传来水声。
我走过去，看见我的海蓝之谜面霜被挖空一大半，周芳正用勺子舀出来给赵小宝擦脚。
“周芳，脱下来。”我的声音在发抖。
“哎呀，不就一件睡衣吗？”周芳翻了个身，“大惊小怪。”
我冲过去要扯，婆婆从厨房冲出来推了我一把。
我的腰撞在桌角，痛得眼前发黑。
赵鹏出来，看见我捂着腰站在那里，周芳坐在地上哭。
“晓晓，你怎么能动手？”赵鹏皱着眉。
“是她先推我的！”我指着婆婆。
“妈年纪大了，推你一下你就记仇？”赵鹏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大嫂穿你件睡衣怎么了？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糖糖吓得躲在角落哭。
赵鹏却蹲下来哄赵小宝：“小宝乖，婶婶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啊。”
我看着他哄别人家孩子的样子，看着他对糖糖视而不见的样子。
胃里一阵翻涌。
当天晚上，趁他们都睡了，我在客厅、书房各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第二天下午，我打开手机监控。
画面里，婆婆、周芳、赵鹏、赵小宝四个人围坐在茶几前吃西瓜。
赵小宝把瓜皮吐在地毯上，婆婆笑着说：“小宝真能吃。”
周芳翘着脚，瓜子壳扔了一地。
赵鹏剥了虾仁喂给赵小宝：“慢点吃，别噎着。”
糖糖站在书房门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没人理她。
我关掉手机，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
03
婆婆站在客厅，双手叉腰：“周一必须去派出所把户口迁过来。”
“我要上班。”
“请假。”婆婆往沙发上一坐，“不去我就去你学校门口拉横幅，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不孝的媳妇。”
我攥紧手机。
市级公开课还有三天，PPT做到一半，教具还没整理完。教案修改了十几版，笔记本电脑里存着所有资料。这是评职称的关键一环，我准备了整整半年。
所有东西都放在书房桌上。
周一上午第二节课，我正在讲台上板书，手机突然震动。
监控推送。
我点开画面，笔尖在黑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赵小宝溜进书房，爬上椅子，抓起我的教案就撕。
一张，两张，三张。
撕完了还不够，他把碎纸揉成团，扔得满地都是。然后拿起可乐，对准笔记本电脑键盘，咕咚咕咚往里倒。
褐色液体顺着键盘缝隙渗进去。
婆婆坐在旁边的床上嗑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撕吧撕吧，反正那些破纸也没用。”
“不如哄我大孙子开心。”
我的手开始抖。
粉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林老师？”学生们抬起头。
我深吸一口气，捡起粉笔继续写。
一个字，两个字。
写到第三个字的时候，粉笔又断了。
第二天公开课，我站在讲台上，笔记本电脑开机黑屏。
按了十几次开机键，屏幕一片漆黑。
教具盒子打开，里面的卡片被撕烂，磁贴少了一半。
底下坐着校长、教导主任、还有五个兄弟学校来观摩的老师。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会议室里，校长把教案本摔在桌上：“林老师，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公开课是学校的脸面，你就拿这个来应付？”
“晋升名额取消，写份检讨交上来。”
我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年。
我熬了整整十年。
从代课老师到正式编制，从初级职称到中级职称。每天早上六点半到校，晚上九点回家。周末参加培训，寒暑假备课。
就为了评上高级职称，工资能涨三千块。
现在全没了。
推开家门，赵小宝正坐在沙发上玩我的iPad。
我的iPad，我花五千块买的，用来备课的。
屏幕上是游戏画面，音效开到最大。
我走过去，一把夺过iPad，抡起来砸在地上。
咔嚓一声，屏幕碎成蛛网。
“林晓你疯了！”婆婆从厨房冲出来，扬手要打我。
赵鹏从卧室跑出来，抱住我的胳膊：“冷静！你不能跟孩子计较！”
“职称没了明年再评，iPad砸了还能再买，你吓到小宝怎么办？”
我看着他。
这张脸我看了十年，现在觉得陌生得可怕。
“再买？”我笑出声，“你出钱吗？”
“一家人说什么出钱不出钱的。”赵鹏松开我，蹲下去哄赵小宝，“小宝乖，婶婶不是故意的。”
赵小宝哭着扑到赵鹏怀里，一边哭一边偷偷看我。
那眼神里带着得意。
糖糖站在书房门口，小手攥着门框。
赵小宝突然挣脱赵鹏，冲过去一把推倒糖糖。
糖糖后脑勺磕在茶几角上，当场就出血了。
“糖糖！”我尖叫着扑过去，抱起她。
血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流，浸湿了我的手。
医院急诊室，医生给糖糖清创缝针。
糖糖咬着嘴唇，眼泪一滴一滴掉。
她不敢哭出声。
缝了三针。
医生开了消炎药和换药的纱布，账单递过来。
赵鹏接过去看了一眼：“怎么这么贵？”
“小孩子磕一下就要花这么多钱？”
婆婆在旁边说：“女孩子留个疤怕什么，又不影响嫁人，娇气。”
我抱着糖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晚上，糖糖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
三岁开始跟我，到现在五年。
我以为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就是最好的。
现在才发现，这个家正在毁掉她。
我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一个许久没联系的名字。
高中同学，现在做房产中介。
“在吗？我房子要卖。”
“急售，低于市场价三十万。”
“条件是全款，三天内过户。”
对方很快回复：“姐，你确定？”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糖糖。
“确定。”
04
回家后，我一反常态。
主动做了一桌菜。红烧排骨、清蒸鲈鱼、油焖大虾，都是婆婆爱吃的。
婆婆刚进门就愣住了，筷子还没拿起来，我已经给她盛好了饭。
“妈，是我太冲动了。”我低着头，“iPad的事，我不该跟孩子计较。”
婆婆端起碗，脸色缓和了不少：“算你还有点良心。”
“下周一就去办迁户口。”我把户口本递过去，“您看看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婆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才对嘛，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
赵鹏得意洋洋地拍我肩膀：“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讨打。”
周芳夹了块排骨：“婶婶，你看小宝多聪明，上名校肯定没问题。”
“到时候咱家就出个大学生了！”婆婆给赵小宝夹菜，“我孙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一家人推杯换盏，畅想未来小宝上名校的场景。
我笑着给他们倒酒，手很稳。
糖糖坐在我旁边，小声问：“妈妈，你不生气了吗？”
我摸摸她的头：“不生气了。”
周五，我给赵鹏和小宝报了个周末的“亲子豪华露营团”。
“三天两夜，全包，你们爷俩好好玩。”我把行程单递给赵鹏，“费用我已经付了。”
赵鹏接过来看了看：“还挺贵的，你舍得啊？”
“一家人嘛。”我笑着说，“妈和大嫂回老家拿户口本，正好赶上周一办理。”
婆婆和周芳喜滋滋地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赵鹏带着小宝去露营。
家里终于空了。
买家是个做生意的老板，看房只用了十分钟。
“林老师，这房子我要了。”他掏出手机，“现在就转账。”
当场签合同，转账。
420万到账。
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
十年。这套房子，是我十年的积蓄。
现在卖掉它，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搬家公司来得很快。我只搬走我和糖糖的东西。衣服、书、糖糖的玩具。
其他的家具家电，全部送给买家。
“林老师，这些东西还挺新的。”搬家师傅有点意外。
“不要了。”
看着空荡荡的衣柜，我把结婚照扔进垃圾桶。
那个装着针孔摄像头的玩偶，我收进包里。
周日晚上，我带着糖糖住进五星级酒店。
糖糖趴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妈妈，我们住这里吗？”
“嗯，以后就住这里了。”
给学校请了年假。
报了最贵的私立寄宿学校，学费一次交了六年。
我给赵鹏发微信：“户口本我拿着呢，明天早上八点，派出所门口见。”
赵鹏秒回：“好的老婆，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周一早晨。
赵鹏一家人穿戴整齐，喜气洋洋地等在派出所门口。
婆婆还特意换了新衣服，大红色的外套，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八点到了。
八点半到了。
我没出现。
直到中午，他们回家后，才发现新房主带着装修队来了。
“师傅，这个墙全部敲掉重做。”新房主指着客厅，“这里要改成开放式厨房。”
赵鹏懵了：“你谁啊？进我家干什么？”
“你家？”新房主掏出房产证，“这是我的房子，昨天刚过户的。”
“你们怎么还在里面？”
婆婆尖叫：“不可能！这是我儿媳妇的房子！”
“你儿媳妇上周五就把房子卖给我了。”新房主打开手机，“合同都在这儿，要不要看看？”
赵鹏的手机疯狂震动。
他打给我，声音都在抖：“林晓！你在哪？！”
我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喝着咖啡。
“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哦。”
“林晓你疯了！卖房的钱呢？！”
“跟你有关系吗？”
我挂了电话。
糖糖抱着她的新书包，小声问：“妈妈，爸爸会不会生气？”
“不会。”我摸摸她的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