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躺在ICU等钱做脑溢血手术。
我攥着借来的八万现金。
堂哥周明一把抢过钱:“哥替你存着,安全!”
这是我妈住院最后一点续命钱。
护士缴费催了3次了,
他却拿我妈的救命钱,还了宝马贷。
我堵在他公司,他搂着女实习生笑:
“医药费AA制,该你掏钱了!”
推搡间,公款流水单子落在我手边。
他不知道,我手机里还存着他和小三的床照。
我要他连本带利,用牢饭还清。

01
我妈脑出血送进ICU那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
医生说,先交八万。
我借遍了通讯录。
闺蜜苏晴把买嫁妆钱转给了我。
“救命要紧,我迟点结婚没事!”
差一万二,是我在网贷平台借的。
堂哥周明的宝马车停在路边。
“晚晚,上车,哥送你。”
“大晚上一个女孩带这么多现金,出事怎么办?”
我犹豫一下,上了车。
车里香水味很浓。
“新女朋友?”我问。
“同事。”他轻描淡写。
他直接伸手抢过我手里的现金。
“哥帮你存吧,医院缴费处晚上没人,带着不安全。”
“可是妈明天就要用……”
“明早九点我准时送过来,哥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笑得诡异。
我忐忑地点点头。
一大早,我手机震动。
周明的朋友圈更新了。
照片里是他新车宝马反射着霓虹光。
配文:【车贷还清了,我的好伙伴。】
我的八万现金,被他挪用了。
我浑身发冷,母亲救命钱啊!
到了九点,周明没来。
护士站打来电话:“姜小姐!您母亲的账户余额不足,请尽快缴费。”
我打周明电话,关机。
我查住院费余额:12.07元。
微信突然来信息了。
周明发来的:“晚晚,哥医院就不过来了!”
我回他:“钱呢?”
他秒回:“帮你存了,急什么?妈那边你先垫着。”
医生大喊:“病人需要紧急手术,再拖就来不及了。”

02
我追到周明公司楼下,一直等到下午五点不见人。
腿站麻了,我就蹲在花坛边。
五点十分,他搂着个年轻女孩走出来。
女孩二十出头,穿着紧身裙,手里拎着爱马仕纸袋。
他看见我,脸色变了,低声对女孩说了句什么。
女孩瞥了我一眼,眼神轻蔑,笑着走了。
“你怎么来了?”
“哥,快!妈做手术要钱,八万钱呢?”
他皱眉:“这么急?哥手头有点紧,花了,你先垫上么!”
我盯着他:“钱哪去了?我拿什么垫?那是救命钱啊!我卡里只有十二块。”
他笑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
手写的账单。
【母亲医疗费用分摊明细】
住院押金:50000元(姜晚垫付)
预计手术费:150000元(AA制,各75000,姜晚先垫付)
……
“妈是咱俩的,医药费你垫付天经地义。”他推了推眼镜,“哥这些年帮衬你不少,现在你也该承担家庭责任了。”
“你用妈的救命钱……还车贷?”
“暂借。”他纠正。
“那妈的手术费呢?”
“你不是还能借吗?水滴筹什么的。”他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个会,晚点再说。”
我拉住他胳膊。
“哥,那是妈的救命钱!”
他用力甩开我。
我踉跄倒地,膝盖磕在水泥地上,钻心地疼。
一张纸从他西装袋滑出来。
我下意识捡起来。
抬头是:【XX公司内部审计报告——公款异常流水单】。
经手人签字:周明。
金额:三百二十万。
“还给我!”他脸色骤变。
我攥紧纸,爬起来就跑。
“姜晚!你给我站住!”
他追上来了。
我穿的鞋跑不快,拐过街角时差点摔倒。
撞进一个人怀里。
“小心。”
男人扶住我,四十岁上下,寸头,眼神很锐。
他看到我手里的纸,又看我身后的方向。
周明追过来,看见男人,脚步停住。
“张、张队?”
男人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我膝盖的血迹上。
“需要帮忙吗?”
周明挤出笑容:“没事没事,我妹妹,闹脾气呢。晚晚,把纸还给哥。”
我没动。
男人忽然说:
“财务造假的人,喜欢在私人邮箱存备份。电脑、旧手机、云盘。”
“删了本地文件没用,云端还有。”
周明脸色铁青。
过来抢纸。
我把纸塞进内衣乳罩里:
“你敢碰,我就喊抢劫。”
男人挡住了他!我乘机跑掉了!
当晚,我去了周明家。
用备用钥匙开门,在他床底找到旧手机。
相册里,有他搂着一个女人的床照。
时间是,我妈发病当天。
而聊天记录里,他说:“老东西死了,房子就是我们的。”

03
我妈突然间清醒点了。
我冲到医院。
病房里,周明正一勺一勺给我妈喂汤。
阳光照在他侧脸上,温柔得像模范儿子。
“妈,您别担心钱,儿子在呢。”
“晚晚年轻不懂事,把借的钱花了,钱是我垫的,……”
“等您好了,咱们一家人去旅游,您不是一直想去云南吗?”
我妈虚弱地睁眼,看见我,手颤巍巍伸过来。
“晚晚……别和你哥闹……一家人……”
周明低头假装擦泪,嘴角却朝我弯了弯。
那是胜利者的笑。
我从包里拿出旧手机,点开照片,举到他面前。
“哥,这是谁?”
照片里,他和一个浓妆女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
我妈在ICU生死未卜时,他在酒店开房。
周明的脸瞬间惨白。
“你哪来的……”
我笑了一下,“没想到吧?”
他猛地来抢。
我退后一步,手机举高。
隔壁床的病人家属探过头。
周明僵住:“姜晚,你想怎么样?”
“八万现金现在还我。”
“妈的医疗费你出七成。”
我盯着他,“老房子的房产证,交出来。”
我妈突然咳嗽起来。
周明立刻扑到床边:
“妈!您看晚晚,她为了钱污蔑我!我哪有……”
“我有聊天记录。”我点开微信截图。
他和那女人的对话:
【宝贝,等我把老房子过户就娶你。】
【你妈那病秧子还没死?】
【快了,这次挺不过去。房子到手,立刻娶你。】
【那你妹妹呢?】
【她?好打发,给点钱就行。】
我妈睁大眼睛,看着周明。
看着这个她疼了三十年的儿子。
嘴唇颤抖,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来。
门口传来脚步声。
张队穿着警服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警察。
“周明,有人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他亮出传唤证。
周明腿一软,跪倒在地。
周明在审讯室反咬我伪造证据,并拿出我“亲笔借条”。
我却掏出一张他按过手印的收据。
而房里走出一个女人……
她递给我一个U盘:“弄死他,算我一份。”
04
审讯室里,周明全招了。
八万现金确实还了车贷。
但他反咬一口:“那钱是姜晚自愿借我的!她有借条!”
警察把我叫去对质。
周明拿出我大学时写的借条:【今借周明5000元,三个月内归还。】
落款:三年前。
“看,她早就想赖账!”周明激动得满脸通红,“这次诬告我,就是想吞了妈的老房子!”
“警察同志,你们要明察啊!”
张队看向我:“你有什么说的?”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字条。
【5000元已收到。周明。】
下面是红手印。
“钱我还了,这是收据。”我平静道,“你要不要去做指纹鉴定?”
周明愣住。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至于老房子,”我打开手机相册,“三个月前,你以‘母亲病重急需用钱’为由,把房产证骗走,抵押给了‘鑫利小额贷款公司’。合同在这儿。”
我把照片放大。
抵押金额:八十万。
实际到手:五十万。
抵押人签字:周明。
受益人签字:周明。
“妈的手术,你一毛没有掏。”我看着他的眼睛,“八万元,你拿去干嘛了?”
周明嘴唇发抖。
张队合上笔录:“周明,涉嫌挪用公款、诈骗亲属财产,现申请拘留。”
手铐扣上时,他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只有恨。
“姜晚,你够狠。”
我笑了笑:“比不上你。”
走出警局,张队叫住我。
“他电脑里的备份文件,可能在旧居。地址我发你了。”
“为什么帮我?”
他顿了顿,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背着书包,笑得很甜。
“我女儿。”
“十年前,她在农贸市场被偷手机,是你妈抓住的小偷。”
“你妈说:‘小姑娘的都偷,你还是人吗?’”
我愣住了。
“去找证据吧。”他拍拍我肩膀,“别手软。”
当晚,我又偷偷去了周明的房子。
在旧电脑找到文件。
公司公款转移路径图(金额:三百万)
老房子抵押合同扫描件
一份遗嘱草稿——将我妈名下所有财产转移给周明。
落款处,模仿了我妈的签名。
笔迹很像。
日期:我妈发病前一周。
卧室传来窸窣声。
我浑身汗毛倒竖。
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走出来。
是照片里那个浓妆女人,素颜,眼下乌青。
“你是姜晚?”她声音沙哑。
我没说话,手摸向门边。
“别怕。”她递给我一个U盘,“他转移资产的证据,全在里面。”
“为什么给我?”
“我怀孕了。”她摸着小腹,笑比哭还难看,“三个月。”
“他说等拿到房子就娶我。”
“上周让我打掉,说现在不是时候。”
“昨天说,等他出国安顿好了,再接我过去。”
“我不信。”她自问自答,“他跟小三也这么说。”
我愣住:“你不是小三?”
“我是小四。”她扯了扯嘴角,“或者小五?谁知道呢。”
“U盘里还有他其他女人的名单,联系方式。”
“姜晚,弄死他,算我一份。”
我握紧U盘走出楼道。
手机家族群炸了,周明取保候审,发了一条长消息:
【姜晚为夺家产,伪造证据诬告亲哥!】
下面是我和张队在警局门口说话的照片。
配文:【看她勾搭的野男人!】
群里,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刷屏骂我。
05
我点开群视频。
“三姑,您儿子去年买房,周明借了您二十万,打欠条了吗?”
镜头那边,三姑的脸僵住。
“二舅,周明说帮您理财,亏了十万,您查过账户吗?那钱真的亏了吗?”
二舅不说话了。
“小姨,您女儿的工作是周明安排的,送礼送了八万八,收据还在吗?那钱到底进了谁口袋?”
群里安静了。
我举起手里的遗嘱草稿,对准镜头。
“这是周明伪造的遗嘱,想把妈的老房子独吞。”
又举起抵押合同:“这是他拿房子抵押的合同,钱没给妈治病,拿去养小三。”
最后举起U盘:“这是他转移公司三百万公款的证据,足够他坐十年牢。”
镜头翻转,对准我带来的笔记本电脑。
我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周明带着得意的笑:
【我妈那老不死的,早该死了。房子值三百万,到手立刻卖。】
【姜晚那傻子,好骗得很。哄两句就信,真以为我疼她呢。】
【放心,等她借不到钱,自然放弃治疗。我妈一死,遗产全是我的。】
【到时候,带你去马尔代夫。】
我妈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
她不知何时醒了,护士搀扶着,拿着手机,看着群视频。
“周明。”
“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儿子。”
“老房子,我三年前就立了遗嘱,给晚晚。”
“你从我家滚出去。”
周明在镜头里出现。
他不知何时被取保候审,站在自家客厅,眼睛血红。
“妈……我是您儿子啊……”
“我儿子死了。”我妈闭上眼,眼泪流下来,“死在贪心里。”
五分钟后,张队来电:
“周明把公款转到了境外账户,买了今晚十点的机票,可能要跑。”
“航班号发你。”
“我们已经在机场布控,但需要你协助——他最可能听你的话拖延时间。”
我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我打给周明:“哥,妈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他说:“演什么戏?”
我说:“房产证我给你,你回来。”
“你的地址发我。”
而我转身对张队说:“他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