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监狱探视室的玻璃前,看着对面形容枯槁的男人,只觉得像看一场早已落幕的闹剧。
林哲的眼睛通红,死死扒着玻璃喊我的名字:“苏晚,我错了,你救救我!”
我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想起一年前那场看似意外的相遇,会撕开婚姻里所有的不堪。

01
我叫苏晚,32 岁,被公司外派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独居在 18 楼的公寓里。
和林哲结婚五年,分居三年,我们的婚姻早成了空壳。
他忙着在老家周旋于各色女人之间,我忙着做公司老板的“门面”,陪酒、应酬,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那天加班到凌晨,暴雨砸在车窗上,像要把这座城市掀翻。
回到公寓楼下,我掏钥匙开门,金属碰撞的脆响后,钥匙断在了锁孔里。
报修的电话打了三遍,修锁工说至少要等一小时。
我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等,浑身湿透,抬手擦脸时,一颗纽扣崩飞,领口豁开,我才惊觉自己慌慌张张出门,竟忘了穿贴身衣物。
我窘迫地低头扯着衬衫,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需要帮忙吗?”
回头时,男人站在廊灯下,工装外套沾着雨水,手里拎着清洁工具,是小区的夜班清洁工。
他叫江屿,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字会刻进我往后的人生里。
他的目光落在我豁开的领口,没有回避,带着点侵略性的审视,却不猥琐。
我攥紧衬衫往后退,他却径直走过来,指了指锁孔:“我以前做过锁匠,试试?”
我犹豫着让开,江屿蹲下身,他拆开锁芯的动作利落干脆。
他修锁时,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后颈,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像藏着什么故事。
锁芯“咔哒”一声归位时,他抬头看我,目光撞个正着。
我慌忙移开视线,他却站起身:“开了。”
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苏小姐,下次出门,记得把扣子扣好。”
我的脸烧得发烫,想说谢谢,却卡在喉咙里。
他没等我回应,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喊住他:“要不要进来喝杯热水?”
话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孤男寡女,深夜,我的公寓,这太不合时宜。
但江屿回头,挑眉应了声:“好。”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忘了玄关散落的快递盒里,还藏着前几天网购的情趣用品。
那是独居的深夜里,我对抗孤独的唯一方式。
江屿的目光扫过那些拆开的包装,没有避讳,反而走进来,弯腰帮我收拾。
他的手指擦过那个粉色的硅胶玩具,我浑身僵住,想阻止,却听见他低声说:“苏小姐一个人住,倒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林哲从不关心我的需求,我们的婚姻里,连最基本的亲密都成了奢侈品。
江屿的指尖擦过我的手腕,温度烫人,他的呼吸落在我耳边:“是不是很久没人碰过你了?”
我猛地推开他,理智回笼:“你出去。”
他没动,反而逼近一步,将我困在玄关和他之间。
“苏晚,”他叫我的名字,不是“苏小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他的话字字戳心,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欲望,有怜悯,还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物业的电话,催他去清理楼道垃圾。
他接完电话,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我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失控了。
02
第二天我请了假,第一件事就是联系换锁公司,换了最新的电子锁。
一周后的深夜,我加班回家,刚输完密码开门,就看见江屿坐在我家的沙发上。
我吓得后退,反手想关门,他却起身走过来,按住门把手:“电子锁的密码,物业那里有备份。”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看着他,压着怒火:“你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
“报啊,”他笑,“让警察来看看,苏晚的公寓里,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走到客厅,拿起那个我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情趣玩具,指尖摩挲着:“你用这个的时候,想的是谁,是我吗?”
羞耻感和愤怒交织,我冲过去想抢过来,却被他拽进怀里。
他的体温裹着我,力道大得让我挣不脱。
“苏晚,别装了,”他低头吻我,唇瓣冰凉,“你想要的,我能给你。”
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崩塌,我回应着他的吻。
我们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衣服散落一地,就在最失控的瞬间,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物业的电话,这次是让他去处理天台的积水。
他接完电话,看着我泛红的眼眶,伸手擦去我的眼泪:“等我回来。”
他走后,卧室里还留着他的味道。
我蜷缩在床角,心里又慌又乱。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身体的诚实,骗不了自己。
两小时后,江屿回来了。
这次没有电话打断,我们彻底越过了边界。
结束后,他抱着我,手指划过我的后背,没说话。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这样的片刻温存,哪怕是偷来的,也好过守着那个空壳婚姻。
但清醒后,恐惧还是占了上风。我穿好衣服,推他:“你走,以后别再来了。”
江屿看着我,眼神沉了沉:“苏晚,你以为躲得掉吗?”
他没再纠缠,起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我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清楚,这场纠缠,才刚刚开始。
03
我以为躲着江屿,就能把一切拉回正轨,直到林哲突然出现在公寓门口。
他提着行李箱,笑得油腻:“老婆,我来陪你几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屋内,怕留下江屿的痕迹。
林哲没察觉我的慌乱,自顾自地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生意不好做,抱怨他妈又催他生孩子。
我敷衍着回应,心里却想着江屿,想着那晚的失控。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外卖,开门的瞬间,却看见江屿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
林哲听见动静走过来,看见江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他的肩膀:“江屿?你怎么在这?”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林哲居然认识江屿?
江屿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林哲,语气平淡:“物业派我来修下水管道。”
林哲哈哈大笑:“这么巧!苏晚,这是我同乡,也是我高中同学,江屿。当年我们俩关系可铁了。”
我勉强扯出笑容,心里却翻江倒海。原来不是意外,是早有预谋?
林哲拉着江屿进屋,非要留他喝酒。
我站在厨房,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林哲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的“生意经”,江屿偶尔应和,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酒过三巡,林哲喝多了,拍着江屿的肩膀:“兄弟,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
江屿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哲,有些事,不是一句对不住就能算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林哲摆摆手,醉醺醺地说,“我都安排好了,苏晚这边……你随便。只要你消气,怎么样都行。”
我的血液瞬间冰凉。原来林哲早就知道,他把我当成了补偿江屿的“礼物”?
我冲进客厅,抓起桌上的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林哲,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哲被我的反应吓醒了几分,脸色难看:“苏晚,你闹什么?我和江屿说话,有你什么事?”
“有我什么事?”我笑,眼泪却掉了下来,“你把我当成送给你兄弟的玩物,还问我有什么事?”
我看着江屿:“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对不对?”
江屿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歉意,却没有否认。

04
林哲被我赶了出去,公寓里只剩下我和江屿。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心灰意冷。
“为什么?”我问江屿,“为什么要配合他?”
江屿蹲下来,看着我,语气沉重:“因为我要报仇。”
他的前妻,叫孟瑶,三年前因为抑郁症自杀了。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林哲。
江屿和孟瑶结婚七年,感情一直很好。
直到林哲出现,他看中了孟瑶家的资源,用尽手段勾搭孟瑶,骗走了她所有的积蓄,还逼着她和江屿离婚。
孟瑶发现林哲的真面目后,受不了打击,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后从楼顶跳了下去。
“林哲不仅骗了孟瑶,还把她的死伪装成意外,他拿着孟瑶的钱,去勾搭客户的妻子,掏空了人家的家底,还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叫何晓梅,甚至还有个养女。”
我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自己嫁的人,竟是这样的恶魔。
“那我呢?”我看着江屿,“你接近我,是不是也只是为了报复林哲?”
江屿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我的手:“一开始,是。林哲找到我,说把你给我,算是补偿。我答应了,但苏晚,遇见你之后,不一样了。”
“不一样?”我抽回手,“你利用我的感情,利用我的孤独,这就是不一样?”
“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目的不纯粹,”江屿的眼神里带着痛苦,“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看着你守着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看着你深夜加班回家的疲惫,看着你强撑的体面,我心疼。苏晚,我不想再用报复的名义靠近你,我想让你看清林哲的真面目,想让你为自己活一次。”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堆证据——林哲和不同女人的聊天记录,他挪用公款的转账凭证,他和何晓梅的亲密照片,甚至还有他涉黄的交易记录。
“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他的证据,”江屿说,“但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苏晚,你愿意和我联手吗?让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看着那些证据,想起林哲的嘴脸,想起自己受的委屈,想起孟瑶的悲剧。眼泪落下来,我点了点头:“我愿意。”
不是为了江屿,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孟瑶,为了所有被林哲伤害过的人。
05
联手之后,我和江屿开始分工。
我负责收集林哲在婚姻里的过错证据,江屿负责收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
林哲警惕性很高,手机从不离身,银行流水也做得极其隐蔽。
我假装原谅他,对他嘘寒问暖,甚至主动提出要和他“修复关系”,让他放松警惕。
那天,林哲喝醉了,把手机扔在床头就睡着了。
我拿着他的手机,手抖得厉害。
江屿教我的方法派上了用场,我用他的指纹解锁,翻到了他和何晓梅的聊天记录,里面全是不堪入目的内容,还有他给何晓梅转钱的记录,金额高达上百万。
我把证据截图保存,又悄悄放回他的手机。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再爱林哲了,甚至连恨都觉得浪费。
我只想让他付出代价。
江屿那边也有了进展。
他找到了林哲涉黄的交易场所,拍下了关键证据,还拿到了他和合作公司老板的妻子做交易的录音。
林哲利用职务之便,泄露公司机密,换取不正当利益。
期间,林哲的母亲给我打电话,骂我不懂事,说我不体谅林哲的辛苦,还催我赶紧生孩子。
我冷冷地回应:“阿姨,你还是先管好你儿子吧,别等他进去了,你再来求我。”
电话那头的婆婆愣了一下,随即撒泼骂我,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知道,这场复仇,不仅要扳倒林哲,还要让我彻底摆脱这个家。
06
就在我们准备把证据提交给相关部门时,林哲发现了端倪。
他回家翻我的手机,没找到什么,却在我的车里发现了一个 U 盘,里面是我备份的部分证据。
他拿着 U 盘质问我,脸色狰狞:“苏晚,你是不是联合江屿,想搞我?”
我没否认,看着他:“林哲,你做的那些事,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
林哲怒吼,掐住我的脖子,“你要是敢把证据交出去,我就杀了你,再杀了江屿!”
窒息感涌上来,我拼命挣扎,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江屿冲进来,一把推开林哲,将我护在身后。
“林哲,你动她一下试试,”江屿的眼神像淬了冰,“我早就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林哲慌了,想跑,却被江屿死死按住。几分钟后,警察赶到,带走了林哲。
看着林哲被押走的背影,我靠在江屿怀里,终于松了口气。
这几个月的隐忍、算计、恐惧,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
但我知道,这还不是结束。林哲的背后还有人脉,他不会轻易认输。
07
林哲被带走后,他的母亲闹到了我的公司,撒泼打滚,说我不守妇道,害了她儿子。
公司的人指指点点,我没理会,直接提交了辞职信。
我早就不想做这个“门面”了,我要为自己活。
没过多久,林哲的律师联系我,说林哲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我,只求我出具谅解书,让他轻判。
我冷笑,回了一句:“让他等着坐牢吧。”
几天后,江屿告诉我,林哲在看守所里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罪证确凿,开始疯狂忏悔,说对不起我,对不起孟瑶,甚至对不起他养的那个女人何晓梅。
“他求我带话给你,说他知道错了,想和你复婚,”江屿看着我,“你想不想见他一面?”
我摇了摇头:“没必要了。他的悔悟,太廉价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何晓梅卷走了林哲剩下的所有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哲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

08
法院开庭那天,我和江屿坐在旁听席。
林哲站在被告席上,头发花白,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法官宣读判决结果:林哲因诈骗、偷税漏税、涉黄等多项罪名,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听到结果的那一刻,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庭审结束后,林哲的母亲又冲过来骂我,我看着她:“阿姨,林哲走到今天,都是他自己选的。”
我转身离开,江屿紧紧牵着我的手,给我力量。
之后,我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离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终于解脱了。
我卖掉了和林哲一起买的房子,那套房子里,藏着我太多的委屈和不堪。
拿到钱的那天,我给孟瑶的父母寄了一部分,算是替林哲赎罪,也算是我对孟瑶的一点心意。
## 第九章:温柔的救赎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和江屿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落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江屿问我。
我看着远处的江水,笑了:“我不知道。我想先出去走走,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江屿握住我的手,眼神温柔:“我陪你。”
“你不用这样,”我抽回手,“一开始,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林哲,现在他已经坐牢了,你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
“苏晚,”江屿认真地看着我,“我接近你,确实有报复的成分,但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不想错过你,不想让你一个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把钥匙:“这是我在郊区买的一套小房子,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在这里。”
我看着那把钥匙,又看着江屿的眼睛,那里没有算计,没有欲望,只有真诚和温柔。
这些日子,他陪我走过最黑暗的时光,给我支持,给我力量,我早已对他动了心。
眼泪落下来,我点了点头:“我愿意。”
江屿把我拥进怀里,落日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