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月华,今年62岁,老伴走了八年。
七年前,小区里认识了同样独居的老张,我们开始搭伙过日子。
这些年相处得挺好,他对我也不错,前些天突然提出要领证。
我心里高兴,但又有些不安,毕竟涉及财产的事得弄清楚。
趁他外出买菜,我偷偷查了他的银行存款——457万。
再看看自己的账户,只有可怜的4万块。
我正犹豫该怎么办时,无意间看到他手机上和我儿子的聊天记录。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和老张认识是在七年前的春天,那时候老伴刚走两年。
一个人住在这个三室一厅里,每天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儿子林浩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每次打电话,他总是很忙,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断。
"妈,我这边正开会呢,回头再聊。"
"妈,我在出差,过两天再说。"
"妈,最近特别忙,您自己照顾好身体啊。"
我理解他,年轻人事业要紧,不能老是牵挂家里。
但一个人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早上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想起老伴在世时的点点滴滴。
他会给我煮好早餐,会陪我去公园散步,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
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那天下午,我在小区花园散步,看到一个老头坐在长椅上发呆。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和我一样孤单。
"老先生,这位子有人吗?"我客气地问。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没人,您请坐。"
就这样,我们聊了起来。
他叫张国强,今年66岁,老伴三年前因病去世。
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人住,儿女都在外地。
"我女儿在美国,一年能见一次就不错了。"老张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儿子在深圳,也是一年见不到几次。"我感同身受。
"我们这些老年人啊,就是个累赘。"老张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儿女有自己的生活,咱们不能总是麻烦他们。"我深有同感。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从家庭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现在。
聊到老伴去世后的日子,两个人都红了眼眶。
"有时候煮一碗面条,能吃三天。"我说。
"是啊,一个人做饭也没什么胃口。"老张附和道。
临走时,老张问我:"您平时一个人做饭吗?"
"是啊,懒得做,经常就是泡个面,煮碗粥。"我如实回答。
"要不咱们搭个伙?我会做几个菜,您也不用天天为吃饭发愁。"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建议。
"这...这合适吗?"我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老邻居,互相帮衬着。"老张笑着说。
我想了想,确实,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
"那行,不过得AA制,我不能白吃您的。"
"这有什么,咱们都是邻居,能作个伴就好。"老张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搭伙的日子。
最开始只是一起吃饭,每天傍晚六点,我就去老张家。
他提前买好菜,做好饭,等我过去。
第一次吃到他做的红烧肉,我就惊讶了。
"老张,你这手艺跟饭店大厨似的!"我由衷地夸赞。
"以前老伴爱吃,我就跟着学了几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现在她不在了,这手艺也没什么用了。"
我明白那种感觉,为了爱的人学会一样本领,可人却不在了。
"那以后我就有口福了。"我笑着说,想让气氛轻松些。
"您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您做。"老张也笑了。
那顿饭吃得很温馨,是我这两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
不只是因为菜好吃,更因为有人陪着,不再孤单。
第一个月过得很愉快,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吃饭时间。
老张不仅会做饭,还很会聊天,总能说些有趣的事情。
"月华,我跟你说,今天在超市遇到件好笑的事。"他边做菜边说。
"什么事?"我在旁边洗菜。
"有个老太太跟售货员吵架,说这鸡蛋不新鲜。"
"那可能确实不新鲜啊。"我说。
"问题是,那老太太拿的是咸鸭蛋!"老张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太太也太糊涂了。"
"可不是嘛,售货员解释了半天,她还不信。"
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生活又有了盼头。
每天早上醒来,不再觉得空虚,因为知道晚上有人一起吃饭。
第二个月,我提出要去老张家帮忙做饭。
"您做您的,我在旁边打打下手。"我说。
"那怎么好意思,让您来帮忙。"老张客气道。
"客气什么,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
就这样,我们开始一起做饭。
他切菜,我洗菜;他炒菜,我烧火。
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就像老夫老妻一样。
"月华,葱姜蒜切好了吗?"
"好了,您要用了?"
"嗯,炒菜要用。"
"我给您端过来。"
这种感觉很温暖,让我想起了和老伴一起生活的日子。
有一次,老张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指。
"哎呀!"他痛呼一声。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跑过去查看。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我紧张地问。
"没事,就是切破了一点皮。"老张说。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我赶紧找来创可贴给他包扎。
"您小心点,别碰到水。"我叮嘱道。
"知道了,谢谢您。"老张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
那一刻,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这是什么感觉?我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会心跳加速?
我慌忙转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我去洗菜。"
"嗯,您慢点。"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全是老张看我时的眼神,温柔而深情。
"不对,我这是怎么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但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第三个月,老张开始在我家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吃完晚饭他也不急着走,会陪我看会儿电视,或者下两盘象棋。
"月华,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冷清吗?"他问。
"当然冷清,但能怎么办呢,儿子有自己的生活。"我叹了口气。
"我也是,女儿在国外,一年回来一次都不容易。"
我们都沉默了,老年人的孤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要不,我就住你家隔壁那间房?"老张突然说。
"这...这不太合适吧?"我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他说。
"不是房间的问题,是...是怕别人说闲话。"我担心地说。
"说就说呗,咱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老张满不在乎。
"可是..."
"月华,说实话,我一个人住也挺孤单的,晚上总是睡不着。"老张诚恳地说。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心软了。
"那...那行吧,不过咱们得说清楚,各住各的房间。"
"那当然,我就是想有个伴,能说说话。"老张高兴地说。
第二天,老张就搬了过来。
他带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些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月华,我住隔壁那间小的就行。"他说。
"那间太小了,你住主卧吧,那里有独立卫生间。"
"不用不用,小房间就够了。"
"别客气了,反正我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房间。"
就这样,老张住进了主卧,我住次卧。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轻微动静,我突然觉得很安心。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家里有人,不再害怕。
以前一个人在家,听到什么动静都会吓一跳。
有一次半夜听到响声,我吓得一整晚没睡。
第二天才发现,原来是猫跳上了阳台。
现在有老张在,心里踏实多了。
邻居李大姐看到我们的情况,忍不住过来八卦。
"月华,你和老张这是在一起了?"她眼中满是好奇。
"什么在一起,就是搭伙过日子。"我解释道。
"搭伙?都住一起了还叫搭伙?"李大姐一脸不信。
"真的是搭伙,他住他的房间,我住我的。"
"那也是同居啊,你们这些老年人,思想还挺开放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李大姐,您可别乱说,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清白不清白的,关键是你们自己开心就好。"李大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走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我和老张确实清白,但别人不会这么想。
"月华,别理她,咱们问心无愧。"老张安慰我。
"可是邻居们都这么说..."
"让他们说去吧,清者自清。"老张不在意地说。
但我知道,闲言碎语的力量有多可怕。
第四个月,儿子林浩突然回来了。
那天是周末,他也没提前打电话,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老张在厨房做饭,脸色立刻变了。
"妈,这是谁?"他的语气有些不善。
"这是老张,我们搭伙过日子的。"我介绍道。
"搭伙?"林浩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客厅,"他住在这里?"
"是啊,住隔壁房间。"我如实回答。
"男的女的住一起叫搭伙?"林浩声音提高了。
老张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别误会,我和你妈是清白的。"他赶紧解释。
"清白?那你住在这里干什么?"林浩质问道。
"林浩!你怎么这么说话!"我生气了。
"妈,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都说你找了个老伴!"
"找老伴怎么了?我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有人陪着不好吗?"
"可是爸才走了几年!你就..."林浩说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你爸走了八年了,这八年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浩有些心虚。
"你一年回来几次?每次打电话都说忙,我生病了你知道吗?"
"妈..."
"去年我发高烧,烧到39度,一个人去医院挂急诊,你知道吗?"
林浩沉默了,他确实不知道。
"我在急诊室等了三个小时,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哽咽着说。
"妈,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情绪激动,"你知道我一个人过年是什么感觉吗?看着电视里的团圆画面,我一个人吃着剩菜!"
林浩的眼眶也红了。
老张见气氛太僵,主动说道:"小林,是我不对,我不该住在这里。我这就搬走。"
"老张,你别走!"我急忙说。
"妈,您这是干什么?"林浩皱着眉头。
"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张是个好人,他照顾我比你这个儿子还用心!"
这话说得很重,林浩的脸一下子红了。
"妈..."
"你不用说了,我和老张搭伙过日子,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可是妈,您这样,让我在朋友面前怎么说?"林浩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原来,他在意的是面子。
"林浩,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失望地看着他。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怕丢人,怕朋友笑话你!"我愤怒地说。
"妈,您别激动..."
"我不激动,我只是很失望。"我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我听到林浩和老张在客厅说话。
"张叔,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您。"林浩道歉了。
"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老张大度地说。
"我妈她...她真的只是搭伙吗?"
"是的,我和你妈清清白白,我住我的房间,她住她的。"
"那...那就好。"林浩松了口气。
"小林,其实你妈这些年很不容易,她需要有人陪伴。"
"我知道,可是我工作真的很忙..."
"忙不是借口,你妈年纪大了,需要的是关心,不是钱。"老张语重心长地说。
林浩沉默了很久,才说:"张叔,谢谢您照顾我妈。"
"别客气,我也是孤单的人,能有个伴挺好的。"
那天晚上,林浩提前离开了,临走时在我房间门口说:"妈,对不起。"
我没有回应,心里还是很难受。
第五个月,小区里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
"看,那就是和老头子同居的林月华。"
"听说她老公才走几年,就找了新的。"
"老年人也不知道害臊。"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心里很难受。
每次出门买菜,总感觉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有一次,我在超市遇到一个老邻居。
"月华啊,你现在过得挺好的啊。"她阴阳怪气地说。
"还行吧。"我勉强笑了笑。
"有人照顾就是不一样,你看你最近气色都好多了。"
"谢谢关心。"我不想多说,拿了东西就走。
"哎,月华,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孤单这么多年。"她追上来说。
"是挺不容易的。"
"不过啊,你们老年人在一起,也得注意影响。"
听到这话,我停下了脚步。
"什么影响?"
"就是...就是别让人说闲话嘛。"她尴尬地笑了笑。
"我和老张问心无愧,不怕别人说。"我淡淡地说,转身离开。
回到家,老张看出我情绪不好。
"月华,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遇到个多嘴的人。"
"又有人说闲话了?"老张皱眉。
"让他们说去吧,反正我们清白。"我强作轻松。
"月华,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省得你受这些委屈。"老张担心地说。
"你搬走了,我又得一个人过日子了。"我舍不得。
"可是这样下去,对你名声不好。"
"名声?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乎什么名声?"我苦笑道。
但心里还是在意的,谁不想被人尊重呢?
第六个月,发生了一件让我很感动的事。
那天早上,我突然肚子疼得厉害。
"老张...我肚子好疼..."我虚弱地说。
老张立刻从房间跑了出来。
"怎么了?哪里疼?"他紧张地问。
"肚子...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老张二话不说,扶起我就往外走。
在医院,他忙前忙后,挂号、拿药、交费,一刻也没闲着。
"医生,她怎么样?"老张焦急地问。
"没什么大事,急性肠胃炎,打个点滴就好。"医生说。
"那就好,那就好。"老张松了口气。
打点滴的时候,他一直守在我身边。
给我倒水,帮我盖被子,生怕我有一点不舒服。
"老张,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没事了。"我说。
"不用,我陪着你。"他坚持道。
"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去买点吃的吧。"
"不饿,等你打完点滴,我们一起吃。"
看着他憔悴但坚定的样子,我的眼眶湿润了。
这些年,除了老伴,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我。
连儿子,都没这么细心过。
"老张,谢谢你。"我哽咽着说。
"说什么傻话,咱们是一家人。"他温柔地说。
一家人...
这三个字让我心里一暖。
是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不就是家人吗?
那天回家后,老张煮了很清淡的粥给我喝。
"慢点喝,别烫着。"他叮嘱道。
"嗯。"我乖乖地喝着粥。
"这几天别吃油腻的东西,我给你煮点清淡的。"
"好。"
那几天,老张照顾得无微不至。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都是养胃的食物。
"今天做小米粥,配点咸菜。"
"明天炖点山药,对胃好。"
"后天煮南瓜,容易消化。"
在他的照顾下,我很快就恢复了。
"老张,真的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都说了别客气,照顾你是应该的。"他笑着说。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对老张的感情,已经不只是搭伙那么简单了。
第七个月,我开始认真考虑我和老张的关系。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朋友?家人?还是...
"月华,你在想什么?"老张问。
"没什么,就是在发呆。"我回过神来。
"最近你总是发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就是在想...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老张关心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老张,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老张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我。
"你希望是什么关系?"他反问。
"我...我不知道。"我有些慌乱。
"月华,说实话,我很珍惜现在的日子。"老张真诚地说。
"我也是。"
"有你陪着,我不再孤单,这就够了。"
"可是...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我担心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老张问。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结婚?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觉得太荒唐了。
都这把年纪了,还结什么婚?
可是不结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月华,其实我有个想法。"老张突然说。
"什么想法?"
"要不...要不我们领个证?"
听到这话,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领证?"
"嗯,这样别人也就不会说闲话了,而且对彼此也有个保障。"老张认真地说。
"可是...可是这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用急着回答,好好考虑考虑。"老张体贴地说。
"嗯,让我想想。"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张说的对,领证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
但是,涉及到财产的事,我又不得不考虑。
万一...万一他是图我的房子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很卑鄙。
老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这样想他?
可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第八个月,儿子林浩又打来电话。
"妈,最近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挺好的,老张照顾得很好。"
"那就好。"林浩顿了顿,"妈,我听说老张要和您领证?"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问。
"李大姐告诉我的,她说您和老张商量领证的事。"
"这个李大姐,嘴真快。"我有些不高兴。
"妈,您真的要和老张领证吗?"林浩的语气有些复杂。
"还没决定,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提醒您,领证之前,最好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
"什么情况?"
"比如存款啊,房产啊,这些都要弄清楚。"林浩说。
"谈钱多俗啊,我和老张又不是为了钱在一起。"
"妈,您太单纯了,现在的老人再婚,都是冲着钱去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张图我的钱?"我生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要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我有什么财产?就那点退休金和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值不少钱呢,妈,您可得小心。"林浩意味深长地说。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开始犯嘀咕。
儿子说的对,领证之前,确实应该了解对方的情况。
老张到底有多少存款?他的家庭情况我了解多少?
这些问题以前从来没想过,现在却像刺一样扎在心里。
第九个月,这种疑虑越来越重。
我开始观察老张的一举一动。
他每次出门买菜,花的钱都不多,看起来挺节俭的。
但是,他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手表也不便宜。
"老张,你这手表挺好看的。"有一天我忍不住问。
"哦,这个啊,女儿从国外带回来的。"他随意地说。
"一定很贵吧?"
"还行,也就几万块。"
几万块!
我的手表才几百块,他随随便便就是几万。
"老张,你退休金多少?"我试探性地问。
"不多,也就六千多。"他说。
六千多,比我的四千多了不少。
"那你平时开销大吗?"
"不大,就是日常花销。"老张说。
我想继续问,但又怕太明显。
算了,改天找机会再问。
第十个月,老张再次提起了领证的事。
"月华,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问。
"还...还在考虑。"我敷衍道。
"是不是有什么顾虑?"老张敏感地察觉到了。
"没有,就是觉得这事挺重要的,得慎重。"
"那你慢慢考虑,不着急。"老张温柔地说。
但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
趁老张不在家,偷偷查一下他的存款。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很卑鄙。
但又忍不住想,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呢?
毕竟,这关系到下半辈子的幸福。
我不能糊里糊涂地就把自己交出去。
第十一个月,机会来了。
那天,老张说要去超市买菜,可能要晚点回来。
"月华,你在家休息,我去买点菜,顺便去趟银行。"
"好,你慢点。"我表面平静,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他刚出门,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进他的房间。
老张平时很少锁门,手机也经常随手放在桌上。
我知道他的手机密码,有一次他当着我的面输入过。
是他女儿的生日,0815。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我对自己说。
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手机打开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生怕被发现。
桌面上有很多APP,我找到了银行的图标。
点进去,需要再输入一次密码。
我试着输入0815,居然对了!
余额页面慢慢加载出来。
当我看到那一串数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4,570,000元。
四百五十七万!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张居然有这么多钱?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他从来没提过自己有多少存款。
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有几万块的积蓄。
没想到,他居然有四百五十七万!
而我,只有可怜的四万块。
这巨大的差距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他为什么要和我领证?"我喃喃自语。
"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图我的房子?"
我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在市中心,值三百多万。
如果领了证,这房子就有他一半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发凉。
突然,手机上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我下意识地点开,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发消息的人,居然是我儿子林浩!
"张叔,我妈那边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到这条消息,我的手开始颤抖。
老张和我儿子什么时候加上微信了?
他们背着我在联系什么?
我的心跳加速到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们背着我在商量什么?"我不安地想。
我点开了聊天记录界面,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
要看吗?
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
可是不看,我又怎么能安心?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上翻聊天记录。
第一条消息是三个月前发的。
当我看清楚内容的那一刻,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