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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英伟达:大摩预警背后,是一场关于“算力定价权”的隐秘战争

华尔街最近又嗅到了血腥味。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扔出的一份报告,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本就波涛汹涌的AI芯

华尔街最近又嗅到了血腥味。

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扔出的一份报告,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本就波涛汹涌的AI芯片池塘。

报告里的数字令人咋舌:预测到2027年或2028年,谷歌将生产并部署高达1200万片TPU(张量处理单元)。这个数字几乎是此前市场预期的两倍。

大摩的分析师Brian Nowak甚至算了一笔账:每增加50万片TPU的部署,谷歌就能通过垂直整合节省并创造约130亿美元的收入。

乍看之下,这不仅是一份财报预测,更像是一份“讨伐檄文”。

如果谷歌这家全球最大的AI算力买家之一,真的在几年内搞出上千万片自研芯片来替代外部采购,那么英伟达(Nvidia)的订单簿上将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听起来像是那个经典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故事——科技巨头们在用英伟达的卡训练出了大模型后,转身就要用自研芯片把英伟达踢出局。

然而,当这个棘手的问题被抛给黄仁勋时,这位永远穿着皮衣的CEO表现出了一种近乎哲学层面的淡定。

他的回应并非避重就轻,而是直击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商业逻辑的核心:“我们跟ASIC(专用集成电路)斗了很久了。”

这句话背后,不仅是英伟达与谷歌的博弈,更是“通用平台”与“垂直帝国”两种生存哲学的终极对决。

01、专才的极限与通才的野心

要理解这场战争,首先得明白TPU和GPU在基因上的不同。

谷歌的TPU,本质上是一种ASIC。用通俗的话说,它是一个极致的“偏科生”。它是为了特定的数学运算(矩阵乘法)而生的,为了谷歌的TensorFlow框架量身定做。

在处理特定的AI推理任务,或者是谷歌自家搜索算法的优化上,TPU的能效比(Performance per Watt)确实可能优于通用的GPU。

这就好比你为了切生鱼片,专门打造了一把极致锋利的柳刃刀,在切鱼这件事上,它无敌。

谷歌的策略非常清晰:既然我有全世界最庞大的搜索流量、有YouTube、有Gemini,那我为什么不打造一个完全封闭的环?

从顶层的应用,到中间的框架,再到底层的芯片,全部自己造。这种“自给自足”的垂直整合,确实能帮谷歌省下巨额的“英伟达税”。

但黄仁勋的逻辑是:世界不仅需要切生鱼片,世界需要的是一把瑞士军刀,甚至是一个能自动变形成任何工具的纳米工厂。

英伟达的GPU,以及它背后的CUDA架构,是“通才”。它不仅能跑Transformer模型,它还能做蛋白质折叠,能做天气模拟,能搞工业数字孪生,能渲染3D游戏。

这就是黄仁勋口中“ASIC进不去”的市场。大摩的报告虽然吓人,但它忽略了一个动态的维度:AI算法本身是不确定的。

过去两年,我们见证了从RNN到CNN再到Transformer的剧变。如果我们把时间线拉长,谁敢保证2028年的主流AI架构还是现在的Transformer?

ASIC的致命弱点在于“固化”。一旦你把算法烧进芯片里,如果明天OpenAI或者DeepMind搞出了一个新的数学范式,这几百万片ASIC可能瞬间沦为昂贵的废硅。

而GPU是可编程的。CUDA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允许开发者在硬件之上通过软件定义功能。

当算法变了,你只需要更新驱动和代码,而不是更换芯片。在AI这个一日千里的赛道上,灵活性(Flexibility)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算力。

02、军火库与御用作坊

如果我们将视线从芯片本身移开,看看商业模式,两者的分野更为明显。

谷歌的TPU,某种意义上是谷歌帝国的“御用作坊”。这1200万片TPU,绝大多数只会流向谷歌自己的数据中心,服务于谷歌的搜索、广告和云服务。

即使谷歌通过Google Cloud向外出租TPU算力,那也像是一个带着围墙的花园——你必须使用谷歌的软件栈,必须适应谷歌的规则。

这是一种典型的封闭生态打法,就像当年的IBM主机,或者是苹果的iOS硬件闭环。它强大,但它有边界。

反观英伟达,它经营的是一个开放的“全球军火库”。

从亚马逊AWS到微软Azure,从特斯拉的自动驾驶训练中心到生物制药公司的实验室,甚至是一个大学生宿舍里的游戏本,英伟达无处不在。黄仁勋不仅仅是在卖显卡,他是在维护一个事实上的行业标准。

这就涉及到了网络效应。目前的AI开发者,从在校学习开始,接触的就是CUDA。所有的开源库、所有的论文复现、所有的优化工具,默认都是基于英伟达架构的。这种“软实力”构成的护城河,比硬件参数更难跨越。

正如那个生动的比喻:英伟达卖的不是芯片,而是进入AI时代的“船票”。

这张船票,谷歌想自己画一张,它有这个资本。但对于世界上剩下的99%的企业——那些没有能力自研芯片的云厂商、车企、创业公司来说,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去黄仁勋那里买票。

只要这个“长尾市场”足够大,只要创新的源头不仅仅局限于谷歌一家公司,英伟达的地位就很难被撼动。

03、历史的镜像:封闭与开放的轮回

大摩预测的1200万片TPU,确实能让谷歌在自家的成本控制上取得巨大胜利。但这能代表谷歌“干掉”了英伟达吗?

这让我们想起了智能手机初期的战争。谷歌(虽然这里角色反转了)当年用开放的Android对抗封闭的iOS,最终两者共存,但占据了不同的生态位。

在AI芯片领域,未来很可能也是一种双轨制的格局:

超巨头的垂直整合:像谷歌、亚马逊、微软这样的万亿级巨头,因为规模效应实在太大,它们一定会加大自研ASIC的力度,用来处理那些负载最稳定、规模最大的推理任务(比如每天数十亿次的搜索请求)。这确实会切走英伟达的一部分蛋糕。

英伟达的通用霸权:但对于训练(Training)、对于前沿探索、对于科学计算、以及对于所有非科技巨头的广阔市场,英伟达依然是唯一解。

而且,我们不能忽视“摩尔定律”的残酷性。芯片行业是吞金兽,需要持续的、天文数字般的研发投入来维持工艺迭代。

英伟达将其所有的收入都砸回到了GPU架构的迭代上,这是一种全人类分摊成本的模式。而谷歌的TPU研发成本,只能由谷歌一家公司承担。

长期来看,通用芯片在性能迭代的速度上,往往会跑赢专用芯片,除非专用芯片的应用场景极度单一且万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