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中都孙氏”源流考

孙全生 孙国有 （2025年11月11日）

关于太原中都孙氏的先世，《世本》有：“孙氏出于卫武公，至林父八世。”《元和姓纂·孙氏》第460页：“周文王第八子卫康叔之后，至武公生惠孙。惠孙生耳，为卫上卿。耳生武仲，以王父之字为氏。元孙良夫，生林父。林父生嘉。又楚令尹孙叔敖及荀况并为孙氏。吴有孙武、孙膑。汉有孙会宗、孙宝。”《姓纂》记载中唐孙氏郡望有九：“【太原中都】【乐安】【东宛】【吴郡富春】【富阳】【清河】【河东】【华原】【洛阳】。”其中，“【太原中都】汉西河太守会（宗）。十一代孙资，生南阳太守弘。弘生晋冯翊太守楚。生纂。生绰、统。从父盛，晋尚书右侍。会宗裔子福，为太原太守，遇赤眉之难，遂家焉。”《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第2945页也提到：“又有出自妫姓……询字会宗，安定太守。”

孙国有著《孙氏源流考辨》第286页，据《姓纂》《汉书·杨敞传》《三国志·刘放传》《晋书》《南史》等，考得“太原中都孙氏世系”；又据《姓纂》“汉西河太守会（宗）”，云：“孙会宗，西汉西河郡人。其后裔于东汉随西河郡治迁居离石，东汉末又迁居太原。太原中都孙氏郡望形成于曹魏孙资。到西晋末，又南迁江南会稽。”还讨论了几个孙氏郡望与乐安孙氏之间的关系。

本文根据《汉书·杨敞传》第2888页所载“杨恽《报会宗书》”，重新考察太原中都孙氏的祖源和祖籍地。

一 孙会宗的祖籍地——先秦“西河”

《汉书·杨敞传》第2894页：“其（杨恽）友人安定太守西河孙会宗。”大多数研究者都据此认为安定太守孙会宗是西汉西河郡人。据《中国历史地图集》，西汉西河郡辖地包括今山西、陕西黄河峡谷两岸及内蒙古鄂尔多斯东部一带。孙全生认为，《汉书》所记“安定太守西河孙会宗”一语中的“西河”，应依据《杨敞传》所载的杨恽《报会宗书》确定为先秦“西河”，而非西汉“西河郡”。《报会宗书》是比《汉书》《姓纂》《新唐书》更早、更直接，也更接近历史事实的文献。

㈠先秦“西河”

据《左传·襄十四年》，前559年，卫孙林父、宁殖逐其君献公。《左传·襄二十六年》：前547年，卫献公回都，孙林父第二次以戚投晋。“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六月，公会晋赵武、宋向戌、郑良宵、曹人于澶渊，以讨卫，疆戚田。取卫西鄙懿氏六十邑以与孙氏。”按：“公”，指鲁襄公。“疆戚田”，前547年，孙林父第二次带着戚邑投奔晋国。卫军进攻戚邑东鄙，晋出兵助孙氏。孙蒯击败卫军。鲁襄公出面，在澶渊会同晋、宋、郑、曹的代表来确定戚邑田地与卫国的疆界。

《左传·昭七年》：前535年，“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韩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弔，且反戚田。卫齐恶告于周，且请命。王使郕简公如卫弔……”按：“反戚田”，据杨伯峻注，是将“懿氏六十邑”归还卫国，而不是将戚邑还给卫国。说明此时戚邑仍属晋国，且为孙氏所居。再从孙林父死后有谥“文子”来看，“文子”应是卫君（卫襄公或卫灵公）所赐。这更能说明：历史事实并不像某些“妫姓孙”所言：卫献公的继位人把孙氏赶尽杀绝，孙氏从此就“消亡”了。据《中国历史地图集》，“懿氏”在孙氏封邑“戚”的西面，隔“河水”（古黄河）相对，这里就是春秋时期卫国的西鄙“西河”之地，在今内黄县城之南不远处。

从《中国历史地图集》还可见，战国时期，卫“西河”改属魏国；秦时，此地已无“西河”之名，地属邯郸郡繁阳县；西汉时，属于冀州魏郡繁阳县。战国时，韩国也有“西河郡”，在今陕西韩城、大荔一带，与汉“西河郡”辖域不同。

㈡杨恽《报会宗书》的写作背景

据《汉书·杨敞传》第2888页，杨敞，华阴人，西汉昭帝时供职于大将军霍光幕府，任军司马。稍迁至大司农。后迁御史大夫，丞相，封安平侯。前74年，昭帝崩，杨敞又参与霍光共谋废昌邑王，立宣帝。月余，卒。子杨忠继嗣，以父居位定策安宗庙之功，益封3500户。

杨恽，杨忠弟，博学多才，母为司马迁女。霍氏谋反，杨恽先闻知，召见言状。霍氏伏诛，杨恽封为平通侯，迁中郎将。又以治理郎官绩效，绝货贿之端，令行禁止，宫殿之内翕然同声，而擢为诸吏光禄勋。杨恽为人轻财好义，廉洁无私，然而又自矜其节行和治能，性苛刻少容，因此而多怨于朝廷，得罪太仆戴长乐，被罗织罪名，事下廷尉。上不忍加诛，免杨恽、戴长乐为庶人。

杨恽既失爵位，家居治产业，起室宅，以财自娱。岁余，“其友人安定太守西河孙会宗”，知略士也，写信与杨恽以谏戒之，为言：“大臣废退，当阖门惶遽，为可怜之意；不当治产业，通宾客，有称誉。”而杨恽，自以宰相之子，少显朝廷，一朝以唵昧语言见废，内怀不服，就写信回复孙会宗，即“《报会宗书》”。

信中，杨恽对孙会宗的劝告颇不以为然，除了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还说会宗与自己，现在一为卿大夫，一为庶人，如董仲舒所言，是“明明求仁义，常恐不能化民者，卿大夫意也；明明求财利，常恐困乏者，庶人之事也。”“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就不要再用卿大夫的要求来苛责于我了。

㈢《报会宗书》述及孙会宗的祖籍地

信的最后，杨恽进一步反唇相讥：“夫西河魏土，文侯所兴，有段干木、田子方之遗风，漂然皆有节槩，知去就之分。顷者，足下离旧土，临安定。安定山谷之间，昆戎旧壤，子弟贪鄙，岂习俗之移人哉？于今乃睹子之志矣。方当盛汉之隆，愿勉旃，毋多谈。”他说：你孙会宗出身于高尚廉洁之乡，莫不是离开故乡到安定去做官后，受到当地山民贪鄙习俗的感染。我今天算是看透你的为人了，请好自为之，别再啰嗦了。

这里，杨恽提到孙会宗的祖籍地“西河魏土”。据《中国历史地图集》，这既不是战国韩“西河郡”，也不是西汉“西河郡”，而只能是先秦魏国地名“西河”。试解读“夫西河魏土，文侯所兴，有段干木、田子方之遗风，漂然皆有节槩，知去就之分。顷者，足下离旧土，临安定。”：“魏文侯”，战国魏国君主，前424—前387年在位，前403年初为侯。“段干木”，战国魏人，隐于魏国，不受官禄，魏文侯以礼事之。“田子方”，战国时魏人，与段干木齐名，魏文侯曾师事之。“足下离旧土，临安定”，孙会宗离开祖籍地，到安定郡去当太守。可见，据《报会宗书》，孙会宗的故乡是“西河魏土”，即战国魏的领地“西河”。

顺便把故事讲完。后来，杨恽果然因为不听孙会宗的劝导而结局悲惨。一日，发生了日食。有一主管公厩马匹的官吏借此上书诬告杨恽“骄奢不悔过，日食之咎，此人所致。”文书交廷尉侦办，查获杨恽《报会宗书》，汉宣帝见了十分恼怒，廷尉判决杨恽犯“大逆无道”之罪，腰斩。案情还涉及杨忠之子安平侯杨谭，说他不以正道规劝杨恽，还与他一起发牢骚，免为庶人；杨恽的所有好友：未央卫尉韦玄成、京兆尹张敞、安定太守孙会宗等，也皆免官。

㈣孙会宗是戚邑孙氏的后裔

戚—先秦“西河”（“懿氏”）之间的地理直线距离：约16公里。

孙氏的迁徙：前535年，晋还戚田于卫，孙氏开始外迁谋生。有族人孙书于此时入齐，前523年随高发伐莒立功，从此在齐国定居。前493年，卫灵公卒，宠妾南子安排太子蒯聩之子辄继位（后称“卫出公”）。灵公太子在晋的支持下入驻戚城，以便与儿子争位（戚城距卫国都城帝丘仅约17公里）。此时，孙氏基本上应该已经全部撤离戚城了。“懿氏六十邑”属于孙氏有547-535=12年之久，孙会宗的先祖，作为孙氏族人，可能在前547年就去“西河”管理“懿氏六十邑”田地，前535年“懿氏”归还卫国后，就作为平民在这里定居了。也有可能是在前535—前493年之间，外迁不远，就在“西河”落脚了。应该说，在新的史料发现之前，这是一种符合年代衔接和历史环境的合理推测，谁也无法推翻。

孙会宗的生活年代：历汉昭帝、宣帝，约为前100—前50年，距离孙氏离开戚邑已约400年。

如前所述，西汉时，先秦“西河”地名已经不存，地属冀州魏郡繁阳县，但《报会宗书》仍称孙会宗家族的“旧土”为“西河”，说明：当时在孙氏家族中，以及社会上，都使用先秦地名“西河”来指代孙会宗的故乡或祖籍地。这应该是开始于先秦并一直流传下来的习惯。由此可知，孙会宗的先祖一直都居住在这个离孙氏起源地戚邑不远的先秦“西河”之地；而且，他们应是在离开戚邑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的，约传13代到孙会宗。

二 太原中都孙氏的世系

温廷敬《元和姓纂校补·太原中都孙氏》：“汉 西河太守孙会（宗），会宗裔子福，为太原太守，遇赤眉难，遂家焉。十一世孙资，生南阳太守弘。弘生晋 冯翊太守楚；生纂；生绰、统。从父弟盛，晋尚书右侍。”孙资在《三国志·刘放传》中有记载：“刘放……魏国既建，与太原 孙资俱为秘书郎……资历县令……拜骠骑将军，薨，谥曰贞侯。子宏嗣……改封宏 离石子。”裴松之《注》：“案《孙氏谱》：宏为南阳太守。宏子楚，字子荆……楚位至讨虏护军、冯翊太守。楚子洵，颍川太守。洵子盛，字安国，给事中、秘书监。盛从父弟绰，字兴公，廷尉正。楚及盛、绰，并有文名。”《晋书·孙楚传》：“孙楚字子荆，太原 中都人也。祖资，魏骠骑将军。父宏，南阳太守……楚三子：众、洵、纂。纂子统、绰并知名。统字承公……子腾嗣。腾弟登……绰字兴公……子嗣。”《晋书·孙盛传》：“孙盛字安国，太原 中都人。祖楚，冯翊太守。父恂，颍川太守……子潜、放……潜字齐由，为豫章太守……放字齐庄……终于长沙相。”

根据以上诸文，以及《南史·范云传》，孙国有《考辨》第287页作“太原中都孙氏世系图”如下，其中，孙伯翳之父就是“映雪读书”的孙康。

会宗—□—□—□—□—福—□—□—□—□—□—□—资—宏—楚—众

汉宣帝新莽 曹魏 -洵—盛—潜

-放—□—康—伯翳

-纂—统—腾 南朝梁

-登

-绰—嗣

三 太原中都孙氏与“乐安孙氏”的关系

“太原中都孙氏”和“乐安孙氏”都是郡望名称。郡望，又称“地望”，即当地的望族，与“士族制”密切相关。东汉末年，曹操仿照《汉书》的“古今人物表”把士人的优劣分为“九等”，据此选拔官吏人材。曹魏黄初元年（220），魏文帝曹丕采纳尚书陈群的建议，在每个州郡设置“中正官”，负责考察州郡内的士人，按“材能”分为“九品”，每十万人中选一人，由吏部授予官职，称为“九品官人之法”。施行不久，各州郡中正官便被各地世族豪门把持，按“材能”评品人材变味为以“贿赂”和“家世为依据，形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士族”制度。其兴起于东汉末，盛行于魏晋南北朝，到隋初废除，改为“科举制”。但唐代，魏晋以来的旧士族仍有很大社会影响，又出现“豪门”。到宋代才彻底消除影响。

㈠“乐安孙氏”郡望的起源

《元和姓纂·孙氏》第461页：“【乐安】孙武之后。汉有宾硕，魏有清河太守孙焕。晋有孙顗，避地于魏，故属乐安，因家焉。五代孙惠蔚，魏光禄大夫。五代孙希庄，唐韩王兴签，始居上党涉县。生嘉之，襄邑令、宋州司马致仕。生逖、遹、遘、造……”按：“汉有宾硕”，据《后汉书·郑玄传》《赵歧传》，孙嵩，字宾石（硕），北海国安丘人，与郑玄、赵歧同时，约出生于138年。汉献帝兴平元年（194），经刘表和赵歧举荐，任青州刺史。

据《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汉高帝设置千乘1郡乐安1县。东汉千乘1郡，公元60年封刘建为千乘王，改为千乘1国；96年改千乘1国为乐安4国；146年改封乐安王刘鸿为勃海王，乐安4国改为乐安4郡；206年，曹操割平原、勃海郡4县，以及乐安4郡“河水”（古黄河）以北地区设置乐陵郡，乐安4郡改为乐安5郡；直到265年，西晋封司马鉴为乐安王，乐安5郡又改为乐安5国。东汉北海国与乐安4郡相邻。东汉末年，孙嵩家居安丘，祖籍地在乐安1县，所以，青州刺史孙嵩的家族列入士族，记入官修士族谱牒，就以祖籍地“乐安4郡乐安1县”作为郡望名，称为“乐安孙氏”。

㈡孙逖家族进入《元和姓纂》，插接“乐安孙氏”世系如前所述，“乐安1县”始置于西汉初，春秋时期未见有“乐安”之名。“妫姓孙”把《宰相世系表》“田书……食采于乐安”当作“乐安孙氏”名称的依据，既弄错了“乐安1县”的初置年代，又混淆了先秦的食采和东汉后的郡望。更可笑的是：唐孙逖家族根本不是，也不承认自己是孙宾硕的后裔（见《宰相世系表》），然而，812年，孙逖家族进入官谱《元和姓纂》时，却把自己的世系“孙顗…孙惠蔚…孙希庄—孙嘉之…”强行插接在“乐安孙氏”“孙宾硕—孙焕”之后（见前述引文）。其目的，显然就是要通过“借祖续谱”的方式来占据“乐安孙氏”称号。

㈢孙逖家族编造妫姓世系世系，揽入太原中都孙氏

如今，人所周知，中唐之前不存在“妫姓孙氏”，《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的“妫姓孙氏世系”源自唐孙逖家族的编造。他们大包大揽，囊括了几乎所有的主要孙氏宗族，包括“【太原 中都】【乐安】【吴郡 富春】【清河】”等，都被揽入他们的“妫姓孙氏世系”。现在来看他们是如何揽入“太原中都孙氏”的。《宰相世系表》说：“孙氏……又有出自妫姓……凭，字景纯，将军。二子：届、询。询字会宗，安定太守。二子：鸾、骐。鸾生爰居。爰居生福，为太原太守，遇赤眉之难，遂居太原 中都。太原之族有……”表为世系图如下：

田书—凭—武奔吴—驰

-明（富春）—髌—胜—盖—知—念—丰

-益—卿—凭—届

-询—鸾—爰居—福（太原）…昉—存进

-敌 -骐—通（清河）…灵怀—□—□—茂道—

-夐（青州）—厚—瑶—邃—儵—国—耽—锺…权吴主

-旃…孙逖家族

按：“询字会宗”，令人不由得疑问：①《汉书》《三国志》《晋书》《元和姓纂》等史籍只记载到“孙会宗”，孙逖家族是从哪儿得到孙会宗以上世系资料的？②这些史籍均记载“会宗”，为什么孙逖家族能独知其名为“询”？按照孙逖家族对自己先祖世系的做法，“询字会宗”，以及所有超过《元和姓纂·孙氏》对“【太原 中都】”的记载部分，也都应该是孙逖家族凭空编造的。编造总是要显得比原有的更“丰富”“耀眼”一些（即所谓“踵事增华”），才能吸引众人注视。

“鸾生爰居，爰居生福”，其中，“爰居”应是取自《诗经·击鼓》“爰居爰处，爰丧其马”，《斯干》“筑居百堵，西南其户，爰居爰处，爰笑爰语”，《三国志·钟离牧传》“少爰居永兴，躬自耕田”，《尔雅·释鸟》“爰居，杂县。【疏】爰居，海鸟也，大如马驹，一名杂县”。看来，孙逖家族是拿一种海鸟来做孙福的父名了。如前所述，孙会宗的春秋先祖为戚邑孙氏族人，开始定居于卫国“西河”，时间在前547—前493年之间。前490年，齐景公卒，田氏加快篡齐步伐。前484年，田书艾陵战败被俘，他不可能到“西河”定居。不久，田氏篡齐获得重大进展，田氏族人在齐国都很得势。前453年，田襄子盘“使其兄弟宗人尽为齐都邑大夫”（见《史记·田世家》），田书的孙子也被命为“子占氏”，其他人也不会迁徙到春秋属卫国、战国属魏国的“西河”来定居。唐孙逖家族把太原中都孙氏揽入“妫姓孙氏世系”，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四 结 语

①太原中都孙氏的祖籍地，应根据西汉杨恽《报会宗书》确定为“西汉魏郡繁阳县”（今河南内黄），而不是“西汉西河郡”。

②太原中都孙氏的先祖属于卫国孙氏；孙氏失去爵位和封邑后，居住于今河南内黄县；西汉末，因“赤眉之难”而留居太原中都；三国时取得士族地位。

③太原中都孙氏、乐安孙氏，都是独立的士族，之间没有血缘上的直接关系。

④《宰相世系表》的“妫姓孙氏世系”源自唐孙逖家族的编造，他们把太原中都孙氏编入“妫姓孙氏世系”，没有历史真实性。

参考文献

1. [汉]宋衷注，[清]秦嘉谟等辑：《世本八种》，中华书局，2008年8月。

2. [唐]林宝撰：《元和姓纂》，中华书局，1994年5月。

3. [宋]欧阳修等撰：《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2月。

4. 孙国有著：《孙氏源流考辨》，中州古籍出版社，2022年11月。

5. [东汉]班固撰：《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6月。

6. 杨伯峻编著：《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2009年10月。

7. 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10月